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章 6-02(2 / 2)

靠臉吃飯[快穿] 夕夕裡 11756 字 6個月前

明惠明雪見砸中了沈明丞,自是嚇得不輕,她們大哥一向嚴肅冷漠,跟喜歡胡鬨的二哥不同,三姨太、四姨太又總告誡她們萬萬不能惹怒這位大哥,以至於她們很怕他。

兩個小丫頭低著頭,在一旁小聲喚了聲:“大哥,二哥哥。”

沈眠勾起唇,說:“你們都把大哥砸疼了,荷包裡都有什麼好吃的,還不交出來。”

兩個小丫頭捏著腰間的粉色小荷包,偷偷拿眼睛瞟沈明丞那張俊臉,見他並不生氣,反而臉上隱隱有些笑意,頓時不怕了,兩人朝沈眠做了個鬼臉,一道跑開了。

“喂!你們兩個丫頭……”沈眠見喚不住她們,回過頭,抱怨道:“都怪大哥不肯配合。”

沈明丞臉上笑意愈深,說:“你想吃什麼沒有,偏要去騙妹妹的。”

沈眠道:“這可不是一回事,從她們手裡搶來的,比什麼都香。”

“這又是什麼歪理?”

沈眠道:“她們兩個平日裡總說我胖,我總要找回做哥哥的地位,不能叫兩個小丫頭欺負了去!”

沈明丞聽他又提起自己胖的事,才知道他是真的介懷,不禁有些無奈。

“你啊,真是小孩心性。正是因為你介懷,她們才總是取笑你的。”他捏了捏男孩軟乎乎的臉蛋,眼底滿是柔軟笑意。

他弟弟粉雕玉琢般的精致漂亮,捏起來又軟乎,哪裡有可挑剔的地方,兩個妹妹也是喜歡他,才故意和他鬨的。

沈眠被他捏了下臉蛋子,鼓了鼓腮,說:“可見大哥還是向著明惠、明雪的。”

沈明丞薄唇彎起一抹弧度,道:“大哥不是向著誰,隻是講道理。”他頓了頓,又道:“再不去請安問好,過了時辰,爹可要訓你了。”

沈眠一下子變了臉色,推開他的手,道:“我竟把正事忘了,回頭再跟大哥算賬!”說完急急忙忙往前院跑去。

沈明丞看著他的背影,男孩一身華美雪白的衣袍走在雪地裡,,身姿算不上纖瘦,卻很勻稱優雅,叫人莫名地心軟。

他在他麵前展露的笑,竟是比在國外這五年都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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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了前院,沈嘯威正跟副官從飯廳出來,見著二兒子,臉一板,說:“又睡懶覺了,你就不能學學你大哥的勤奮?你眼看不小了,成天瞎混,能混出什麼名堂出來?”

沈眠嚇得縮了縮腦袋,這位大帥跟他現實世界的親爹一個樣,回回見到他都要訓一頓,嫌他不爭氣,沒上進心,他應付習慣了,都得心應手了。

他撇撇嘴,小聲道:“爹,兒子昨天醉得不輕,現在頭還疼呢,為了給爹問安強撐著過來,還要被您訓斥,我這孝子可真是難做。”

沈嘯威看著他那張軟糯又委屈的臉蛋,想到他年歲輕,也有些氣不起來了,加上他實在有要緊事要辦,隻得暫時放過他。

臨走前又叮囑:“課要好好上,戲園子少逛幾回,彆叫旁人看你的笑話。”

沈眠連聲應好,等沈嘯威離去,他轉身進了飯廳。

大夫人正在用早膳,抬眼瞥了他一眼,放下銀箸,用帕子擦了擦唇角。她的神態與往日大不相同,說不出的得意與輕慢。

前幾年,府裡最得勢的要數二姨太,因為全府上下就一個二少爺,大帥的注意力都在這個兒子身上,吃穿用度都要往最好的供給,可如今不同了,嫡長子剛留洋回來,直接就給帶去軍隊裡曆練,這是要托付家業,擔大梁的,和把二兒子寵上天是兩回事。

沈眠道了聲:“大娘好。”

大夫人道:“等你問個安,粥都冷了,府裡還屬你二少爺架子最大,你大哥都不敢躲懶,一早就要隨大帥去軍隊裡學習,你倒是睡到日上三竿才起,要說次子也有次子的好處,等著享樂就好,總歸上頭有個哥哥給你遮風擋雨,倒是安逸得很。”

沈眠這會又餓又困,都懶得聽她說什麼,隻應道:“是是是,大娘你說的有理。”

“……”

大夫人道:“我說的那句話有理?”

沈眠笑道:“大娘您說的話句句珠璣,全都是有理的。”

大夫人皺眉看他,冷哼了一聲,“行了,回去吧。”

沈眠轉身就走,一點都不拖泥帶水。

大夫人擰著眉,道:“他今天怎麼回事,放在往日,怎麼也要回句嘴才是,怎麼今兒個怎麼這麼聽話了?”

旁邊的丫頭道:“二少爺許是不敢,府裡都在傳,說二少爺怕極了大少爺,討好都來不及呢,哪敢跟大夫人您作對!”

大夫人低頭喝了口熱茶,笑得玩味,道:“就算沈明煊肯低頭,他那娘可不是吃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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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了車,司機試探地問:“少爺,今天還不去學校嗎?”

沈眠靠在座椅上,微微闔眸,說:“去梨園。”

司機搖搖頭,往梨園開去。大少爺一大早跟大帥去學行軍打仗,二少爺卻去看戲子唱曲兒,果真龍生九子,各有不同。

沈眠沒空理會他的心思,他隻知道,他今天非去梨園不可。

既然用了這身子,該討的債,還是要討。

汽車停下,沈眠對司機道:“不用來接我了,晚點會有人送我回去。”

言罷,抬腳踏入梨園。沈明煊是這裡的熟客,又是沈大帥的兒子,夥計連忙迎上,道:“二少今天來得早,戲還沒開場,樓上茶水點心已經布置好了,快請入座。”

二樓雅間,這裡看台視角最好。

沈眠入了坐,轉著拇指上的白玉扳指,漫不經心地問:“今天梅老板唱的哪一折戲?”

夥計道:“是《貴妃醉酒》。”

沈眠道:“我今天不想聽這一折,昨日與梅老板約好了,唱《彩樓配》這一折。”

那夥計賠笑道:“這……二少,今天梅老板已經上好妝,台上也都布置妥當,眼看就要開場了,換戲隻怕是來不及,不如等下一場?”

沈眠道:“我若說不想等呢?”

“二少,您不能不講理啊……”

“哦?”沈眠微微一笑,道:“梅老板說過的話不兌現,反倒怪我不講理了,我看我就是太講理,才會讓你們這般戲弄。”

那夥計得罪不起他,又勸了幾句,誰知這位少爺根本不聽勸,隻好退下,去請老板和梅生過來。

他們進來的時候,沈眠正垂眸品茶,完全瞧不出他便是夥計口中那般囂張跋扈,不講道理的小少爺,他端坐在那裡,眉眼好看得不得了,一身白色錦袍,雪白的水貂披風,跟個仙人似的通透,尚未長開的相貌,已經初顯風華。

霍謙坐在隔壁,他隻是來聽一場戲,沒想到會遇到沈嘯威的小兒子。

這孩子人小,脾氣卻大。

他聽著梨園老板和台柱再三賠禮,都不能使他消氣,仍是要聽《彩樓配》,心想這大概是一個被寵壞了的孩子,被人捧在手心裡養大,沒見識過殘酷、可怕的事,才會這樣任性,又放肆。

他時間寶貴,在南城不會待很久。難得的興致,被這位囂張跋扈的小少爺給攪和了。

手下的人請示他,他擺了下手,雖然生氣,卻也不能在南城這塊地界,明目張膽動沈嘯威的兒子。

或許,過兩年可以。但絕不是現在。

既然戲聽不到了,多留無益。他站起身,正要走出去,一抹雪白的身影撞入懷中。

他愣了一愣,下意識摟住那腰身,柔軟的不得了,他低頭,隻看到一個烏黑的腦袋,發絲錦緞似的漂亮,他抬起那張臉,卻有些失神,一雙含淚的桃花眼,眼角淡緋的淚痣惑人心魄。

霍謙第一次見人哭得這樣好看,不是梨花帶雨,隻是雙眸含淚,似乎疼得厲害,他用手指撫著鼻尖,用炙熱而憤怒的眼神看著他。

“你知不知道我是誰!”男孩含淚問道。

分明囂張跋扈,可那副眼淚汪汪的模樣,隻叫人覺得好笑,又心軟得一塌糊塗。

霍謙故意問:“你是誰?”

那男孩驕傲地說:“我是沈嘯威的兒子,欺負了我,我要讓你倒大黴……”他緊緊揪住男人的衣袖,好似怕他逃走一般。

霍謙瞥了一眼他肉乎乎的白嫩小手,輕笑出聲,道:“你是三歲孩童不成?自己往我懷裡撞,疼了卻怪彆人?”

那孩子並不講理,抿了抿唇,說:“你弄疼我了,就是你不對。”

霍謙抬起他的下巴,打量他微紅的鼻尖,耐心地說:“一會就不疼了,這樣大的人卻這樣怕疼?”

那孩子聽他這樣說,似乎也覺得這模樣有些丟人,他匆匆抹了一把眼淚,說:“算少爺我時運不濟,先被人騙,又被人撞,這梨園我是斷不會再來的!”言罷,快步走下了樓。

他口中騙他的人正一臉為難地站在一旁,“霍先生,今天這戲……”

霍謙道:“不是梅老板的錯。”

他的視線追隨那一抹白色身影,直到人完全消失,才淡淡收回目光。沈嘯威的兒子,竟是這樣一個水晶般的人。

若是不好生藏起來,隻怕是會叫旁人眼紅奪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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