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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臉吃飯[快穿] 夕夕裡 7490 字 4個月前

8-10

耳邊的雷電嘶鳴聲終於停下,沈眠微微睜開眼眸, 晨曦微光下, 他一道極偉岸的身影逆光而來, 那人微微屈身, 從地上撿起一枚血紅色的晶核, 來自z市最強大的五級喪屍。

那個令馮騫頭疼無比,整個龍泉基地圍捕多次都沒能得手的高級喪屍,就這麼被他毀滅了,如此輕而易舉,毫不費力。

他的實力, 絕不僅僅是外界傳聞的五級巔峰!

男人回眸看來,沈眠呼吸微滯, 映入眼簾的那張英俊的麵容,果然是盛家二先生,盛嶸。

可這一刻,沈眠卻不敢肯定, 他真的是盛嶸嗎?如果他是,那麼方才那個被雷電轟為碎末的喪屍是怎麼回事, 如果他不是盛嶸, 那麼他是誰?為什麼和盛嶸長得一模一樣。

這個亂了套的世界,到底隱藏著什麼秘密。

那人稍稍走近他, 清晨溫暖柔和的光輝,卻絲毫沒有暖化男人英挺冷硬的麵龐,這人周身好似凝固著一層寒霜, 帶著拒人於千裡之外的冷漠。

周遭樹影林立,隻聽得見那人沉緩的步伐,沈眠恍然間好似回到了曾經的某個世界,在漫天紫鴉簇擁下降臨的魔頭,一如此刻這個男人這般尊貴冷傲,逼得人不敢直視。

男人停下步伐,微蹙了下眉,道:“你是,許慕。”

這樣一個對任何事情都漠不關心的人,唯獨在提起“許慕”這兩個字時,露出了不喜的神色。

沈眠想起原主和盛家有些淵源,正要辯解幾句,小家夥卻撲進他懷裡,盛子堯這次真是給嚇壞了,哭得很是淒慘:“爸爸,你沒事吧,受傷了嗎?”

沈眠摸著他的小腦袋,一邊給他擦眼淚,一邊輕聲安撫道:“爸爸沒事,這個伯伯救了我們。”

他不確定“伯伯”這個輩分是不是不太對,但他此時腿腳發軟,甚至站不起身來,已經無暇去深思那些複雜的事。

盛嶸沉默地看著癱坐在地上的青年,分明冷汗淋漓,卻還是耐心哄著孩子,無法把他和記憶中那張叫人厭惡的臉聯合起來。

片刻後,他道:“他是異能者。”

沈眠微微一怔,驀地抬眸道:“你說堯堯?”

盛嶸並未回答他,徑自半蹲下身,朝盛子堯探出手,眼看修長的指尖就要觸碰到小孩的腦袋瓜,沈眠忽然想起那個被雷電轟成碎末的五級喪屍,心下一驚,下意識把小孩摟緊,用自己的身軀擋住男人的動作。

盛嶸的指尖不及防落在他的臉頰上,兩人俱是一愣。

盛嶸指尖微頓,指尖微涼細膩的觸感叫他有些眷戀。

他收回手,帶著旁人察覺不到的一絲無措,蹙眉道:“我是想測他的異能屬性。”

沈眠此時回過神來,也知道自己做了蠢事,這人如果當真想殺他們,實在不必用什麼手段。

“那,那就麻煩你了。”

盛嶸的指尖點在盛子堯的眉心,似乎有藍白色的流光進入盛子堯體內,男人微微一頓,臉色有些僵硬。

沈眠問:“是什麼屬性?”

盛嶸看著那孩子,眉頭越蹙越深,許久,說了一句:“精神係。”

沈眠自然驚喜,精神係異能雖說隻是輔助異能,但保命卻是很簡單的,隻要把等級提升到一定境界,百米開外就可以感應到敵人,及時避開。

“多謝……二先生。”

盛嶸垂眸看著他,忽然問:“你很怕我,為什麼。”

沈眠微微一怔,這人問得很認真,似乎當真不能理解為什麼彆人會懼怕他。

沈眠默了默,試探地說道:“因為,我剛才看到了那隻五級喪屍的臉。”

盛嶸頷首,等著他的下文。

沈眠道:“他和你長的一樣。”

盛嶸先是一愣,似乎在思考什麼,忽然,那張向來無波無瀾的麵龐驟然陰沉下去,他站起身,道:“這件事,不要說出去。”

言罷,轉身便要離去。

“盛嶸!”沈眠喊住他,道:“你不殺我滅口嗎?”

盛嶸腳步微頓,問:“為什麼。”

沈眠道:“我知道那隻喪屍的秘密,而且你很討厭我。”

“那算不上什麼秘密,不足以讓你拿來威脅我,我跟你的恩怨,也早已經了結,”盛嶸稍稍停頓了一下,視線落在沈眠懷裡的小孩身上,又快速移開,道:“而且我討厭你,不代表我可以隨意殺人。”

沈眠怔怔地看著他,這種話聽上去沒什麼問題,但在這個失去社會秩序的末世,想要殺死一個人根本不需要理由,因為,強者就是新的規則。

在這樣的世道,能夠保持公允的處事作風,這位盛家二先生,如果不是過分善良,那一定是個極自律的人。

沈眠問:“末世這麼久,你從來沒有殺過人嗎?”

“有。”盛嶸並不隱瞞,道:“想要殺我的人,我不會讓他活下去。”

沈眠點點頭,道:“這也很合理。我可以問你個問題嗎,從前你們把我趕出京城的原因是什麼,我到底做了什麼不可饒恕的事得罪了你,得罪了盛家?”

他微微停頓,才接著道:“其實我忘記了很多事,如果不是馮騫四處找我,追殺我,我甚至不記得自己叫做許慕。某一天醒來,我發現自己什麼都不記得,除了堯堯我一無所有,莫名其妙被所有人指責怨恨,好像全世界都容不下我,這種難過,彆人大概很難感同身受,二先生,我和你說這些,並非想為自己洗脫罪名,我隻是想知道,自己遭遇的這一切,到底是因為什麼,我不想稀裡糊塗地過活,我想要個明白。”

清晨的陽光照射著樹木落下陰影,映在那張清秀乾淨的臉蛋上,原本不夠精致令人驚豔的相貌,卻因為那純粹的氣質,顯得格外動人美好,青年看上去倔強而誠懇,倘若不是他微微哽咽的嗓音,大抵很難讓人察覺出他的委屈和難過。

沈眠的確感到委屈,他分明無辜得不得了,卻要背負這許多過錯,可這是活下去的代價,除了忍耐也彆無他法。

盛嶸回過神時,指尖已經觸碰到青年白皙柔軟的臉頰,青年似乎過於驚訝,微微張著櫻唇,乾淨純澈的杏眸瞪成了圓形,愣愣地看著他。

盛嶸收回了手,動作裡透著慌亂,好半晌憋出一句:“彆難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