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個黑化男主4(2 / 2)

不料,在宮宴前夕,永熙帝卻下了一道旨令,讓嵇允也一起來赴宴。

靖王深諳如何讓永熙帝對自己保持信任。唯一的秘訣就是坦誠。

在嵇允來到靖王府的翌日,靖王就已經將此事稟告給了永熙帝聽,稱是俞鹿任性,偏要這一個伴讀。

永熙帝當時倒是沒說反對的話,似乎也認同了靖王說的“小姑娘任性”的說法。

卻不知道這一次,他為什麼要特意指名嵇允入宮。難道是心血來潮嗎?

當晚,俞鹿換上了華麗的宮裝。光潔的額上,繪著牡丹花卉的圖案,在笑意盈盈的宮人引領下,抵達了禦花園。

裡麵人頭湧湧,好生熱鬨。靖王一家因為與皇帝的關係最為親厚,被安排坐在了最靠近永熙帝右手邊的座位上。

靖王妃染了風寒,今天沒有出席。靖王一個獨享一張桌子。他的右手邊,隔了一條小走道的案幾,則是俞鹿的座位。

嵇允因為身份尊卑之彆,位置稍落後於俞鹿,在她斜後方。

永熙帝的左手邊,則是他的兩個皇子的位置。

開宴的時間一到,永熙帝就在宮人簇擁下,來到了現場。

那是一個身形魁梧的中年男子,麵孔稱得上是英俊,隻是太陽穴微凹,麵頰瘦削,還泛著略微的潮紅。在兩個太監的攙扶下,他一撩袍子,坐到了正上方的座位上。

眾人紛紛起身,向永熙帝行禮。

永熙帝今晚的心情,似乎很不錯,擺了擺手,示意大家坐下。

當永熙帝的眼光往這邊看來時,俞鹿的心,瞬間跳到了嗓子眼,下意識地坐直了些,想擋住嵇允。

好在,永熙帝不過是淡淡掃了一眼周圍,沒有說什麼。

俞鹿小小地鬆了口氣。

莫非,永熙帝叫嵇允進宮,真的隻是為了看一下這個罪臣之孫安分不安分?

無論如何,他不發難,就是最好的結果。

禦花園中,妖媚的美人,魚貫而入,婀娜多姿,舞姿妙曼,宗室們也被這輕鬆的氛圍所感染了,紛紛露出微笑,杯觥交錯,一邊觀賞歌舞,一邊附和永熙帝的話題。

就在俞鹿以為今晚都會這樣平安度過時,永熙帝就冷不丁地放下了酒杯,嗟歎道:“說起來,每次宮宴,都隻有歌舞可以欣賞,未免太過無趣了,眾卿家說是不是?”

周遭的人,神經都微微一緊。

一向最擅察言觀色的譽王開口附和:“陛下言之有理,的確是少了一些新鮮感啊。”

正在演奏的宮人,和跳舞的美人,聽了這句話後,臉色煞白,都停下了動作,撲通跪在了地上,顫聲懇求永熙帝饒過他們。

“都退下去吧。”永熙帝厭煩地揮了揮手。眾人才知道,永熙帝不是要治他們的罪,喜極而泣,火速地退了出去。

“這場開春宮宴,是朕登基後的第一次宴席。所以,朕特意安排了一個特殊的節目。”永熙帝的唇邊浮現出了一抹古怪的笑容,對禦林軍說:“帶上來吧。”

嵇允倏然抬頭。

不一會兒,幾個帶刀的侍衛,就押送了兩個被五花大綁著的披頭散發的男子,來到了禦花園的中央。

這兩人的嘴巴都被破布堵上了,“嗚嗚”聲的,說不出話。

大家都有些懵。一個臣子率先認出了他們的身份,脫口而出:“他們不是鬼林三聖的酈文山和封子道嗎?”

這兩個名字一出來,大夥兒的臉色,都齊齊變了。

嵇允的眼珠微微細縮,死死地盯著他們,指甲陷入了掌心,也仿佛沒了痛覺。

酈文山和封子道,是周朝大名鼎鼎、擁躉無數的文人墨客。在民間聲望極高。憂國憂民,針砭時弊,每一篇詩文的流傳度都甚廣,連三歲小童都會背他們的詩。

“朕聽了一些傳言,有兩個不知死活的酸腐文人,近一個多月來,寫了不少狗屁不通的詩篇文章,大肆傳播,來抹黑朕。”永熙帝的聲音流露出了一絲冷酷:“眾卿家都看看吧。”

太監將抄寫了詩文的紙張分派到了眾人手裡。俞鹿掃了幾眼,心臟直直往下沉。

這幾篇文章的主題,不外乎都是在揭露嵇家的冤情、稱朝廷冤枉忠良的。

“既然寫了這些玩意兒,我看他們的那兩雙手,留著也是多餘的了。”永熙帝冷笑道:“來人啊,給我砍掉他們的手!”

禦林軍麵無表情,手起刀落。現場響起了一陣驚恐的尖叫,兩個文人握筆寫詩的手,已被齊腕斬下。斷腕處,鮮血噴出了幾丈高。兩人當場痛暈過去,如同兩條死魚,倒在了血泊中。

這兩人,就當著俞鹿的麵行刑。掙紮時,一隻斷手,竟是淩空飛到了她的案幾上,滾燙的血,甚至濺到了她的眼皮。

雖然在噩夢裡,也見過皇宮大亂的場麵。但是,夢和現實,總歸是有差彆的。

俞鹿手足發冷,整個人都僵成了木頭。

就在這時,她的餘光,瞥見了嵇允那雙置於膝上的手,似在微微顫抖,根根青筋暴起。

她心裡一動,反而忘記了害怕,悄悄將自己的手往後伸,覆了上去,緊緊捏著他,示意他不要衝動。

做這些時,她沒有回頭,看不到嵇允的表情。

隻知道,他的手,冷得仿佛沒有活人的溫度,更像是一具剛從墳墓裡挖出的屍體

俞鹿的內心紛亂如麻。

難怪永熙帝要叫嵇允出席了。恐怕,他是想一箭雙雕,既能威嚇底下的人,也可以借這兩個文人的下場,敲打嵇允。

妄想翻案,違逆朝廷的定罪,就是這個下場。

“朕還聽說,這些酸腐書生,在民間還很喜歡開清談會,妄議朝廷,真是不知死活。”永熙帝似乎還嫌不夠,下令:“來人啊!將他們的斷手都拿回來,等一下剁碎了煮熟塞回他們的口中。”

剛才砍手的時候,有三隻斷手散落在周遭。隻有唯一的一隻,飛到了俞鹿的案幾上。

現場的賓客,都望了過來,似乎帶了一絲同情和驚恐。

俞鹿的後背冒著寒意,顫抖著,吸了口氣,慢慢地將手從嵇允手背上收回,正要捏著鼻子去拿,永熙帝就帶了一絲笑容,說:“嵇允,你來拿。”

剛才,俞鹿握緊他的手時,所帶來的疼痛,仿佛讓嵇允清醒了過來。所有失控的情緒,都收攏進了一張平靜無波的麵具裡。

“是,陛下。”

他淡然地答了一句,就毫不猶豫地做了。隨後,擦乾淨了手,再回到了原位上。

永熙帝滿意極了,還喪心病狂地鼓起了掌:“好,好!”

這場鬨劇過後,兩個已經失血暈死的文人,被禦林軍拖下去了。有宮人木著臉上來打掃場地。

之後,又換上了一批新的美人上來奏樂跳舞。但是,剛才那恐怖的一幕,還深深地烙印在俞鹿的腦海裡。後半場,她食不下咽,也幾乎不記得自己看了什麼表演。

大概,現場的大部分人,和她的心情都是一樣的,巴不得趕緊吃完走人。

永熙帝的興致倒是分毫不受影響,還興致勃勃地點評起了表演,賞賜了不少金子給舞者。

但無論永熙帝說什麼,俞鹿滿腦子,都隻有他那幾個魔性的“好”字。

俞鹿:“……”

好個鬼啊!

你要是知道嵇允就是日後將俞家趕儘殺絕的人,絕對會後悔今天這麼刺激他、還刷高他的仇恨值的吧!

好不容易,熬到了宴儘的時候,天已經完全黑透了,還下起了雨。

永熙帝下令,讓賓客們轉移到花廳去避雨。自己吃飽了,就施施然離了席,還單獨叫了靖王去議事。

走廊外,雨點密集。俞鹿渾渾噩噩地站了一會兒,才發現身邊的嵇允不知何時,已經消失不見了。

作者有話要說:  故事剛開局,聽說就有妹子在期待虐/火葬場了?(⊙o⊙)

【腦洞小劇場】

嵇允:?我覺得我還能再搶救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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