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狐狸從鬆枝上跳下來,變回胡靈予,沒好氣瞪向梅花鹿:“我是怕能說話以後忍不住罵你。”
路祈誠懇保證:“下不為例。”
“你也太敷衍了,”胡靈予更鬱悶,“我還沒說我生什麼氣呢。”
路祈把人攬過來,蹭了蹭臉:“說好以後的路兩個人走的。下次再單獨行動,時間地點人物,都告訴你。”
胡靈予:“還有事件。”
路祈可憐兮兮為難:“如果去之前我也不知道什麼事呢?”
胡靈予:“那就猜一個。你這麼聰明,正確率肯定高。”
路祈:“……”
再聰明的梅花鹿,也鬥不過好狐狸。
“黑白,”胡靈予的聲音忽然低下來,目光擔憂,“真相信你了?”
“一半一半吧,”路祈說,“不過他隻要給我一次任務,我就有把握讓他相信。”
胡靈予沒辦法像他那樣篤定:“你還不知道黑白會讓你做什麼事,也許很危險。”
不,一定很危險。
從路祈告訴黑白,獸控局讓他臥底的那一刻,就等於選擇了一條鋪滿刀尖的路。
每一步,即使走得對,也會鮮血淋漓。
胡靈予心疼得要命,忍不住抱住路祈,鼻子發酸。
路祈猝不及防,問:“怎麼了?”
胡靈予抱得更加用力:“冷。”
路祈笑了,像是知道他在想什麼:“放心,任何情況我都想過應對方法了,我的計劃沒出過意外。”
胡靈予才不信:“你的計劃裡有一個未卜先知的狐狸嗎,我這個意外能出現,彆的意外一樣能出現。”
路祈親了親小狐狸的耳朵,說:“你不是意外。”
是驚喜。
是他獨行在冰天雪地裡發現的一串狐狸腳印。
然後他抬頭望,看見了小狐狸,熱烈的赤紅,像蒼白寒冷中開出的火焰。
……
胡靈予以為自己夠晚歸了,不想回宿舍發現大黃居然也沒回來。
直到躺在床上準備睡了,田園犬才溜著門縫進來,周身帶著外麵的寒氣。
宿舍關著燈,胡靈予在黑暗中撐起上半身:“你乾嗎去了?”
大黃以為胡靈予早睡著了,突然聽見聲音,嚇得心臟差點停一拍:“你、你還沒睡啊?”
這話就耐人尋味了。
胡靈予摸過手機打開手電筒模式,直直照過去,準確無誤映亮田園犬的臉:“你怎麼鬼鬼祟祟的?”
黃衝瞬間立正,聲音洪亮:“我沒有啊。”
“心虛”全寫臉上了,胡靈予都有點不忍心拆穿,而且——
他拿鼻子嗅了嗅,隨著大黃的歸來,宿舍裡好像多了一些味道。
胡靈予乾脆坐起來,前後左右地聞,好像有鳥類羽毛的味道,天天跟賀秋妍在一起,有羽毛味道正常,但還有……貓科?
“好吧,”大黃放棄抵抗,“我去參加社團活動了。”
“社團活動?這麼晚?”胡靈予有些莫名,而且今天也不是周三。
大黃:“勇敢者特彆夜,社團的傳統。”
要是社團活動,有貓科味道就好理解了,畢竟傅香香帶著四個跟班都在勇敢者呢。
但能沾在身上這麼明顯,說明彼此曾“近距離接觸”,胡靈予忽然起了擔心:“傅香香他們沒欺負你吧?”
“啊?”黃衝愣住,沒有心虛,就是詫異,“沒啊。”
“那就好。”胡靈予稍稍放心,估計是被嚇得獸化逃命的時候,你撞我我擠你。
“趕緊睡吧。”大黃說完,換身衣服去洗漱,等洗回來,胡靈予已經睡著了,看起來比他這個剛經曆過“特彆夜”的還累。
大黃鬆口氣,悄悄上了床,拿出靜音的手機,往一個群組裡發信息。
黃衝:過關了。
賀秋妍:你還真騙過小狐狸了?
黃衝:幸虧咱們社團今天晚上真有活動,我要是硬編瞎話肯定露餡。
賀秋妍:沒事兒,大不了就告訴他我們在組團調查,誰讓一個兩個都不跟咱們說實話。
傅西昂:不行。
賀秋妍:?
賀秋妍:大半夜你怎麼還不睡?
傅西昂:貓科是夜行性動物。
賀秋妍:但你是人類。
賀秋妍:晚上的演講白聽了。
賀秋妍:人呢?
趙盛:姑奶奶,你給人留個喘氣時間。
馬謙謙:老大現在脾氣是真好了,要放以前,早退群拉黑摔手機一條龍了。
黃衝:傅西昂你剛才說不行,為什麼不行?
王晏寧:你們和他倆是朋友,我們又不是,讓他們知道我們在調查,多尷尬。
張琥:所以,我們為什麼要調查他倆到底在和獸控局鼓搗啥?
王晏寧:這個你得問老大。
【傅西昂已退出群聊】
馬謙謙:……
王晏寧:……
趙盛:……
賀秋妍:你們到底是靠什麼和他保持友誼到現在的?
張琥:性格好。
胡靈予睡得沉,並不知道在他遨遊夢境時,某“調查天團”險些散夥。
之所以說“險些”,是因為沒過兩天,美洲豹又重回群裡。
當然這些胡靈予並未察覺,因為剛安穩幾天,學校就下發通知,要全校體檢。
這種當不當正不正的時候體檢,議論紛紛是必然的。
胡靈予和路祈猜測,應該還是和李倦的“針劑”有關,查不出具體被注射對象,隻能用這樣的笨方法,全校篩查。
中午吃飯時,胡靈予愁眉不展:“這麼大動靜都開始了,我的問題怎麼還沒個說法。”
指的自然是他被注射卻毫無反應的離奇事件,獸控局答應會把血液樣本送到總院進一步化驗,然後,就音訊全無了。
路祈心裡也一直掛著這件事,索性準備直接給羅冰打電話詢問。
不想他這邊剛拿出手機,胡靈予那邊的電話卻響了。
正是羅冰:“胡靈予嗎?”
胡靈予立刻道:“我是,羅隊,你說。”
羅冰:“結果出來了,電話裡不方便說,你最好能來獸控局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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