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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臉吃飯[快穿] 夕夕裡 7001 字 4個月前

沈眠:“……”玩我呢????

眼看到了年初三,沈嘯威不少部下、好友來府上拜年,都是沈明丞接待的。

外人並不知道沈家兄弟關係親密,隻以為兩人勢如水火,畢竟一個正經夫人生的,一個是姨太太生的,又是天差地彆的性子,自是要捧一個踩一個。

孫副官在身後聽得冷汗淋漓,如今隻怕沒人比他更清楚,他們口中貶低的二少爺,如今是大少爺的心肝肉,他偷瞥了一眼沈明丞,隻見他淡漠的笑著,唇角卻越顯嚴苛,隻怕已在心底動了怒。

卻有人不經意間瞥了一眼窗外,說:“那是、那是二少爺?”

眾人一愣,視線看過去,卻見少年隻披著一件白綢暗紋襖子,衣衫不整地從院子裡走出來,發絲淩亂,懶懶散散地踢踏著步子,與冷峻威嚴、尊貴逼人的大少爺,委實無法可比。

沈眠一覺睡醒,覺得身子好了些,就下榻找水喝,他這屋子平日裡都是沈明丞親自照料的,下人們不得沈明丞應允,是不敢靠近這屋子的,也是防著府裡府外的各方耳目。

沈明丞雖說心思謹慎,可也不曾伺候過誰,難免有思慮不周到的地方,沈眠拿起茶壺搖了搖,已是空了,他嗓音嘶啞地朝外喚了幾聲,當然得不到回應,索性披了件外套走了出去。

整間院子裡竟是空無一人,沈眠走出院門,腦袋昏昏沉沉的,竟是繞到了外院這裡來,至於茶壺早叫他扔在半路了。

“二少爺未免荒唐……”

“哎,二少爺素來懶散慣了,往年也不過是收了禮將我們打發走,今年不必他待客,自是有恃無恐。”

“隻是還有客人在,他這般,實在是不可理喻……”

“啪嗒——”一聲輕響,沈明丞將手裡的杯盞放在桌上,那動靜並不算大,卻叫這些人同時住了口,心生畏懼。

沈明丞站起身,大步朝外走去,眾人看去,卻見素來從容淡漠的沈家大少爺腳步匆忙,急急走到那少年身旁,將自己的大氅披在弟弟身上,將他包裹得嚴實,才耐著性子與他說話。

那二少爺果真不愧是出了名的驕縱,竟連大少爺的賬也不肯買,隻低頭看自己的腳,眉眼間透出幾分疏懶之意,大少爺似是無奈了,握著他的手,把人牽進了屋。

眾人全都麵露尷尬,匆匆告辭,倘若他們還瞧不出自己錯判了沈家兩兄弟的關係,那才是白瞎一雙眼睛。

沈眠撇嘴說:“怎麼這就要走?莫不是明煊打攪了諸位叔伯的雅興?那可委實過意不去。”

沈明丞往他手裡塞了杯熱茶,替他整理淩亂的發絲,道:“明煊,不得無禮。”

他這一句話哪有半分責備,分明滿是袒護寵溺。

這些人各個都是人精,自是知曉,他是為先前他們議論沈明煊而惱火,忙打圓場道:“哪裡哪裡,二少爺直率可愛,怎能算是無禮。”又是紛紛拱手告辭,孫副官不敢留下,快步跟上去送客。

人方走遠,沈明丞便將這小孩抱在腿上,問:“怎麼起來了?”

沈眠小口抿著熱茶,說:“我口渴了。”

沈明丞又問:“身子可好些了?還燒不燒?”說著,用額頭抵著沈眠的,測他的體溫。

沈眠避開他的視線,說:“好多了。”

沈明丞不許他躲避,捏起他的下頜,問:“那哥哥先前與你說的話,可想清楚了?”

“這才幾天,我又病著,哪裡想得清楚?”

沈明丞道:“爹過完十五就回來了,在那之前,我可以讓你慢慢想,隻是你要知道,你自己答應,和哥哥迫你,總歸是不同的。”

他的語氣一如既往地溫和,含著叫人不容錯辨的情愫,隻是話語中的威脅仍是叫人不寒而栗。

沈眠垂下眸把眼底的狡黠掩去,卻輕哼一聲,說:“爹是不會放過你的。”

沈明丞不禁一笑,道:“不會放過我又如何?等他回來,你已經成為我的了,他到這個年紀,即便能生出第三個兒子來,卻也沒時間等他長大成才,沈家終究隻能交到我手上,他再生氣,也不能殺了我。”

“可他不會放任你這樣對我……”

“他自然不會放任,隻是明煊,爹能護你到幾時?爹總會老去,你總是會落到哥哥手上的,我有耐心等到那個時候。”

他看著他,好似當真耐心至極,可他的話已經明白地昭示,他早已經等不及也不願再等下去。他罕見地失去耐心,或許是因為霍謙的刺激,又或許是因為沈嘯威那日不敢訴諸於口的猜忌。

他知道總有人會來妨礙他,所以他不能再等。

兩人沉默著,屋外冷風呼嘯,沈明丞又斟了杯熱茶放在男孩白嫩的手心裡,隻病了幾日,這隻肉乎乎的小手已消瘦了許多,隱約可見玉骨,臉蛋卻越發精美絕倫。

沈眠捧著熱茶喝了一口,朱唇浸得濕潤嫣紅,好半晌,他把杯盞放下,小心翼翼地湊上前,在男人嘴唇上輕啄了一下。

沈明丞微微一怔,儘管極力壓抑,但他扣在男孩腰間的臂彎仍是不受控製地收緊,把這柔軟的身子緊緊扣在懷中,不留一絲縫隙。

“明煊,你知道這代表什麼意思嗎?”男人望著他,嗓音比平時更低沉幾分,帶有一絲危險的味道。

沈眠輕輕頷首,眼睫輕顫著,極委屈地說:“我答應,哥哥原本也沒給我彆的選擇。”

沈明煊眼底染上一抹柔色,輕聲在他耳邊哄道:“哥哥會保護你,一生一世護你周全。”

沈眠被他摟在懷裡,在男人看不到的角度輕舔了一下唇,先不說一生一世,他隻想知道他大哥活兒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