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第二十四章(2 / 2)

廢柴無所不知 執寧之手 20968 字 3個月前

寶書有氣無力:【必須是你體內的靈力才行,我要能自主吸收外界靈氣,我倆早就稱霸世界走向全宇宙去了。】

斯然試圖詭辯:“我在靈氣之中,和靈氣在我體內,差彆又不大,通融一下嘛。”

寶書:【差彆哪裡不大了?這可是1和0之間的差彆!】

“……”斯然一時間竟無言以對,“你最近可是越來越明目張膽了。”

寶書反駁:【清者見清濁者見濁!1和0怎麼了?這不過是個代指而已,你也可以叫它陰和陽,光和暗,代表了互為整體又相互對立的雙方,統一而又矛盾的關係,無法調和的未知——】

斯然忽視了眼前大片刷屏的文字,從儲物袋裡掏出塊高品質上品靈石握在手裡,上品靈石內的靈氣純度高,在某些特殊時刻,也是恢複靈氣的手段之一。

斯然:“我儲物袋裡還有幾萬上品靈石,全吸收了夠不夠?”

寶書:【不是夠不夠的問題,而是速度的問題,煉氣期吸收靈力的速度有限,哪怕你泡在靈石堆裡,固定時間內能吸收的靈氣也就那麼多,你當然可以劃上幾個月、幾年的時間來累積到足夠的靈力值,但……那並沒有意義。】

“所以說,隻要是進入我體內的靈氣,都是可以的,”斯然在柳思銳迷惑且垂涎的目光中把靈石收了回去,“那……彆人給我輸靈氣呢?”

煉氣期的短時間內靈力輸入輸出量是有限的,那築基呢?金丹呢?或者一些資質更好的,單靈根天靈根之類,這些人本就靈力充沛,短時間內輸出大量靈力,完全是可以做到的。

寶書沉默了一會,顯示了一行憂傷藍色小字:【理論上可行——】

斯然鬆了口氣:“那你計算一下,至少需要什麼樣修為的人,才能在短時間內提供足夠的靈力。”

寶書:【可是那麼多靈力瞬間進入你的體內,哪怕我能將其抽取,還是會對身體有損害的!】

“嚴重嗎?”斯然問,“會留下難以治愈的後遺症嗎?”

寶書悶悶道:【有我在,不存在難以治愈這種可能性。】

看到寶書那行跟鋼筆洇墨了樣有些張牙舞爪的字,斯然笑了笑,識海之中,那本黑色封麵,純白書頁的書悶悶不樂地漂浮在其中,書頁嘩啦啦地翻來翻去,就像暴躁撓著貓抓板的小貓咪。

“其實,我也不是為了劍宗,”斯然試圖剖析自己的內心想法,“我在劍宗不過生活了一兩個月,要說多深的感情也沒有,隻是覺得吧,你看,按道理來說一百年的保鏢,萬一劍宗完蛋了,我的保鏢怎麼辦?他做事肯定不會儘心儘力了,雖然有你在,我不要保鏢也能活下去,但總歸還是不太方便,修為低,容易惹各種麻煩,說不定還有看中我小金庫的想要劫財劫色之類的。”

“劍宗在的話,可以避免很多麻煩,而劍宗要是出了問題,還是以這種形式出了問題,未來的麻煩絕對不少,到時候會有一群蒼蠅循著蛋糕的芬芳圍過來,這打蒼蠅也是件麻煩事,身處麻煩之中,搞不好哪天就翻車了,你說呢?”

寶書翻書頁的動作逐漸了下來,不情不願地打了行字:【天靈根、元嬰期以上修為、對自身力控製度極佳、擅長輸出性法術或武技,至少滿足三項條件。】

斯然心中的那塊石頭,總算暫時落了地。

柳思銳也結束了禦空術的臨時抱拂腳,底氣不足卻又莫名信心滿滿道:“來吧!我帶你飛——”

一道雷砸在了他的腳邊。

斯然後退了一步:“老天爺都在讓你冷靜一點。”

柳思銳不死心,深吸一口氣:“我們劍修的宗旨就是生死看淡!不服就乾!不就下個山嗎!不就從來沒學過禦空術嗎!危急關頭,小爺我什麼都能做的出來!”

轟轟轟三道雷劈了下來,柳思銳滿腔熱血頓時散去,抱頭逃竄。

乾天峰的方向,在重重雷電交織之中,一道黑色的身影逐漸接近,丹劫之下,沒有狂風驟雨,隻有轟然作響的雷電,那道身影身後追逐著無數道洶湧而來的閃電,它們前赴後繼,卻被身影以一種極其不可思議的靈活躲避,接連著撲了個空。

雲漠的禦空術顯然已經達到了登峰造極的地步,他輕巧地踩在半空中某個虛無的落點,眨眼間便出現在了眼前。

隻是,他看上去並不像他表現出來的那麼輕鬆自如。

一身黑衣上麵布滿了雷電擊出來的焦黑色,長發有些淩亂,偶爾可見些許被電卷了的發絲,最嚴重的還是手臂上一道深可見骨的傷口,邊緣焦黑,內裡翻出來鮮紅的血肉。

雲漠另一隻手臂攬著個昏迷不醒的人,斯然定睛一看,認出此人是之前那家酒樓裡的年輕男子,此人看上去更加狼狽,半邊身子都焦黑了,右臂處空蕩蕩一片。

柳思銳連忙上前:“雲師兄!”

雲漠點點頭,他掏出一個飛行靈器扔了出去,靈器落地變大,外形是紙鶴狀,上麵空間不大,差不多能坐兩三個人的樣子。

“坐紙鶴下山,”雲漠將攬著的年輕男子放了進去,對著斯然和柳思銳道,“去主廣場那裡,越快越好,離主峰遠一些,雷雲擴散的速度很快,邊緣山峰也不安全。”

柳思銳麻利地往靈器裡一鑽,正等著斯然上來後就趕快起飛下山,誰料斯然過來是過來了,卻沒有登上靈器,隻是將那個據說價值三千上品靈石的花塞給了他。

斯然鄭重道:“保護好它。”

柳思銳咽了口口水:“三、三千靈石……等等,你不也是要一起走的嗎?”

斯然卻一把關上了飛行靈器的門,雲漠還未離開,站在不遠處,斯然走了過去,目光掃過他身上那些傷口,低聲道:“你要去乾天峰嗎?”

玉清丹在乾天峰,要想徹底解決這件事,肯定是要從玉清丹入手,斯然不會飛,也沒有飛行靈器,必須得找個人帶他過去。

雲漠卻道:“劍宗現在很危險,我不一定保護得了你,你快點離開,去安全的地方。”

斯然聞言,似乎頗為同意的點了點頭,然後跟沒聽到一樣,問道:“你能帶我去乾天峰嗎?”

雲漠深深地皺起了眉頭,此次雷劫來的猝不及防,齊延尚未找出解決辦法,主殿的結界卻已經支持不了多久,其餘主峰負責保護的長老們也早已筋疲力竭,在這種情況下,他實在是沒有多餘的心力去應付這樣莫名的要求。

按照交換要求,他需要保護斯然安全,但並不代表他會任由斯然作死,再為其打掃爛攤子。

之前在劍宗的那兩個月內,斯然表現出來的一向都是佛係、隨和、開心就好的態度,雲漠無從去猜測他想去乾天峰的理由,或許也不用猜測,在這種危急關頭,一切無關事情都將被推後。

雲漠聲音依舊平靜:“乾天峰此時禁止外人進入,此處很危險,你——”

“玉清丹的問題,煉製過程中的失誤占的比例不大,就算齊延煉製時不那麼流暢,也不至於出現這種情況,”斯然道,“最根本的,還是丹方的問題,隻是丹方中的錯漏處極其微小,卻又十分關鍵,加上古丹方內許多藥材被替換,種種因素作用之下,齊延未能發現其中的險惡之處。”

斯然話音落下後,是短暫的、極其詭異的寂靜。

“錚——!”

刀劍出鞘的輕鳴之聲響起,雲漠眼神一凜,瞬間拔劍而出,卻又在最後一刻硬生生止住,已經出鞘大半截純黑色的刀身帶著森然的寒意,他緊緊地盯住斯然,目光中充斥著強行壓抑住的冰冷和壓迫:“你如何知道這些?”

“齊延雖為八階丹師,但很可惜,以他的能力,不足以找出解決此問題的方法,”斯然恍若無視緊張的氣氛,“玉清丹此刻已經不單純是一顆丹藥,它是一個轉化的核心,劍宗靈氣不滅,則雷劫不止,直至——”

“將此處一切,均化作焦土。”

雲漠握住劍柄的手指一緊,指尖泛著青白,周遭的空氣像是陷入了一片凝滯之中,背景音是轟然作響的雷聲,然而二人之間,卻充斥著難以言喻的寂靜。

抽出的半截劍身引來了數道雷電,雲漠麵無表情,任由電光在周身劈下,斯然隻覺得自己心理素質一天比一天好了,這種情況下,他居然還有閒心瞥了一眼,雲漠又有一小縷頭發被電卷了。

其實也沒有過多久,隻是數個呼吸的功夫,雲漠緩緩地歸劍入鞘,失去了導電金屬,雷電不死心地收了手,但仍在半空之中盤旋。

雲漠問:“你有什麼目的?”

“帶我去乾天峰吧,我隻是想把這件事解決而已,”兜兜轉轉,最後還是回到了最開始的那句話,斯然不禁腹誹,何必弄得這麼麻煩,“我好不容易裝飾好的洞府都塌了,這雷再不停,未來一百年,讓我上哪住?”

雲漠沒有說話,看他的表情也看不出個所以然來,他上前兩步,右手一伸便撈起了斯然,往胳膊下一夾,朝著乾天峰的方向疾飛而去。

再一次以這種詭異的姿勢被夾的斯然簡直是痛心疾首,明明還有個更加溫和的攬住的姿勢,雲漠此人,絕對是故意的!

臨觀峰上,柳思銳一臉茫然地看著離去的二人,轉頭看向昏迷不醒的男子:“就我們兩個了?”

懷裡的盒子內,紅色的小花朵搖了搖。

“還有你這個三千靈石。”柳思銳把盒子更為小心地收了起來,心裡卻有點點說不清道不明的開心,斯然小兄弟果然是把他當朋友了吧,這麼貴重的東西就這樣交給了他,他絕對要好好保存,絕不會讓三千靈石少一分一毫。

少了一點,把他整個人賣了,都賠不起嗷。

柳思銳朝著靈器內注入靈力,紙鶴飄了起來,載著兩人一草朝著山下飛去。

乾天峰主殿內,或許是有著結界阻擋的緣故,屋內很安靜,安靜到讓人心裡發慌,戚封沉著臉在殿內來回踱步,齊延披頭散發,一張臉不知被什麼給熏黑了,他也顧不上擦乾淨,就這樣席地而坐,埋頭翻著古籍。

主殿內本來有個煉丹房,此時卻被炸的亂七八糟,牆壁塌了,門飛了,丹爐毀了,整個煉丹房內隻有半空中一顆紫藍色的玉清丹漂浮著,刺目的雷光在其中緩緩凝集,看上去格外的詭異。

“不行,不是這個,這個也不是,”齊延喃喃自語,瘋了一般地翻著滿地玉簡和古籍,雙目赤紅,眼角青筋暴起,“不可能,這種情況到底怎麼回事——難道真的是丹方的問題!?”

玉清丹的事故,令所有人都猝不及防,而這其中受打擊最大的,莫過於煉製出它的齊延。

齊延此時已經陷入了深深的自責和對自我的懷疑之中,他懷疑起自己是否看錯了丹方,是否用錯了藥材,是否煉製手法上出了問題,一向堅韌的道心此刻卻在顫抖,過去數百年沉浸於煉丹之中的記憶在崩塌,就算劍宗之人並沒有歸責於他,他卻無法原諒自己。

戚封站在主殿門口,結界之外,已經是漫天的雷幕,紫黑的雷一道又一道不停歇的劈下,頭頂上最大的那道雷每隔片刻便會衝擊一次結界,無論是乾天峰,還是劍宗,都撐不了多久了。

他相信齊延的煉丹技術,更加相信他的人品,此事定有蹊蹺!

戚封長長地歎了口氣,目光晦澀,宗主為了衝擊渡劫之境,閉關已有千年之久,一時半會無法現身,倘若劍宗真的無法保住,他們必須此處舍棄,隻要劍宗弟子尚存,劍宗不滅!

“時間不多了……兩個時辰後,主峰各處的結界將會失效,到時候……”透過重重雷電,戚封看到一個身影飛速朝著主殿而來,“雲漠?不是讓他下山去了嗎,怎麼又回來了,這件事已經不是他們這一輩能解決的了——等等,他怎麼還帶著個人?”

越靠近乾天峰,這雷是越發的不講道理,哪怕雲漠身形敏捷,卻也還是被劈了幾下,連帶著斯然都渾身一麻,頭發根根豎起,仿佛新做了個發型。

一路被夾的姿勢過於難受,落地後斯然緩了好半天,才把那股天旋地轉感給壓了下去,剛剛站定,就看到個中年男子快步走了過來,厲聲問:“這是怎麼回事!?”

斯然掃了眼戚封的基本資料,朝著他行了個禮,非常禮貌道:“戚長老您好,我是熱心修士斯然,專門過來幫忙解決玉清丹事件的。”

戚封眉心一擰,還未等他開口,雲漠便道:“我並沒有向他透露任何事情,他……知道很多。”

雲漠頓了頓,將斯然之前所說的話簡要複述了一遍。

在聽到劍宗靈氣不滅,則雷劫不止,直至將一切化作焦土這句後,戚封瞳孔驟縮,心臟猛地跳了一下,渾身澎湃的靈力無法抑製地傾瀉而出!

戚封作為劍宗長老,修為極高,其靈力的威壓也極大,斯然一陣胸悶,跟隻兔子一樣飛快地竄到了雲漠身後,隻露出一個小小的腦袋。

戚封:“……”

雲漠:“……”

這一番舉動過於流暢,斯然也是後知後覺地才反應過來,等戚封控製住威壓後,斯然忙不迭地從雲漠身後跑了出來。

這樣一打岔,戚封的情緒也平穩了些,沉聲道:“你說,你有解決之法?”

那邊,陷入深深懷疑之中,整個人都有些心灰意冷的齊延聽到“解決之法”二字,披頭散發地衝了過來,驚得斯然渾身一僵,還好齊延隻是靠近,並未有更進一步的舉動。

齊延啞著嗓子:“解決之法?是什麼?這一切到底是怎麼回事!?”

“啊,說起來其實比較複雜,不過齊丹師,您不用過於自責,主要是丹方的問題,”斯然看到齊延滿目的紅血絲,還是解釋了一句,“不過這些還是之後再說,先解決目前的問題,各位覺得怎麼樣?”

主殿內原本隻有戚封和齊延,加上雲漠,也不過三人而已,這件事情,自然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戚封卻沒有立刻答應,而是問:“你有什麼要求?”

斯然眨了下眼睛,為劍宗的上道默默點了個讚。

“我有兩個要求,”斯然並不準備為難劍宗,“第一,在場的三人必須發心魔誓,今日之事,尤其是關於我的事情,決不可外傳。”

戚封點頭:“可以。”

他其實有些驚訝,倒不是覺得這個要求為難人,而是……太簡單了。

斯然一個五靈根的煉氣期修士,知道太多並不是好事,容易引來不必要的覬覦,因而這個要求其實非常合情合理,就算斯然不開口,他們也不會將這件事亂傳,自找麻煩。

“第二個要求,”斯然看向雲漠,“我需要雲漠給我輸點靈力。”

戚封一愣:“什麼?”

“靈力,我需要雲漠給我輸點靈力,也許不止一點,”斯然又重複了一遍,“現在就要。”

天靈根、對自身力控製度極佳、擅長輸出性法術或武技,斯然相信雲漠能夠滿足這三個條件。

“恐怕不太合適,”開口的是雲漠,他認真道,“你我修為差距過大,金屬性靈力並不算溫和,哪怕我控製住速度,也不是你的經脈能夠承受的住的。”

斯然就站在雲漠身旁,二人距離很近,伸手便能觸及。

斯然抬頭看向雲漠漆黑的雙眸,道:“沒事,我有分寸,你直接輸靈力過來就行……啊對了,你靈力還充裕不?有消耗嗎?恢複了幾成?”

斯然估摸著,寶書需要的靈力會直接把雲漠給抽空。

“消耗的靈力,現在已經完全恢複。”雲漠不愧是天靈根,各個方麵的恢複力都極佳,手臂上的傷口也止住了血,新生的肉芽逐漸長出,焦黑的皮肉也逐漸被光潔的肌膚所取代。

他看了眼斯然,眼眸中的情緒捉摸不透。

雲漠輕輕捏住斯然有些纖細的手腕,屬於天靈根金丹期修士的靈力緩慢地輸入了一絲——這是雲漠極力控製的結果。

對於正常的煉氣期修士,這一絲靈力足以繞其經脈流轉數圈而不消失,金係靈力鋒利而不可擋,劍修的靈力本身就具有極大的排他性和殺傷力,雲漠時刻準備著,若斯然麵露痛苦之色,便將靈力抽出。

誰料,這一絲靈力在注入斯然經脈的那一瞬間,便消失得無影無蹤。

雲漠神色不變,眼眸深處卻泄露出幾絲驚訝,他看著斯然平靜的麵孔,指尖微顫,純淨的靈力順著二人肌膚相接之處,更為迅速地流向斯然體內。

寶書動作迅速,所有靈力在進入斯然經脈的那一瞬間被它截胡,它還具現化出了一個進度條,進度一點一點的往上攀升著。

寶書揮舞著小手絹:【加油加油!】

斯然心想,該加油的不是我啊,是雲漠。

進度條攀到一半的時候,雲漠也差不多消耗了近一半的靈力,這些靈力宛如泥牛入海一樣沒濺起任何水花,他看向斯然的目光有些奇異,似乎無法理解,這樣一個單薄瘦弱的身體,究竟如何能容納如此之多得了靈力。

斯然注意到雲漠的視線:“靈力還夠嗎?”

“……”

雲漠心情格外的複雜,現在還是夠的,但後麵就不好說了,不過好在他的恢複能力也快,應該還能支持一段時間。

就這樣,等寶書那個進度條終於爬滿了之後,雲漠體內的靈力也留存不到一成,作為天靈根,他極少將靈力消耗到如此程度,渾身上下充斥著一股陌生的虛弱感。

斯然開口道:“可以了。”

在進度條攀滿的那一瞬間,識海之中,寶書純黑的封麵散發出了耀眼的金色光芒,書頁翻動,每一頁上都閃過無數虛影,那是凝聚了無數世界的知識,承載著無數生靈智慧的結晶。

或許是第一次動用如此龐大的靈力,斯然恍惚間覺得周圍的一切都逐漸模糊,他似乎站在浩渺的銀河之中,無數光點在眼前浮現又消失,就像那些出現又消散在曆史長河之中的文明,而他宛如一個旁觀者,冷漠而平靜地見證著一切。

識海之外,斯然的身軀陡然虛幻了一瞬,他的目光似乎穿透空間,望向一切的終點,漆黑的瞳孔深處翻滾著金色的光芒,一股無法用言語形容的壓迫感陡然升起,卻又轉瞬即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