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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臉吃飯[快穿] 夕夕裡 10218 字 4個月前

自從五個月前, 沈眠被沈焱限製了人身自由, 他再也沒有登錄過遊戲賬號。

所以,他並不知道,宙斯曾經在遊戲裡等他。

連著半個月,開著直播什麼也不做,僅僅是等某個人, 一等就是一夜。

粉絲們陪他一起等。

大家都知道他在等誰,唯獨那個人自己不知道,又或者,其實知道, 但始終沒有出現。

之後不久, 宙斯宣布和平台解約,正式隱退。

一石激起千層浪。

宙斯雖然年紀不大, 但在遊戲區,已經算是老主播了,地位和影響力更是彆的主播無法比擬的。

這樣一個處於事業巔峰期的大主播, 忽然傳出隱退的消息,難免引起眾人猜疑。

不少人認為, 宙斯這是動了真心, 而對方是個直男,愛錯了人,所以注定是個悲劇。

也有人說, 宙斯是撈夠了錢,趁著人氣最高的時候收手, 留下神格,“眠神123”配合他演戲而已。

當然,還有一些陰謀論者,認為宙斯其實是想跳槽,故意製造熱點,拿老東家做跳板。

真相如何,網上一時間眾說紛紜,群眾們往往隻會相信,他們願意相信的那一個“真相”。

***

海城第一高級中學,籃球館。

現在是閉館時間,球員們早已離開,空曠的場館裡,隻有兩道年輕矯健的身影。

穿著17號球衣的男生,一個漂亮的側身旋轉,飛身扣籃,得分。

他睨向對麵,皮笑肉不笑地道:“陸家急著讓你認祖歸宗,是因為陸啟恒快死了吧。”

陸啟恒是陸家唯一承認的繼承人,也是陸一寒同父異母的哥哥,不過近兩年查出癌症末期,化療效果不明顯,眼下正算著日子過活。

陸一寒麵無表情道:“不知道,我也不在乎。”

王琛道:“我還以為,你會更有骨氣一點。”

“你知道,我這麼做是為了誰。”

陸一寒拿到球,一個假動作躲過王琛的攔截,運球到三分線上猛地躍起,一個乾脆利落的投籃。

砰的一聲,籃球落筐。

——比分持平。

王琛喘著氣,掀起球衣擦了把汗,道:“看來,今天也分不出勝負了。”

陸一寒抬手抹了把汗,沒有說話,算是認同了。

進了休息室。

兩人脫下球衣,年輕的身體上,布滿勻稱而結實的肌肉,隻是依稀可以看見幾道深深淺淺的傷疤。

王琛輕嘖一聲,嗤笑道:“現在回想起來,我們倆真是傻.逼,爭得頭破血流,結果白白便宜了彆人。”

陸一寒睨他,道:“要不是你跟個土匪似的衝進來,也不會變成現在這樣。”

王琛沉下臉,道:“要不是我衝進去,阿清已經被你吃了。”

“現在又有什麼區彆,他被沈焱藏起來了,王少,你設身處地想想,要是阿清每天在你眼前晃悠,你能忍得住不碰他?”

王琛被他觸到逆鱗,怒道:“你給我閉嘴。”

陸一寒又何嘗不惱火。

兩人沉默許久,都從對方的眼裡,看到了深重的戾氣和嫉恨。

陸一寒仰頭灌了口冰水,壓住火氣,道:“明晚陸家的酒會,阿清可能會出現。”

“我們各憑本事搶人。”

***

夜幕降臨。

五個月來,沈眠第一次離開自己的房間。

但他並不開心。

是人都會有點羞恥心的,他雖然稍微少一點,但也是有那種東西的。

他是真的不想見到陸一寒。

撩了幾個月,結果撩錯人了,想想就很尷尬。

幾個造型師圍著沈眠,費了許多力氣,才挑選出讓沈焱滿意的搭配。

禮服是純白的色調,襯得身形修長,搭配一個淡粉色的領結,男孩過肩的長發微微燙卷,束在腦後,添了幾分俏皮可愛,白皙的臉蛋越發顯得稚嫩許多。

他就像一位來自中世紀的小王子,高貴,美麗,並且純潔。

直播間一時間觀眾數量暴增。

——血槽已空,不用搶救了(走得很安詳.JPG)

——啊啊啊主播顏值我吹爆!!!舔屏ing

——恕我直言,在座的各位都是顏控狗……真巧,我也是qwq

——要V幣是嗎,給你,都給你,命也給你:)

沈眠不過走了一會神,再抬起眼,直播間的關注數量已經突破五萬,並且還在持續往上飆升。

相當於翻了一倍。

他還以為自己看錯了,揉了揉眼,又看了一遍,結果比剛才還多。

“什麼情況啊這是?平台給我買粉了?”

係統道:【被宿主超高顏值吸引來的觀眾。】

“……”

這看臉的世界真是不能好了。

上了車,沈眠趴在車窗上,呆呆地望著外麵飄零的落雪。

看似悵然,實則心裡美滋滋。

V幣數量一直在漲,他很快就能買得起一些中級道具了。

男人從身後把他納入懷抱中,細致地吻著他的耳尖,耳廓,最終含住他的耳垂,不輕不重地咬了一下。

懷中的男孩微微瑟縮,嗚咽一聲,嗓音裡帶著哭腔,祈求道:“爸爸,不要……”

“不要什麼?”男人故意問。

熱氣噴灑在耳畔,男孩抿著粉唇,隻感到一陣酥麻,但要描述,又實在說不清楚。

他搖頭,“我也不知道。”

男人被他的坦誠取悅,終於鬆了口。

他在男孩的唇瓣上親了親,問:“你喜歡雪?”

沈眠點了下頭,但很快,他又快速搖了搖頭,小聲道:“以前喜歡,現在不喜歡了。”

沈焱挑起眉,道:“怎麼。”

“起初喜歡,是因為它乾淨,但後來發現,它太容易變臟,所以,就不喜歡了。”

男孩看著車窗外,雪越下越大,漂亮的眸子一片灰暗。

他低聲喃喃:“落在地上的積雪,誰都可以踩一腳,誰都可以踐踏、褻玩的,肮臟的存在。”

沈焱胸口驀地一疼。

他不確定,這孩子口中那個“肮臟的存在”是指雪,還是指他自己。

但這孩子過分平靜的口吻,讓他產生了一絲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