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驍寒不像小家夥那樣懵懂，那天在星光娛樂的時候他就發覺氣氛有些不對勁。等回來問楚老爺子的時候，楚老爺子指了指電腦讓他自己找答案。
和腓腓這種各種方麵都正常的三歲小朋友比，楚驍寒算得上是一個天才。
字雖然還沒有認得特彆全，但是對照著字典，楚驍寒也從當天的新聞中了解到了事情的始末。
他不是看什麼都覺得美好的孩子，再小一點的時候的經曆告訴他：這是一個殘酷的世界。
因為藍星澤的死亡，林斯年的事情也被舊事重提，甚至還有媒體爆出藍星澤自殺的時候，林斯年就在場。
楚驍寒大約聯想了一下，就知道當天林斯年休息室的氣氛為何如此怪異了。
被楚驍寒一問，小家夥眨了眨眼，反問道：“爸爸怎麼了？”
楚驍寒：……看來是沒事。
“沒什麼，就是前幾天新聞上說的，你爸爸沒被影響到就好。”看小家夥不清楚，楚驍寒沒有在他麵前提起藍星澤的事。
這麼天真快樂的小朋友，即使要長大，也應該慢慢的，被時光撫摸著溫柔的成長。
不符合年齡的成熟，瞬間的成長，往往都是需要付出一定代價的。
楚驍寒沒有想太多，但是也本能的不想腓腓接觸這些血淋淋的東西。
他還好，要是被小家夥看了，怕是晚上回去要做噩夢的。
腓腓歪頭想了想，說道：“爸爸開心。”
戴著腓腓毛毛，再加上這幾天也沒往哪裡去，大部分時間在家陪兒子，林斯年身上那在有一瞬間黑的仿佛能滴墨陰霾都淡了許多。假以時日，說不定就能完全消退。
楚驍寒點頭，“開心就好。大人很多時候都不開心。”
這話讓腓腓小臉上有些疑惑，他不覺得啊。
大家，包括前幾天剛剛見麵的大爺爺，三爺爺，大家都開心。三爺爺昨天還陪腓腓捉迷藏了呢，和哥哥伯伯爸爸一起。
大門距離客廳的位置不遠，很快就走到了地方。楚老爺子遠遠看到幾人的身影迎了上來。
楚老爺子和林國盛兩人一見麵，也不乾彆的，就是下棋。
楚老爺子早就已經擺好棋盤等他。
怕兩個小家夥看的無聊，楚老爺子揮揮手：“驍寒，你可以帶腓腓去後麵的花園看看，前幾天花匠在花園裡移栽了一大片的花，我還沒來得及看都種了些什麼。”
楚驍寒點頭，帶著腓腓走了。
看著兩個小家夥的背影，林國盛欲言又止，像是想說什麼。
楚老爺子一看林國盛的表情就知道是怎麼回事了，笑著落下一子說道：“你放心，驍寒回來之後我就跟他說了，不會再把你的寶貝孫子拐跑的。”
“嗬嗬。”林國盛笑著點頭，然後看向棋盤臉色一變，“誰讓你先下的？上次就是你先，這回該我了。”
“下吧下吧，黑子都放我這邊了，現在換還麻煩。”楚老爺子敷衍的催促道。
林國盛落下一子，兩人開始下了起來。
“國盛啊，還彆說你家這個小孫子是挺招人喜歡的，我看著他心裡也開心些。有時候想起來了，我也挺盼著你多帶他來幾回的。”楚老爺子說這話沒彆的意思，就是真的感覺林國盛這個小孫子確實招人喜歡。
他總共也才見了兩次，就覺得挺愛人的。
“那是我孫子。”林國盛條件反射，脫口而出。沒辦法，這三天在家裡練得有些熟練。
***
林家
八點多的時候林國雄終於睡醒下了樓，看樓下靜悄悄的一片，林國雄以為是還沒人起，於是自己先坐下，等人端上來一份早餐後開始吃了起來。
過了大概有十幾分鐘，老三林國宏也下了樓。一邊走還一邊抻了個懶腰。
也不知道是不是他這兩天心情挺好，連帶著罕見的一連兩夜都睡了個好覺。
林國宏去年剛剛過了六十大壽，看起來比老大林國雄要年輕。因為是同父同母，所以林國雄，林國盛，林國宏三人麵貌上都有一定的相似。
隻不過林國宏比林國雄和林國盛稍微富態了一些，但是也沒林國雄說的胖到走不了路這麼誇張。都說心性對麵貌，氣質都會有影響，林國宏看起來就是一個富態和藹的老頭。
隻是偶爾眼中閃過的精光，還有大部分時候皮笑肉不笑的表情會讓人想到一個詞：老狐狸。
他下樓看到林國雄的第一件事就是開口問道：“腓腓呢？還沒起？”
同時在心裡想道：今天要不要帶腓腓出去玩玩，像一般小孩不都喜歡遊樂園嗎。林家老宅的這個都二十多年了，有些太舊了。
“應該是。”林國雄回答。
之後林國宏也開始坐在餐桌上吃早餐，一邊吃還一邊跟林國雄談事情：“之前你不是買了塊墓地嗎？我有個老朋友托我問問你，那地賣不賣？如果你願意轉手的話，他出兩倍的價。”
林國雄的動作有些快，後來有好多人聞訊而來，結果都撲了個空。
林國雄一時間有些沉默了，因為他也拿不準到底要不要賣。
因為他這兩天發現，他好像，可能，也沒那麼想死了。
可是要是賣了的話，萬一後麵他又後悔了，到時候不還要廢功夫找。
最後索性回答道：“我還不缺那點錢，告訴他，不賣。”
就算自己不用，留著傳家不也挺好。
大概又過了一個小時，林國宏感覺有些不對勁兒了，正好看到林斯年和林翰下來，於是對林斯年問道：“你爸還沒起？腓腓呢，也沒起？”
林斯年順著扶梯往下走，“早起了，帶著腓腓到楚家找楚老爺子下棋去了。”
腓腓走的時候就去跟林斯年說好了，所以對於起來後沒見到小家夥，林斯年一點都不意外。
“不是，他自己走就走，他帶腓腓走乾嘛？說好了我帶他去遊樂園！”這是林國宏。
“出門不跟我這個大哥說一聲，他眼裡還有我這個大哥嗎？”這是林國雄。
默默走下樓的林翰：總覺得這一幕似曾相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