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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李懷柔就又來了誠安伯府,太子給誠安伯的長子賜名了,陸元琪。隨之而來的還有一道冊封的聖旨,皇上為了嘉賞誠安伯夫人的忠心,給才出生兩天的陸元琪賜了個爵位,輕騎都尉。
據說這道聖旨還是太子親自求來的。
這才是無上恩寵呢。
在李懷柔和陸離的共同要求下,珍兒足足坐了六十天的月子。
出月那天,珍兒痛痛快快的洗了個澡,神清氣爽的抱著自家胖兒子,進宮了。
太子虛歲已經十三歲了,個子長高了不少,朝中已有大臣提出要給太子選妃了。
此時的太子,略有些笨拙的在奶娘的指引下抱著陸元琪,神情很緊張,動作也很僵硬。
珍兒坐在一旁,喝著茶,眉飛色舞,“還有人帶著女孩兒找到我門上,說想認我當乾娘!我呸,我有了我家琪哥兒,稀罕你!直接被陸離攆了出去。”
太子卻說,“珍兒見見也無妨,若覺得好,認個乾女兒也成。太子妃我做不了主,孺人、良娣還是可以的。”
珍兒板著臉,“那我成什麼人了!”
李懷柔先誇了珍兒一句,“珍兒長進了。”然後看向太子,“珍兒說的很對。殿下選妃,事關重大,說是國事也不為過,若珍兒插手其中,怕是會引來非議。”
“珍兒彆生氣,孤說錯了。”太子在李懷柔和珍兒麵前,從來不會擺什麼架子。
“以後啊,殿下多疼疼我們琪哥兒就好了。”珍兒笑著說道。
有了孩子後才知道,什麼都想給孩子最好的,舍不得讓孩子受一點委屈。況且,好鋼要用在刀刃上。她和殿下的情分,自然是要用在琪哥兒身上才最要緊。旁的人,根本不值得。
“瞧你這小氣的樣子,殿下還不疼琪哥兒嗎?東宮的庫房都搬空了一半了。”李懷柔嗔道。
“他他他動了。”太子驚慌道。
琪哥兒在太子懷裡扭了幾下,太子有些慌張,看向李懷柔。
珍兒站了起來,“沒事,應該是尿了。我來。”然後伸手從太子懷裡接過琪哥兒,帶著奶娘去了偏殿。
陸離笑著解釋,“琪哥兒的所有事情,都是珍兒一手操辦的。旁人她不放心。”
李懷柔欣慰的點點頭,“這才是做母親的樣子呢。”
太子卻低下了頭,當娘的都是這樣嗎?可為什麼他娘卻不是這樣。
雖然被追封為文德皇後的太子親娘死的時候,太子還年幼,可在他有限的記憶裡,他從未享受過母愛。
關於童年,關於陪伴,他唯一的記憶就是大伴和珍兒。這二人,在某個方麵,代替了父母的存在。
“大伴!”
陸離有些奇怪,太子殿下好好的,怎麼情緒忽然低落起來。
李懷柔替太子整了整衣服,“臣在呢。”臣會一直陪著殿下的。
關於太子妃的人選,一直頗有爭議,直到一年後,太子殿下十四歲了,才算確定下來。
多方勢力角逐之下,最終定下了出身將門世家的昭德大長公主的外孫女曹氏為太子妃。隻是曹氏年幼,大婚的日子定在了兩年後。
李懷柔微微低頭,這個曹皇後,也是個不簡單的,裡,珍兒寵冠後宮,曹氏這個皇後都能坐的穩穩當當。後來若不是皇上要扶德妃上位,曹氏怕會是笑到最後的那個。
太子反倒是最坦然的那個,對他來說,太子妃是誰根本無關緊要。
“大伴,琪哥兒是明天入宮嗎?我讓製造辦做的木馬好了嗎?”太子興奮的說道。
“好了,謝公公已經送來了。”李懷柔笑著說道。
去年,皇後就讓內寢司的人送了幾名教導太子人事的宮女來了,李懷柔悄悄和太子說了,說太子年幼,過早接觸房事怕是會對身子不好,且不利於子嗣。
太子很信任李懷柔的話,因此去稟報了皇上,說自己讀書無成,不想耽於兒女之情,於是將那幾個宮女又送了回去。
皇上倒是有些擔心,怕兒子喜歡的是男人。於是找來李懷柔一問,才知道是怎麼回事。
皇上想著,自己十二歲就開了葷,早年幾個兒子都沒站住,如今,他膝下除了太子還算康健,其餘兩個兒子三個女兒皆是病歪歪的。未嘗不是傷了精氣的緣故。
“你是個忠心的,有你陪著太子,朕很放心。”這話皇上已經是第二次說了。
李懷柔伏跪在地上,心裡默念著,再忍幾年,再忍幾年,等太子登基了,她就不用再對任何人磕頭了。
兩年後,太子大婚。同年,皇上病危,臨終前命太子繼位。
昌德元年,十七歲的少年天子下朝回來了,“琪哥兒呢?來了嗎?快抱來讓朕玩玩。聽那幫老頭子們扯皮都煩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