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廣安侯府眼下正忙著她和上一世的廢物丈夫王彥的婚事,姝寧眼底閃過一抹陰沉,又急忙隱藏起來,點頭看著三皇子含淚說道,“那就都拜托殿下了。”
她淚眼朦朧地看著三皇子,很想依偎進三皇子的懷裡。
隻是眼前這是國公府,三皇子又急著回宮,不過是三兩句話的功夫兩人便分開,各自回了各自的家裡。
三皇子與姝寧如何不提,阿寶卻聽身邊的丫鬟八卦,說姝寧今日來求見薑國公夫人,不過守門的沒讓她進門。
“聽說她在大門口哭哭啼啼,還扯住三殿下的袖子不放,殿下很尷尬地走了。”
阿寶聽著丫鬟繪聲繪色的八卦,打了一個哈欠,沒怎麼放在心上。
姝寧小時候就對三皇子有一種奇怪的執著,打小兒就看誰都是她情敵了。
如今長大了,姝寧正是花期要嫁人的時候了,更緊張三皇子,恨不能跟三皇子黏在一起也不奇怪。
她一邊聽著丫鬟們跟自己八卦,一邊認真地寫信。
從胖團時期開始發展了的翅膀們,就算是長大了也不能說斷就斷不是?
阿寶腳下的船太多,從範家老大人遼王這樣的長輩,到範家表姐,自己的母族謝家的表姐表妹什麼的,不知多少,每天的筆墨比讀書人用得還多呢。
不過這中間最得她寵愛的就是蜀王世子了……她世子叔好吃的好玩的都想著她,據說還在蜀中給她觀察著好幾個蜀中名門的優秀子弟當夫君備選……阿寶壓力很大,務必得寫信跟她世子叔說,彆給自己尋摸夫君人選了。
有這精神頭兒,咋不知道給自己尋摸個媳婦人選呢?
想想蕭閔的破脾氣,阿寶搖著頭歎氣,又順便問候了一下臥病在床的蜀王,還給蜀王也附上了自己問候的一封信。
唯恐蜀王寂寞,阿寶又送了他兩篇因果報應的聊齋故事,足夠蜀王消磨時光的了。
想必王爺應該喜極而泣吧。
為自己對長輩的一番心意點了個讚,阿寶把厚厚的好些信都塞進了翅膀們的信封裡,又讓丫鬟們問了一下薑國公夫人的情況,聽人說薑國公夫人不過就是鬱結在心,所有的病症隻要好好養著就會康複,她就放心地睡了。
到了第二天,阿寶先往薑國公夫人的院子去了一趟,裝模作樣地趁著薑國公夫人還在休息在外頭請了個安,就出了家門大門往宮裡去。
馬車才出了國公府的門,就被守在門口的一個俊美得光彩熠熠的青年給喚住了。
“四姑娘!”這青年白皙俊美,生得一雙含情脈脈的桃花眼,卻瞧著很拘謹的樣子,見阿寶的車停下來,一個生得嫵媚嬌豔的小姑娘一臉疑惑地探頭出來,他擠出了一個顫巍巍的笑容,對阿寶指著自己的臉說道,“是我,王彥啊!你還記得麼?”
阿寶默默地看著這美青年片刻。
“記得。”這不是廣安侯的嫡長孫,未來會繼承廣安侯府的王彥麼。
想當初,薑國公夫人就是因為想要謀算把她嫁給王彥才被勃然大怒的薑國公丟到莊子上去的。
“怎麼,你想進府拜見祖母麼?”要不是記得王彥生得俊俏,阿寶早就把他給忘了。
如今,見王彥生得如此俊美,細皮嫩肉的精致好看,阿寶就覺得,薑國公夫人真是給薑家改換了基因了。
不提彆人,隻說她三叔生得那樣俊美,其實就有點隨了王家人。
“不不不,我怎能有那樣厚的臉皮。我其實是來找四姑娘的。”王彥賠笑,怯生生地看了若有所思地看著自己的阿寶一眼,微微側頭紅了臉……這一羞澀紅臉,阿寶忍不住多看了他兩眼。
倒不是被迷住了心竅什麼的,實在是美人誰不喜歡多瞅兩眼呢?
反正王彥也沒滿臉橫肉地問她“你愁啥!”。
不過王彥來尋阿寶,倒是讓阿寶意外。
她跟他這些年其實沒什麼接觸。
“什麼事啊?”阿寶好奇地問道。
王彥猶豫了一下,見國公府大門口並沒有人來人往,不需要避諱男女,這才走過來,對阿寶輕聲說道,“我過來沒有彆的意思,就是想過來提醒四姑娘一聲。”見阿寶茫然又無辜地看著自己,他臉色複雜地看著這個出入宮闈,出身顯赫的女孩子,心裡有些惆悵。
可是細細地想,他也不知自己在惆悵什麼。
隻是當阿寶的目光疑惑地落在自己的身上,王彥頓了頓,便對阿寶說道,“我想提醒四姑娘,多留心些三皇子,彆與他太親近。”
“哈?”她和三皇子有什麼關係?
“這些年,表妹……姝寧和三皇子聯絡不斷,時常見麵。哪怕再小心,可表妹在侯府住著,行跡也落在我的眼睛裡。她和三皇子之間非比尋常。”
王彥抿了抿嘴角,想到家裡那糟心的事,忍了忍,對阿寶露出了一個勉強的笑容,對阿寶輕聲說道,“當年我險些害了四姑娘的終身,心裡一直怪愧疚的。所以我如今說這些話,不過都是償還當年虧欠了你的,四姑娘不必放在心上。”
阿寶嘴角抽搐起來。
“話我都懂,你要補償我的心意我也很感動。可是我就想問問,三皇子跟我有什麼關係?”
她麵前,俊美如明珠般的青年卻愣住了,眨了眨眼睛,遲疑地看著她。
“表妹在家裡罵你,說不會再讓你搶走三皇子……三皇子又和表妹那樣,我恐他打著齊人之福的主意騙了你……”他小心翼翼地在阿寶抽搐的目光裡怯生生地問道,“莫非你沒被三皇子哄了去?那,那沒事了,放,放我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