曬太陽(“你要再這麼一直盯著我,...)(2 / 2)

野性覺醒 顏涼雨 8755 字 7個月前

許是一口氣說得太多,到後麵有些語氣不穩,像委屈,又像不甘。

路祈認真聽完,神情微妙:“我問的不是這個意思。”他慢條斯理道,“我是想說,報什麼專業跟科屬沒關係,隻和你自己想不想有關係。”

胡靈予:“……”

是該說他遇見路祈,智商就直線下滑,還是路祈本身有毛病,不按套路出牌?

“不過我現在明白你強烈的意願了。”始作俑者認真地點點頭,“管理學挺好。”

胡靈予再忍不住白眼:“你就不該問。”

路祈無辜:“我以為你會考偵查係嘛。”

胡靈予:“誰給你的錯覺?”

“你啊,”路祈笑,“一個敢當著八個班的麵大喊‘傅香香’的人,沒道理不敢報偵查係。”

胡靈予:“……”

日影偏移,新的樹蔭遮了路祈,胡靈予陷入刺眼的陽光裡。

“我不行的。”他呐呐道,像說給路祈,又像說給自己。

路祈嗯了一聲:“我現在知道了。”

……

怎麼和路祈分開的,胡靈予已經沒了印象,反正那人胡亂攪和完彆人的心情,溜得比兔子都快。

野果汁的微涼還在胃裡回甘,胡靈予學著路祈走在大太陽底下,抬頭看天……眼要瞎了。

果斷挪回樹蔭裡,胡靈予充分意識到了自己和路祈間的差距。

不是誰都能扛得住夏季的太陽,也不是誰都能刻苦努力一下就當上行動隊長。

計算著時間,胡靈予趕上了後兩節課。

夏天的白晝格外長,及至五點下課,日照仍然強烈得讓人暈眩。

大黃去訓練,胡靈予自己在食堂吃了飯,又漫無目的逛了逛,才沿著林蔭路回宿舍區。不想剛走近宿舍樓,就聽見好像有人在叫“黃衝”的名字,聲源較遠,聽不太真切。

胡靈予四下張望,順著聲音方向一點點走到宿舍樓後,就看見1班(大型犬科)的四個男生正圍著黃衝,嬉皮笑臉地說話。

兩個班總在一起上課,都互相認識,四個男生裡三個科屬都是狼,還有一個是阿拉斯加雪撬犬。

“要我說你也彆白費力氣了,天天練這麼辛苦乾嗎。”

“我們也是為你好,希望越大,失望越大。”

“哎,和你說話呢。”

黃衝前襟都被汗水濕透了,和平日訓練回來的樣子差不多,但訓練場回來是不需要經過宿舍樓後的,也就是說黃衝原本就在宿舍樓後麵練習。

胡靈予沒想到自己一句搪塞的話,大黃竟然當真了。

其實宿舍樓後能練出什麼呢,真正讓你變強的永遠隻有你自己的決心和意誌。

“行了行了,還不許我們大黃有理想了。”其中一個打趣地搭上黃衝肩膀,拍拍,“不過話又說回來,心懷理想就夠了,做人還得認清現實。”

黃衝克製住了甩開肩膀上爪子的衝動。

但胡靈予克製不了,本來在路祈那兒就憋夠嗆,現下徹底壓不住火了:“誰跟你‘我們’,”他三兩步上前,把黃衝從包圍圈裡拉到自己陣營,“大黃也是你叫的?”

阿拉斯加樂了:“怎麼不能叫,申請專利了?”

胡靈予把大黃護到身後。這幾個也就是動動嘴皮子,不敢動手的,偏偏大黃嘴笨,還特容易把垃圾話聽進心裡,自我紮心,胡靈予每次都恨不能勻出十分之一懟人的功力給老友:“說這些沒用,有時間勸彆人改誌願,不如想想自己怎麼考。”

說完不等四個回嘴,徑直看向其中一頭狼:“你還行,考上了。”然後再轉向另外三個,“你們仨偵查學沒戲,趁早改誌願,不然就等著分到管理係吧。”

胡靈予說得過於斬釘截鐵,理所當然,以至於四人恍惚了半天,總覺得自己已經被命運之神拍板定案。

被命定可以考上偵查係的那匹狼,率先回過神,臉色變得極其難看:“你倆一個狐狸一個狗,蹦高也摸不到偵查係,還是先操心操心自己吧。”

旁邊阿拉斯加不樂意了,踢他一腳。

狼同學連忙安撫:“你不算你不算,你是半狼。”

胡靈予不知怎麼就想起了路祈說的:“報什麼專業跟科屬沒關係,隻和你自己想不想有關係。”

狼鄙夷嗤笑:“那你怎麼不報?”

胡靈予:“我……”

整個2班,隻有大黃報了,這才讓他成為大型班奚落的對象。

阿拉斯加又賤兮兮湊過來:“說彆人的時候挺能耐啊,怎麼一到自己就不行了。”

大黃繞到胡靈予身前,擋住那幫家夥,麵對麵和胡靈予道:“彆搭理他們。”語畢便要拉胡靈予走。

胡靈予腳下沒動,伸手撥開大黃,定定看向那四個:“我報。”

四人:“……啥?”

胡靈予:“我報偵查係。”

“真的?”大黃驚喜,“你真決定了?”

胡靈予:“我……”

“太好了!”大黃用力抱住他,興奮地咣咣拍他後背。

“彆光說不練,”阿拉斯加不依不饒,“有能耐現在就報。”

報就報。

胡靈予直接掏出手機,調出已經提交的誌願,選擇撤回,再修改成偵查係,重新提交。

阿拉斯加:“彆回去又偷偷改回來啊。”

“你瞧不起誰呢,”胡靈予徹底冒火,“明天上大課,我當眾宣布!”

阿拉斯加被震住,沒想到胡靈予居然這麼勇,這等於完全不給自己留後路。

剩下三人也沒話了,你看我,我看你,場麵一時尷尬。

互懟叫板就是這樣,誰下得了狠手,誰就拔得頭籌。

胡靈予叉腰昂頭,狐仙降臨的氣勢。

黃衝的高興勁兒一直持續到晚上,躺在宿舍床上了還忍不住問胡靈予:“你怎麼就改主意了?”

已經冷靜下來的胡同學,仰望天花板,心如止水:“太陽曬多了是會上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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