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車(“我以後也不騙你了。”...)(1 / 2)

野性覺醒 顏涼雨 7613 字 6個月前

賀秋妍和黃衝是在沙區衝過終點線的, 一個第十八名,一個十九名。

丹頂鶴向往熱血青春,非要拉著田園犬擺造型, 就是校園電影海報裡經常用的,幾個男生女生橫七豎八躺在草地上,你枕著我肚子,我枕著你腿,仰望天空,畫麵清新, 無限美好。

無奈一犬一鶴隻能擺出橫一豎一, 於是當四人回到保護區門前重逢, 赤狐和梅花鹿被迫加入“擺拍”陣容, 任由賀秋妍指揮調度, 最終抓一名路過的幸運同學, 幫他們俯拍合影留念。

路祈全程吐槽,堪稱鹿懟懟,結果身體倒很誠實, 讓什麼姿勢給什麼姿勢。胡靈予甚至覺得他比賀秋妍拍得還歡, 莫名……有一點可愛。

他們一直在大巴車上等到夜裡十點, 才等來最後一名完成越野的同學。至此, 二年級分專業體能考試全部結束。

隨著考務組老師確認完畢,越野成績從考試設備同步到“好好學習”裡,至此,六項彙總完畢, 體測總成績榜也隨之生成――

第1名, 路祈(梅花鹿)

跑步58分,跳躍80分, 遊泳0分,野性之力158分,對抗160分,越野160分,總計616分。

第2名,傅西昂(美洲豹)

跑步78分,跳躍72分,遊泳57分,野性之力156分,對抗102分,越野146分,總計611分。

第46名,胡靈予(赤狐)

跑步10分,跳躍0分,遊泳28分,野性之力160分,對抗102分,越野158分,總計458分。

第62名,賀秋妍(丹頂鶴)

跑步32分,跳躍14分,遊泳0分,野性之力96分,對抗132分,越野126分,總計400分。

第70名,黃衝(田園犬)

跑步24分,跳躍0分,遊泳34分,野性之力84分,對抗102分,越野124分,總計368分。

前二十名被強勢科屬包攬,除了第一名,路祈。他的科屬同他名字一起掛在榜首,閃耀到刺眼。

野獸群中衝出的梅花鹿,一騎絕塵。

胡靈予、賀秋妍、黃衝對於自己的成績也都十分滿意,考前都以為自己能壓著第八十名的線進就不錯,沒承想分數最低的大黃,後麵還跟著十位同學呢。

當然按照能量守恒定律,有人歡天喜地,就有人心如冷雨。

傅香香的四個跟班,都是正常發揮能進前十五的成績,結果除了對抗考試裡福星附體、避開某鹿某狐的跟班1號張琥,總成績排名第11,剩下仨分彆排名第24,第51,第54,全折在對抗成績上。

大巴車還在歸途,分專業考試結束的喜訊已經傳回第四大。

苦苦等待長夜未眠的全校同學,奔走相告,舉樓歡騰――終於他媽的可以放暑假了!

隔天一早,按比例折入期末考試成績後,分專業考試的文、體兩項總榜,塵埃落定。

路祈雙料第一,管你怎麼折算分數比例,都當之無愧新一屆偵查係榜首,絕對的第一人。

胡靈予和大黃則憑借文化課成績,又往上竄了十幾名,賀秋妍因為是轉專業,期末考試仍用的醫學班卷子,雖然考了醫學班第一,但隻按“達標”算,榜單還是按照體測排名走。

大黃抱不平,賀秋妍倒不以為意:“進了偵察班以後考試多著呢,想得第一還不容易。”

這話是四人離校前,在食堂最後一頓聚餐時聊的。

要不是嘴裡的飯太香,影響情緒醞釀,赤狐和田園犬當時就能留下羨慕的淚水。

胡靈予是第一個踏上歸家列車的――他家就在隔壁的隔壁市,高速列車上沒等坐穩當,已經到站了。

好吧稍微誇張了,至少還是能在列車上坐個把小時的。

有時候胡靈予也會想,是不是自己死得太嘎嘣脆了,兩世銜接得過於緊密,而且時間差得也不算太久遠,七年,以至於除了最初尚未適應的那幾天,後麵越來越難產生“恍如隔世”感。

比如此刻,他坐在車上,並沒有什麼近鄉情怯,好像就是一個尋常假期,或者逢年過節,照例回家。

再比如,姑媽胡雙雪女士照例會發來信息:幾點到站呀,用不用姑媽去接你?

如果你回複肯定:三點五十五就到。

就會觸發標準句式:火車站太難停車了,姑媽想來想去,還是在家裡做一桌好吃的等你!

膚白貌美的胡雙雪女士,平生最怕曬,絕無可能頂著盛夏四點的太陽,出來接任何人。

收了手機,胡靈予嘴角還揚著。

姑媽之於他,是和父母一樣親的人。

胡靈予父母是同一個單位搞科研的,常常一外出就幾個月甚至半年一年不回家。具體研究什麼,胡靈予也不清楚,問就是搞氣象,可是誰家研究氣象這麼神神秘秘啊。胡靈予小時候還真信過一段時間,後來長大了,猜測應該是一些需要保密的研究,反正是為國家做貢獻。

小時候的胡靈予,大部分時間都是姑媽在照顧,但也沒有和父母生疏,反而因為父母過於神秘,使得他更加崇拜,曾有很長一段時間堅信父母是超級英雄,不在家是為了出去拯救世界。

關鍵他爸媽還真敢應。

胡母:“對呀,爸爸媽媽就是去拯救世界。”

胡父:“……天黑了,爸爸拿望遠鏡帶你看星星去。”

現在想來,他爸還算有點良心。

列車駛過一片片田野,生機廣闊。

胡靈予望著窗外出神,不知怎麼,思緒又飄回昨天的瀑布深潭。

他和路祈在那裡躺了很久,後麵還說了一些話的,一些隻有他們兩個明白,見了大黃小賀後,卻默契閉口不提的。

路祈問:“你怎麼知道岩羊不是老師?”

兩人一橫一豎,都仰躺著望天。

山穀的枝葉很密,夜空被切割得支離破碎。

有時候不看臉,隻聽聲音,好像更容易聊。

胡靈予:“我就是知道。”

路祈樂了,很輕。

胡靈予:“笑什麼?”

路祈:“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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