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林翰還小,林景曆從林國盛手裡把林氏接了過來,總算是壓服了林氏內外的一些反對聲音,也讓所有人認可了他的能力。
可是說得容易,這也絕對算不得是簡單的事。即使是林斯年口中的變態如林景曆,精神上也免不了會疲憊。
而這,卻給了當年和林家敵對一家的可乘之機。利益之爭本沒有對錯,也不存在仇恨之說。但是他們千不該,萬不該用了盤外招,企圖用催眠這種歪門邪道來讓林景曆精神恍惚,以此錯失當時兩家正在全力競爭的一個世界級海底隧道建設項目。
林翰聽著林斯年及其簡略的把當年的事情說給他聽,嘿嘿笑了笑:“我爸說小叔你不知道。”
林斯年不屑一哼:“我不知道?那邊手下得輕,一開始中招的時候林景曆自己估計都沒察覺出來。每次來人要見林景曆的時候,就假借海底隧道工程的借口。有時候說要和林家握手言和,大家一起開發。有時候來放狠話,說要讓林家識相一點自己退出競標。實際上,身上戴的懷表,身上穿什麼顏色的衣服,帶什麼格紋圖案,甚至是身上噴的香水,都彆有用心。”
曾經的催眠其實也曾被人們寄予厚望,認為是緩解乃至於攻克失樂症很有希望的一個途徑之一。所以很多實驗室下大力氣研究過這個,國內外也曾湧現過不少天資極高的催眠師。
“但是你小叔我是誰?那段時間我天天窩在劇組拍戲,但是一回老宅我就發現林景曆有些不對勁了。所以,我就拉著他陪我對了一場戲。第二天,他就自己去找了C市最有名的心理治療師。再接著,你長大後現在還聽說過C市有吳家這一家嗎?”
林翰聽的嘖嘖稱奇,十分想要知道,到底小叔和他爸對的是怎樣一場戲,居然連頂級催眠師小心得不能再小心下的套都能給一下破了。
“名字嗎,好像是叫《二十一層幻境》。這件事唯一的後遺症,我覺得可能就是,你爸從那以後,變態控製狂的更嚴重了。”
“小叔,你牛。”林翰對林斯年豎起大拇指。
“還行。噓,彆告訴你爸啊。”林斯年將食指豎在嘴唇上,做了個和病房裡的林景曆相同的動作。
心中的疑惑得到了解答,林翰無事一身輕的上樓準備回房睡覺。結果在拐角處看到了也不知道在那裡站了有多久的林景曆。
林景曆衝林翰點點頭,“困了?那就去睡吧。”
兄弟有時候是一個很奇怪的詞彙。有時候,作為兄弟的兩個人可以為了一件小事吵得不可開交,背地裡把對方罵的一文不值。可是又有時候,小事換成了大事,卻又都在默默的做著對方的傘,為對方遮擋一部分的風霜雨露。
再有時候,大事過去,一日清晨,他們也許再次會為了對方吃了自己的一片麵包,唇刀舌尖,把餐桌化為戰場。
反複無常的人啊。
***
第二天,即使是在林翰的羞恥抗議聲中,林景曆還是把給林翰的那一朵大紅花裱在腓腓小旗子位置的隔壁這件事提上了日程。
不過現在小旗子換班了,已經被林國雄老爺子從林景曆的辦公室拿到了他那裡。
所以,讓林翰更羞恥的來了,整個辦公室牆上,隻掛了他那一朵大紅花。
林翰有理由懷疑,林景曆是在以獎勵之名,行懲罰他突擊測驗不及格之實。
不過林翰再怎麼抗議,也被林景曆一句話弄得不出聲了。
林景曆說:“林翰你看看腓腓,腓腓還是個小朋友,都願意把自己的小旗子借給伯伯在辦公室掛一下。腓腓這麼乖,你這個當哥哥的怎麼這麼小氣,借你的紅花掛幾天都不願意?”
林翰:你!你這是偷換概念。就是因為年紀大才羞恥好嗎。
但是林景曆說話的時候腓腓剛好在場,迎著因為哥哥得到了大紅花表揚而替哥哥開心的小朋友的眼神,林翰把手往臉上一蓋,拒絕的話吞進了肚子裡。
“伯伯。”看哥哥和伯伯說完了事情,腓腓揚起期待的小臉,“伯伯,腓腓可以去看掛大紅花嗎?”
從來都是大家把他比較有紀念意義的東西或者獎勵掛起來,腓腓小朋友還沒試過幫哥哥掛大紅花。因此心裡還有些小期待。
“當然可以。那腓腓和伯伯去上班?順便幫伯伯和哥哥掛一下大紅花怎麼樣?伯伯給腓腓拍掛大紅花的視頻。”
腓腓和伯伯手牽手,十分愉快的達成了一致。
留下林翰滿臉的生無可戀。
這是懲罰,這絕對是懲罰。
作者有話要說:以下是林翰的想像:
林景曆和人聊天,那人忽然看到了牆上的大紅花。
那人:這是?
林景曆:我兒子的大紅花,我給掛起來了。
那人:哦,恭喜恭喜。您兒子多大了?
林景曆:虛歲十九。
那人:啊哈哈。
這誰不讚一聲虎父無犬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