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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嗎,離個婚 王三九 13372 字 6個月前

小睡一會, 許意醒來後,並未感覺到神清氣爽,大腦反而昏昏沉沉的,睜開眼睛,看見立於眼前的許彥之,沒掩飾臉上的訝然, “小叔?”

“醒了?”

“我怎麼在這裡睡覺了, 沒人叫我?”

“看你睡得香, 不忍心叫醒你。”

許意下意識看自己的手腕。

腕上有一隻黑色皮圈。

她現在的頭發也是紮著的。

許意稍稍鬆口氣, 實在擔心自己現在這種意識哪天睡過去後就再也消失不見了。

她再去握鼠標的時候, 手背突然被許彥之的大手蓋住。

許意下意識地抬眸,不無詫異地望著他, “怎麼?”

“彆忙了。”許彥之倒沒覺著這種行為有什麼不妥, “中午了, 去吃飯?”

“OK。”許意應下來, 不露痕跡把手拿回來, “那丫頭呢,剛才我還看她在這裡。”

“不想和我單獨吃飯嗎?”

“叫映畫一起吧, 不然她知道的話肯定又說你偏心。”

許彥之沒回應, 笑而不語。

原本準備收拾收拾起身的許意被他這個樣子, 愣得幾秒沒有動作,杵在原地好一會兒,訥笑兩聲:“怎麼了?”

“學聰明了,就算恢複意識也不想被人知道?”

“我……”

“連我都想瞞著嗎?”許彥之那笑不到眼底, 有幾分自嘲的意思。

許意不是很自然地撩撥頭發,不知怎麼回應才好。

老虎到底是老狐狸,做什麼都逃不過他的眼睛。

從小到大總是能第一時間把她看穿。

當然,許彥之不是許意想隱瞞的對象,他對於哪樣的她,都是一樣對待。

良久沒等到她回答,許彥之漫不經心地提及:“看來映畫說的不錯,有時候睡一覺沒準就恢複了。”

許意神色逐漸凝重,“昨天我才有現在的意識,記起之前發生的所有,但有時候又很迷糊,沒準我再睡一覺又不是我自己了。”

微頓,她又道:“你幫我保密吧。”

“為什麼保密,僅僅是不確定自己的狀態?還是,為了顧深遠?”

“都有吧。”

許彥之單手抄兜,看似隨意,語氣卻帶有幾分沉重:“他要是知道你想起他卻假裝忘記的話……怕是要瘋掉。”

這三年來,作為上帝視角的許彥之很清楚顧深遠是怎麼過來的。

因此,他的判斷是有依據的,大概能猜到真到了那麼一天,會是如何的雞飛狗跳。

“瘋不了吧。”許意沒為自己的決定而感到不安和內疚,“連惡作劇都算不上,我隻是不想和他繼續糾纏罷了。”

“你在報複他?”

“我可沒那麼多閒時間,我隻是想要孩子。”

許彥之點頭,他知道了,許意既想要和孩子相處,又不想和顧深遠扯上太麻煩的關係,所以繼續偽裝下去,可以避免不必要的麻煩。

“那就不要被他發現。”許彥之不太喜歡顧深遠,這次難得替他說上一句話,“他愛你,知道你騙他的話,他會很難受。”

“說笑了。”

“你不信?”

“他不會愛我。”

“這要是不信的話,那我要是說句我喜歡你,你是不是也當玩笑話。”

許意微微詫異後,輕嗯了聲-

輕而易舉被許彥之拆穿,許意認了的同時也在習慣上做出改變。

以前常說的語句都可以取而代之了。

更簡單粗暴一點的辦法就是,她不和顧深遠說話就行了。

她隻想和孩子交流。

而顧深遠很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如果一個人來公司找她的話不可能像上次那樣好運能和她在一個車廂裡說上幾句話,更大的可能是被趕出去或者冷漠待之。

因此他帶著顧傾南一起過來,並且讓小孩子提著許意先前愛吃的點心。

他們過去的時候,許意和許映畫正在門口說話。

最先看到南寶的是許映畫,本來聽姐姐講專業就聽得迷迷糊糊,這會兒剛好找借口轉移注意力,抬手朝他們揮去:“小屁孩!”

南寶邁著小短腿走過去,一本正經地糾正:“我不是小屁孩,奶奶說我是小男子漢。”

許映畫才沒管他,“你給我帶什麼好吃的了?”

“這不是給你的。”

“看起來好漂亮,給我看看。”

南寶小臉無奈,一字一頓,“這是給我媽媽的。”

說著,他側過身,鄭重其事地舉起手,把盒子舉過自己頭頂,有意把東西遞給許意。

看著他吃力的模樣,許意忙接了過來,“這個還挺重,誰讓你提這個的?”

“爸爸。”南寶乖巧答,“他說,他要是送給你的話,你可能不要,所以讓我給你。”

“他人呢?”

“他在那邊和叔伯說話。”

聞言,許意下意識看了眼不遠處。

顧深遠確實和許彥之談話。

他們兩個未必是談正事,而且顧深遠沒有直接來找她,應該也是有所顧慮。

她不待見他,是注定的事實,因此他隻能想方設法地取巧,在特定條件下偶爾能見上一麵。

許意沒繼續管他,不忍拂小孩子的心意,把他先帶過去坐著。

之前大人談話的時候,南寶就知道她是他的媽媽,隻是和顧深遠一樣,都沒有肆意。

父子兩一直都小心翼翼的,沒去過分招惹她。

今天才挑一個好日子,一大一小一起過來。

就連穿著方麵也頗為正式,南寶穿著童版小襯衫,衣領處佩戴領結,發型梳得一絲不苟,臉蛋乾淨圓潤,聞起來帶有奶香。

看來,當爹的這幾年沒有失職,不像網上說的那樣帶出邋裡邋遢的小孩子。

“媽媽,這是送給你的。”南寶爪子指了指甜點盒,“爸爸不讓我吃,說要留給你。”

“是麼。”許意當著他的麵,給盒子拆封。

裡麵是分成小份額的甜點,各式各樣,分量不多但精致得很,每一塊旁邊用鮮紅的車厘子和薄荷葉做點綴,看得人賞心悅目。

“看起來不錯。”許映畫興致勃勃地觀量一番,“可惜我在減肥。”

臨近午餐時間,許意不太想吃,但看在南寶眼巴巴的份上,還是當著他的麵吃上一點。

許映畫也跟著動了幾口上麵的水果,一邊吃一邊笑:“姐,你看你生的兒子,特乖特聽話是吧。”

許意笑應:“嗯。”

“你是不知道他剛出生那會兒。”許映畫感慨,“早產兒各方麵發育都不足,一歲的時候還癡癡傻傻的,沒想到長著長著變好了。”

南寶以前的成長,許意不曾涉足,這會兒聽彆人談起,不由得恍惚。

“話說回來。”許映畫又問:“你知道他為什麼叫傾南嗎?”

許意猜道:“青出於藍的諧音?”

“姐夫每次帶孩子的時候,肯定會覺得他太難了,所以就給這小孩取叫南寶了。”

許意一邊笑一邊揉著南寶的頭,“不管叫什麼都挺好。”

有那麼瞬間,許意想把寶寶抱起來,好好看一看親一親,可那樣做,又不像是現在的她。

如果不想被發現的話,隻能慢慢來。

她們準備出門時,許彥之剛好過來,“去吃飯嗎?”

許意點頭,“好。”

她拉著南寶的小手一直沒鬆開,年輕媽媽帶著漂亮的萌娃,這一幕怎麼看都和諧養眼,尤其對不遠處的顧深遠來說,恨不得希望二十四小時都能看到這樣溫馨的情景。

四個大人,一個小孩,應該訂五個人的包廂,但從許彥之和餐廳經理的通話來看,隻有四個人。

“小孩子不算座位嗎?”許映畫不確定地問。

“算。”說這話的時候,許彥之看了眼顧深遠,淡聲陳述,“顧總他有事,沒法和我們一起吃飯,是吧?”

話柄擱到自己身上,顧深遠輕飄飄應一聲,“你們去吧。”

察覺到許意狐疑的眼神,他沒逗留太久,叮囑南寶乖乖之類的話,便走了。

除了當事人,沒人知道許彥之和顧深遠剛才說了什麼。

許意不確定地去想,顧深遠是不是在避諱什麼。

因為她現在有未婚夫的,因為她對他抗拒,所以連一頓飯都有意避之。

“這都大中午了,一個人吃飯多無聊。”許映畫憋不住心思,踮起腳尖朝不遠處的男人身影瞥了眼,抱怨道,“一頓飯而已,至於嗎?”

許映畫不認為顧深遠現在陪許意和孩子吃頓飯有什麼不妥,就算許意有未婚夫又如何,他們又不是私下見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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