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五四(1 / 2)

喵仙君 青色羽翼 12017 字 4個月前

楚星淵還在與仙君擁抱擼毛的時候, 便有幾名正氣宗弟子請他們去議事廳。這幾名弟子也不曉得究竟為何請兩個普通弟子去, 但楚星淵立刻便察覺到了不對。

仙君在弟子們進門之前就變回了人形,楚星淵捏著烏銜雲的手指,低聲在他耳邊說了句話。

烏銜雲了然, 立刻穿上仙衣,並將輪回佩緊緊捏在手中。

楚星淵大概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雖然這並非他的計劃,但也算是料到了卻一直置之不理,否則他早就在魔宗時便除掉元易了。

人與貓都做足了準備, 穩穩地跟著正氣宗弟子前往議事廳。

這幾名弟子中便有鐵刃,他掃了楚星淵一眼, 悶聲道:“你們將馬收走了。”

楚星淵這一世從魔尊變為護崽的老媽子, 對清靜峰每一個動物都十分喜歡,並且相當愛屋及烏。他最初與鐵刃搭話隻是為了打探一下關於英傑大會的消息,現在估計英傑大會也不大可能開了, 鐵刃於楚星淵已經沒有什麼利用價值了,他本應該與此人再沒有什麼交集。然而現在因為鐵刃喜歡仙君養得馬,楚星淵便對他另眼相看。

“當時想著此去或是有去無回,便將馬全都帶走了。我們清靜峰的人, 無論去哪裡都在一起的。”說話間, 還握住了烏銜雲的手。

烏銜雲非常認同地點頭,靈寵袋被他放在了輪回佩中, 那可是世界上最安全的地方了。

“當然, 若是有生命危險, 我定會拚死將靈寵袋送走的。”楚星淵笑道,“就算是我死了,也絕不會讓它們也跟著我去的。”

鐵刃點點頭,又有些遺憾道:“可惜了。”

“師兄在可惜什麼?”

“本想著向你討要一匹馬,可若是家人的話,又怎能討要。”鐵刃認真道。

“正是如此,”楚星淵很欣賞他的識趣,“師兄若是喜歡靈寵的話,也一定要從小養到大,不要將它視作奴仆,而是最親密的夥伴,一如你的劍般。”

也正是玄天帝君這般對待烏銜雲,才有今日的烏仙君,以及重生後脫胎換骨的楚星淵。

鐵刃聽後略有所悟,低頭深思楚星淵所說的話。

一行人很快到了議事廳,鐵刃等正氣宗弟子沒資格進入,楚星淵和烏銜雲手牽手進入,麵對著一群大乘期修者審視的視線。

楚星淵第一眼便看到了元易,見他氣色好了不少,應該是有人用真元為他調息了。元易見到楚星淵後眼中閃過一抹精光,好像在說,這次你終於該死了。

要說元易和楚星淵似乎根本沒有什麼仇怨,與前生不同,楚星淵今世一直隻是個小弟子,最多就是在正殿中頓悟了一次,被元易陷害去棲鳳嶺抓畢方一次,其餘根本沒有交集。似元易這樣的人,不該將目光放在楚星淵和烏銜雲的身上,他更應該陷害的是元清。

可是元易也不知自己是什麼心理,他總覺得比起功力高強的元清和進境飛速的烏銜雲,楚星淵這個金丹後期的弟子才最令他心寒。偶爾元易看向楚星淵,這身形隻有少年的弟子笑容很柔和很恭敬,沒有絲毫的敵意,但總會令元易毛骨悚然。

今天,他終於能夠成功除掉楚星淵,他心中的石頭也可以落地了。

元易不是蠢貨,魔宗之上玄冥魑直接揭露他的身份時,他便知道那日教會自己偽造誓言的方法的人不是玄冥魑,他隻是利用了魔宗宗主的身份。但那又如何,這隻代表著魔宗中有人覬覦著玄冥魑的地位,將來魔尊還是不是玄冥魑都是兩說。

元易堅信以自己的智慧不管是在魔宗還是正道,都能夠成就一番事業。

楚星淵隻一眼便看出元易的想法,心中暗暗發笑,表麵上卻還恭恭敬敬地向各位掌門行禮後才起身道:“晚輩楚星淵,不知各位前輩有何要事?”

元清被幾個大乘期修者圍在其中,想要幫助徒兒都難以伸手。他開口說著什麼,卻因周圍的陣法聲音無法傳出去。

他的表情中似乎還存著一絲希望,希望徒弟能夠扭轉乾坤,希望天一派中還能有個主持公道之人。

元烈似乎很關心元清,但大乘期修者之間的戰鬥,他區區一個化神期,是插不上話的。

天一派掌門微微眯眼,看著烏銜雲厲聲道:“孽徒,還不跪下!”

他厲喝中帶上了真元,化神期以下都會受不住這大乘期修者的威壓,控製不住自己的身軀跪下,可不管是烏銜雲還是楚星淵,都紋絲不動。

在場所有人都微微一愣,隻是兩個不到百歲的弟子,怎麼會承受得住這樣的力量。

元易此時終於得意地笑了,他對掌門道:“師兄,你看這二人,若不是修煉了魔道的邪門心法,又怎麼能抵擋住師兄的真力。”

“正是如此。”天一派掌門盯著兩人,“你師徒三人勾結魔道殘害素女宗同門,今日當著所有正道修士的麵,我這就清理門戶!”

此時正氣宗的劍心長老開口道:“這個……或許按照元易道友的說法,他們三人確實有些隱瞞,可是目前他們身上沒有任何魔氣,也沒有任何證據指明他們勾結魔道,僅憑一麵之詞不該這麼快就定罪吧?”

“一麵之詞?”元易歎道,“劍心長老,我可是連心魔血誓都發了,難道我這一麵之詞都不能作數嗎?”

“可是你也有可能被蒙蔽不是嗎?”劍心長老看著兩個十分好看的後輩就不由心軟,“這本是你們家務事我正氣宗不應該插手,但就這樣妄定三人的生死,未免太草率了。”

“那敢問劍心長老,如果是貴派出現這種事,你們會相信一個德高望重的長老,還是三個到處都是問題的人?”天一派掌門問道。

“我正氣宗從不聽信片麵之詞,弟子是否有錯,全看他的劍。一個人如果入魔,是無法再得到他的劍的認可的;一柄劍如果被人做了手腳,是無法再進入劍塚的。我們看一個弟子的品性不靠眼不靠耳,隻靠劍心。正因如此,我劍心才是正氣宗執法堂長老!”劍心一臉正氣凜然道,“若有朝一日連劍塚都無法判定對錯,那麼就是我正氣宗覆滅之日。”

成也是劍敗也是劍,正氣宗真不愧是在正魔大戰中力挽狂瀾的門派,天一派較之正氣宗差之遠已。

果然天一派掌門不悅道:“胡鬨!我天一派又不是劍修,自然隻能靠眼耳和心,元易師弟沒錯,那麼就是他們三個錯了。”

說罷便祭出掌門令牌,隻要是真傳弟子和長老的心血都在門派名冊之上,天一派掌門可通過掌門令牌處罰大乘期以下的所有弟子和長老。至於大乘期長老,不會完全受製於令牌,但會受到一些影響,實力大減,從而被執法者抓住處罰。

元清之前被陣法限製住就是因為掌門令牌的力量,他不可置信地望著掌門,竟然就這樣片麵地要置他們師徒於死地,這……究竟是為何,天一派又是什麼時候開始變成這個樣子了?

“早就是這樣了啊,”楚星淵似乎讀出了師父的心聲,在掌門令牌之下從容道,“師父,上梁不正下梁歪,若不是有各位長老的私心,天一派執事堂又怎能那般市儈,一個修真門派門下弟子,各個品行不端,後山思過崖都快人滿為患了,師父你還看不清嗎?”

他自進門後便一直沒有動手,就是想要讓元清看清楚,他一直深愛著的門派和長老到底是什麼樣子,尤其是在正氣宗這樣的門派對比之下,天一派簡直千瘡百孔。偏偏除了正氣宗長老外,其餘門派長老竟都察覺不到哪裡不對,整個正道確實需要一番清洗了。

不過這一切都與楚星淵無關,此生他不想插手正魔之事,他隻想帶著他心愛的仙君,過他們自己的小日子。

在此之前,楚星淵想要救下自己那正直到愚蠢的師父,不希望他像前世一般為天一派赴湯蹈火,最後死在正魔大戰之中。他希望元清能夠對天一派心灰意冷,安心同他一起去建設喵喵派。

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他始終沒有動元易,任由這個上輩子的仇人活蹦亂跳到今日。

他看著元清,隻可惜自己的師父竟然還是一副眼中帶有希望的樣子,他認為掌門能夠公正地對待自己與烏銜雲,認為總能夠還他們一個公道,帶著他那點可憐的天真的信任,望著他們。

這個師父總是太過天真,似乎不下點猛藥是不行的。

猛藥啊……楚星淵心中暗暗歎氣,他這輩子一直過得很舒心,幾乎沒吃過什麼苦,養尊處優的日子過得太久,還有些怕疼了呢。

不過,這是他最後能為師父做的了,如果至此元清還是不死心,那楚星淵真的沒有辦法了。

將烏銜雲護在身後,楚星淵對掌門道:“若掌門當真認為清靜峰有罪,那便是晚輩一人的罪了,與師父師兄無乾。掌門應該知道,當日師兄可沒有去棲鳳嶺,去取火蓮的人,隻有我一個。”

沒錯,這就是天一派掌門始終針對楚星淵的原因,正是因為當日殺掉曲北捷的人隻可能是他。當然,之前玄冥魑揭穿元易的時候,掌門還曾懷疑了一下元易,不過元易發誓後,他便再也不懷疑了。

那麼,殺掉他心愛弟子的,就隻可能是楚星淵或者其他魔修。

雖然現在還沒有確鑿的證據,但元清一脈現在卻是威脅到了他掌門一脈的地位,不管楚星淵是不是真凶,他當他是又如何。縱然錯殺了,日後找到真凶再為徒兒討回公道便是。

楚星淵一眼便看出了掌門的想法,心中暗暗發笑。

這個天一派,真的可以滅了重建了。

掌門催動令牌楚星淵和烏銜雲二人卻絲毫不受影響,反倒是被困在陣法中的元清十分痛苦的樣子。見狀掌門冷笑道:“你二人果然學了什麼邪門的功夫,竟然連心血都不受製了,難怪這般有恃無恐。區區一個金丹後期小輩,就敢在我麵前放肆,真當沒了令牌我就教訓不了你們了嗎?!”

說罷一掌擊向楚星淵,果然在烏銜雲與楚星淵兩人中,他一定會選擇楚星淵。

楚星淵不避不閃,重重地挨了掌門一掌,矮小的身軀仿佛斷了線的風箏一般飛出去,他借著這一掌之力撞碎了議事廳的大門,摔倒下門外守護著的鐵刃的腳下。

“楚師弟!”鐵刃立刻俯下身查看楚星淵的傷勢,見他還有氣,連忙往他口中塞了一顆丹藥。

出門前楚星淵便囑咐烏銜雲不管發生什麼事都不要動手,仙君很乖地聽話等著,掌門攻擊時他也不擔心,畢竟自己的仆人……額,道侶有仙衣護體嘛。可見楚星淵這麼無力地飛出去,烏銜雲才意識到,楚星淵並沒有穿仙衣。

他就這樣,靠著元清送給他的衣服,和一身的功力法寶,硬生生挨了大乘期修者一擊。

若不是丹田內藏著畢方的所有落羽,若不是現在是正午時分太陽真火最旺的時候,若不是他前世學會了一大堆心法,若不是元清煉製的法衣中有烏銜雲從仙界帶回來的材料,是頂級的法器,現在的楚星淵,連最後一口氣都不會剩下。

“怎麼回事?”鐵刃望著奄奄一息的楚星淵,聽到門前有動靜,隻見天一派掌門穩步走出房門,掌心凝聚真元,對準了楚星淵。

“正氣宗弟子?讓開!”掌門厲聲喝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