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7 章(1 / 2)

等聽完李旭的故事後, 林斯年一挑眉問道:“你手受傷了?”

李旭聞言舉起自己的右手,“以前打球不小心骨裂過,不過打上石膏過一段時間就恢複如初了。”

這也是李旭能想到這種說法的原因,反正隻要是靠手吃飯的人,對自己手的要求:靈活性、掌控力、感知力等各方麵都要比普通正常人高。

這一點完美附和。

尤其是他作為‘神之手’的超級甜品師,他說自己的手自從受傷後沒有以前好用了。什麼?檢查說你的手已經恢複正常了?檢查能有我自己我感覺準嗎?我說不可逆的傷害就是不可逆的傷害!

我因為手受傷了,所以受不了打擊心灰意冷, 在還沒有在甜品界出道的時候就轉行了行不行?

我前幾天因為乾兒子生日,一高興忽然感覺自己狀態前所未有的好,然後破天荒中了那千分之一的幾率又做出來了這樣的甜品這可不可以?

當然,這種狀態可以而不可求, 以後還能不能撞上就看運氣吧。如果你們願意一直等下去我也沒意見。

“等等,誰是你乾兒子?”林斯年忽然打斷了李旭的話。

“這還用問,當然是腓腓了。”李旭胸有成竹, 慢條斯理,“如果不是因為他是我乾兒子, 我特彆喜歡他。我怎麼可能肯為了他強忍住心傷與黯然,重操舊業,為他做生日蛋糕?”

就這說入戲就入戲的本事,當什麼經紀人啊,就應該去做演員!假以時日說不定跟林斯年一樣連影帝獎杯都捧回來了。

不得不說, 李旭想要當腓腓乾爹的意圖太明顯了,甚至從來也沒有掩飾過。隻不過林斯年一直不願意給小家夥認乾爹。

但是李旭今天提出的時機太好了,其實不論從什麼角度來說, 李旭都沒有義務做這些。他既然做了,林家就欠他一份人情。

其實小家夥的存在對在場的眾人來說不難理解,這個世界千百年來很多很多人一直做的其實就是腓腓在做的事情。

用自身的存在,把快樂傳遞出去,帶給他人。演員如是,喜劇如是,作家如是,甜品師甚至廚師亦如是。

隻不過這些人大部分是通過後天辛苦磨煉的,有意識的這樣做。但是小家夥卻是天生的,無意識的。

這其中的差彆,就好像兩個人。一個辛辛苦苦挑燈夜戰,每天課上不敢走神時時做筆記,課下各種補習班輔導課輪番上陣,然後好不容易在堅持不懈的艱苦努力下,他考試考了六十分。剛剛及格。

而另一個人,他剛從娘胎裡出來連筆都不會拿,躺在嬰兒床上一邊吃手手一邊踢著小腳,彆人一看他,連考試都不用考,滿分!

普通人和天才的差彆,有如天與地之間的鴻溝般遙遠鮮明。

而腓腓,他是專屬於快樂的快樂小天才啊。

其實林家所有人都沒有想過一直把腓腓藏起來,也沒有想過限製他些什麼,隻是太小了,腓腓現在真的太小了。

小到他的人生才剛剛開始,小到他還根本不明白他這樣與生俱來的天賦對這個世界到底意味著什麼。小到所有人根本不舍得讓他在這樣的年紀麵對外界的紛紛擾擾。

所以再等等吧,最起碼要等到腓腓安然渡過轉換期,他們才能放心讓小家夥自己做一些關於未來的決定。

轉換期對每一個還沒長大的孩子來說都是一個艱難的關隘。

這個世界上有一句話是這樣說的:隻有渡過轉換期的孩子,才算在這個世界真正活了下來。可見其中的艱險。

這種艱險不在於肉.體,而在於精神的折磨。

現在的林家人甚至有些拒絕去想關於轉換期的那些事。隻要想想,林斯年甚至都隻能強忍著保持冷靜。

如果這樣純然快樂的能力僅僅隻是小家夥童年時期的曇花一現,那麼林斯年林國盛等人一定要在如此珍貴快樂的時間裡,給他最完整的童年。

最後,林斯年鬆口了,同意了李旭自稱為腓腓乾爹的說法。

等眾人談完話,林翰帶著腓腓回來了。李旭直接臉上笑容藏都藏不住的把小家夥直接一下舉過頭頂,“腓腓,叫一聲乾爹給乾爹聽聽?”

小家夥茫茫然的被激動的李旭給舉了起來,因為是熟悉的人,所以他也沒有害怕,隻是晃了晃腳,懵懵懂懂的喊了聲:“乾爹?”

乾爹是什麼?爸爸沒跟腓腓說過。

正事談完後,林景曆此刻有些罕見的惡趣味,對腓腓解釋道:“乾爹就是爸爸的意思。以後腓腓的李叔叔就是乾爹了。”

“半個。”林斯年幽幽補充道。不過也算是正式認下了李旭腓腓乾爹的身份。

得到伯伯和爸爸的肯定後,腓腓被李旭放了下來坐在他的臂彎裡,然後小家夥伸手摟住李旭的脖子,小臉蛋兒在李旭的勃頸處親密的蹭了蹭,就好像是小獸在熟悉又一個親人的氣息。熟悉過後,隻聽他脆生生的喊道:“乾爹。”

這一聲給李旭叫的,差點沒出息的紅了眼眶。

這晚在林家的客房歇下後,激動的李旭半夜無眠,根本睡不著。

最後他直接拿出手機撥通了私人律師褚易陽的電話,電話剛一接通,他也沒等那邊說話,就直接說道:“喂?褚哥,你現在聽得見嗎?我要改遺囑,我要添加我的遺產受益人!”

電話那邊大半夜被吵醒的褚易陽臉黑的堪比鍋底,起床氣之下也顧不得什麼職業素養,直接罵道:“李旭你有病吧?是不是喝多了不清醒?”

剛吃了安眠藥好不容易抵住抗藥性睡著了,結果又被人一通電話給吵醒了。擱誰誰都要發飆。

李旭的聲音重新變得冷靜,“沒喝多,我現在很清醒。我要在我的遺產受益人那一列加上林斯年他兒子,也就是我乾兒子。”

啪,那邊把電話給掛了。

然後等過了有十分鐘,電話才重新打了過來。重新來電話的褚易陽已經恢複了該有的職業素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