第38章 第 38 章(1 / 2)

當餘師兄帶著滿身疲憊回來時,就看到焉九在房間裡來回打轉,身後還跟著一隻踉踉蹌蹌的小雛鳥。

餘師兄忍不住睜大了眼睛,“焉師弟,你們這又是從哪裡抓了一隻幼鳥?”

他的眼神之驚詫,仿佛在說:這麼小的幼鳥你們都忍心痛下殺手?

焉九煩躁地抓了抓頭發,“這不是我們抓的鳥,是那蛋裡孵出來的。”

長離正躺著旁邊的矮幾上,“嘎嘎嘎”地笑個不停。

焉九走到哪兒,這小雛鳥就跟到哪兒。

簡直把雛鳥情節這四個字演繹得淋漓儘致。

焉九瞪了看熱鬨不嫌事大的長離一眼,反倒讓她笑得更大聲了。

焉九頹喪地擺擺手,“師兄,彆說這鳥了,你在府衙可有找到什麼線索?”

餘師兄這才把目光從雛鳥身上移開,拿起桌上的茶壺給自己倒了一杯冷茶,一飲而儘。

“我翻了近幾個月的卷宗,這一連串的失竊案著實古怪。”

“最初是鎮東的錢屠夫家被偷了一口大鐵鍋,那是他們家燉豬的大鍋,沉重且搬運不易,卻在一夜之間不翼而飛。”

“接著是一位居住在鎮子邊緣的樵夫,丟了一捆鬆木柴。”

餘師兄頓了頓,語氣變得有些微妙,“如果說鍋和木柴多少還有點價值,那江秀才家丟的東西才是真奇怪。”

焉九好奇問道:“他家丟了什麼?”

餘師兄:“一缸水,連缸帶水從院子裡不見了,周圍卻沒有留下絲毫痕跡。”

焉九的眉梢動了動,“還有其他遭賊的人家嗎?”

餘師兄繼續道:“還有談老板,他家鋪子裡最大的那盞油燈被偷了。”

“路腳夫是丟了一雙鞋,不過那鞋也不值錢,他穿了好些年了……”

長離在矮幾上翻了一個身,這些人聽起來,跟苗娘好像也沒什麼關係。

餘師兄說完他那邊的信息,焉九就把王老爺府上的事情也說了一遍。

眼看著夜色漸深,焉九對餘師兄道:“師兄,今晚就早些休息吧,明日我們再去這些失竊的人家查看一番。”

餘師兄打著哈欠回隔壁房間了。

餘師兄一走,焉九就開始和床上那隻占據了他枕頭的雛鳥大眼瞪小眼,“下來!”

雛鳥嫩嫩地“啾——”了一聲,聲音裡充滿了依賴。

長離忍笑道:“焉小九,你就讓它跟你一起睡一晚也不會怎麼樣。”

焉九表示拒絕,“我沒把它當場燉了就不錯了,它難道還妄想分我一半枕頭?”

長離在矮幾上給自己找了一個舒適的位置,“你不睡,我可先睡了。”

沒過幾秒,矮幾上就傳來綿長的呼吸聲。

焉九憤憤地看了長離一眼,她這時候睡得倒快。

第二日一早,長離滿足地伸了一個懶腰。

一睜眼,就對上焉九的碩大的黑眼圈。

長離嚇了一跳,“焉小九,你不會一晚沒睡吧?”

焉九聲音虛浮,“我睡了,可是這不消停的小崽子,在我頭上蹦躂了一整晚!”

焉九一手提著鳥爪,將雛鳥從枕頭上倒拎起來。

小雛鳥也不害怕,反倒歡快地叫了一聲,隻以為這是一種新鮮的親子遊戲。

長離笑眯眯地看著眼前這朝氣蓬勃的一幕,語重心長道:“焉小九,養孩子呢,就要多點耐心。等它大了,懂事了,自然會好好孝敬你……”

焉九對長離站著說話不腰疼的行為發出一聲冷哼。

“它對我最大的孝敬,就是自己跳進鍋裡煮了!”

長離仿佛從焉九身上看出一股濃重的怨氣,她忍不住提醒道:“昨日你可答應大白鳥的主人,會好好把它養大的。”

說起這茬,焉九就悔不當初。

昨晚他就該堅定地把這個燙手鳥扔回給它的原主,何至於落到現在這個地步。

臨出門前,小雛鳥又跌跌撞撞地跟了上來,趕都趕不回去。

長離看熱鬨不嫌事大,“焉小九,你就帶上它唄。它孤伶伶一隻鳥,呆在客棧裡多可憐啊。這鎮上連人都能丟,更何況一隻雛鳥……”

焉九冷著臉將雛鳥揣進了袖口。

他們今日和餘師兄依然是分頭行動。

餘師兄去城北的樵夫和江秀才家,焉九和長離去城南的錢屠夫和路腳夫家,最後在城中的談老板的鋪子會合。

焉九和長離根據餘師兄在府衙拿到的地址,先來到錢屠夫家。

錢屠夫是個五大三粗,身材魁梧的漢子,一人一劍上門時,他正在院子裡霍霍磨刀。

長離看著那閃著銀光的刀口,合理懷疑這把刀殺過的豬,能繞紅山鎮至少三圈。

焉九在半敞開的院門上輕叩兩下,錢屠夫才抬起頭,看了看這張陌生的麵孔,“有事?”

焉九直言道:“我是歸元劍宗的弟子,來調查失竊案的。”

錢屠夫放下殺豬刀,嘟囔了一聲,在衣服上擦了兩下手。

“這都來第幾波人了,也沒見查出個好歹。”

焉九並不在意錢屠夫的牢騷,將衣袖裡不安分的小雛鳥往裡按了按。

“你能詳細說說家裡丟鍋的始末嗎?”

錢屠夫直接把他們帶到後廚,指著一個空空的灶台道:“原本那口鍋就架在這裡,這可是我家祖傳的鐵鍋,從我□□祖爺爺輩就開始用它燉肉了,也不知道哪個缺心眼的,居然把這鍋偷走了……”

長離看著那個灶台,不禁咋舌。

根據這灶台中間留空的大小,大致可以估量出鍋的大小,直徑大概比她的劍身還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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