鬆旬一邊說著,一邊被肉麻地打了一個哆嗦。
他繼續道:“您也知道,尾巴對我們鬆鼠族有多重要,把最珍視的尾巴毛做成定情信物送出去,可不把姑娘感動得不要不要的……”
鬆旬意有所指地說完,就步履匆匆地去忙正事了,隻留下焉九對著窗台上的幾盆落羽花發呆。
他也知道尾巴毛是個好東西,問題是他已經把尾巴毛團成的球送出去了!
從哪兒再變出一團尾巴毛來呢?
焉九默默地把尾巴放出來,拿出一把梳子將毛絨絨的尾巴從頭到尾認認真真梳了一遍。
然後瞪大眼睛將梳齒仔仔細細看了一遍,拈起唯一掉落的一根白毛。
就這麼一根毛,可不夠打穗子。
焉九幽幽地歎了一口氣。
他從未想過,固毛膏效果太好,也會成為一個煩惱。
焉九拿著小剪子對著毛尾巴左看右看,找不到下手的地方。
剪尾巴尖吧,容易顯得尾巴禿。
剪彆的地方吧,尾巴毛又容易不勻稱。
焉九抱著尾巴研究了足足一個時辰,覺得這件事還是得交給專業人士。
尾巴毛要是剪壞了,可不是三五天能長回來的。
隔日,焉九召來族中的族醫。
“你這裡有沒有什麼方子,能幫助尾巴掉毛的?”
白胡子族醫被嗆住了,他連咳幾聲,懷疑自己耳朵出問題了,“您剛剛說什麼?”
焉九耐著性子重複道:“我說,你有沒有什麼自然掉毛的方子?”
族醫再次確認道:“您是說掉毛,不是長毛?”
焉九抖了抖尾巴,斜睨他一眼,“你看我這尾巴,像是需要長毛的樣子嗎?”
族醫看著眼前這條保養得宜、蓬鬆柔軟的大尾巴,忍不住出言讚道:“好尾巴。”
焉九的眼中不由得浮現一絲得意。
下一秒,他又想起自己找族醫來的目的,尾巴不自覺地下垂了兩分。
“所以你有方子嗎?”
族醫不解地捋了捋胡須,狐族都以漂亮蓬鬆的大尾巴為榮,他還是第一次見到有人嫌棄尾巴毛多的。
妖主這簡直就是沒事找事,瞎折騰,“您這是何必呢?”
焉九的眼神變得有些飄忽,尾巴也猶豫地左右晃動了兩下。
他支支吾吾道:“尾巴毛多了,其實也不好,熱得慌……”
族醫疑惑地看了一眼窗外,這涼颼颼的天氣,熱?
難道是妖主年輕氣盛,火氣太旺了?
族醫遲疑道:“要不我給您開個降火的方子?”
焉九趕緊謝絕道:“不用,我覺得還是物理降溫更有效。”
他壯士斷腕般將尾巴朝前伸了伸,又用手比劃了一下,“隻要掉這麼一小把,就差不多了。”
族醫不解地搖搖頭,現在年輕人的心思,他真是搞不明白了。
在族醫提筆寫方子的時候,焉九珍惜地摸了摸自己的尾巴毛。
為了小長離,隻能犧牲你了。
方子寫完,焉九不放心地問了一句,“這毛應該不會隻挑一個地方掉吧?”
萬一掉成斑禿,他都沒地方哭。
族醫拍拍胸脯,“您放心,保證掉得自然又勻稱,一打眼都不一定能看出來。”
焉九又追問了一句,“隻要停了藥,就會恢複正常?”
族醫肯定道:“當然,等您不覺得尾巴熱了,就不用喝了,到時候毛毛還會長回來。”
焉九安心了,他小心收好方子,準備一會兒就偷偷起爐子熬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