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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嗎,離個婚 王三九 15536 字 6個月前

回頭看見顧深遠跟個雕塑似的杵在那裡,許意擰眉,“你出來乾什麼?”

這個男人津津有味聽她們談話就算了,還煞有介事提意見。

她給他送上幾天飯他還真當自己一回事。

顧深遠沒在意她不論是眼神還是語氣都透露出來的不友好,輕描淡寫,“五分鐘不見,想你了,不能出來看你嗎?”

“吃你飯去吧。”許意實在不想在妹妹麵前和他調侃更多,把手中的飯盒往他懷裡塞去,“這次不是豬食,加了點蔬菜。”

加了蔬菜的豬食也是豬食。

不過既然是她親自拿過來的,味道自然比其他人送來的香一點。

顧深遠問:“你不陪我一起?”

問也問得理所當然。

他之前的威脅雖然沒有實行,但對他們的關係有促進作用。

許意要想接近南寶的話必然會接觸到他。

而他以孩子為理由和把柄,讓她基本上處於半推半就的被動狀態。

這就導致儘管他在感情處於下風,但實質上還是個掌握實權,不能得罪的祖宗。

“不了。”許意拒絕得果斷,“南寶說他想要去外麵吃。”

“那你們早點回來。”

許意被他的口吻搞得稍稍頭大,“今天已經是第三天了,你不出院嗎?”

“醫生建議再住十天。”

“哪個醫生說的?”

“我讓醫生說的。”

“……”

這人有毛病吧。

他最近是享受住在醫院裡的生活嗎。

要是出了院他和她就沒有正兒八經接觸的機會,更彆說一日三餐都由她照料著。

“你最好早點出院,我沒時間和你玩。”許意沒好氣道。

“嗯。”

顧深遠敷衍得非常明顯。

饒是粗大條的許映畫也看出來她這個前姐夫有點不簡單,之前獻殷勤的氣質突然消失,又他媽恢複以前不宜近人並且拽的跟二五八萬的樣子。

等房門關上後,許映畫忍不住看向自家姐姐,“你肚子裡又懷他種了?”

“瞎說什麼。”

“那他憑什麼囂張,你為什麼還要聽他話,依著他?”

說沒有把柄,許映畫都不信。

把柄自然是有,不過許意留下來給他送飯倒不是因為被威脅。

她隻是因為之前顧深遠守在她房間去逮小偷以及自己扇他的那巴掌這兩件事,產生一定的心理負擔,想儘快還給他而已。

“他之前幫過我,我順便幫他而已。”許意說。

“他沒拿南寶威脅你?”

許意沒說話。

她不說話,許映畫就懂了。

煩躁地揉了揉自己的頭發,為姐姐這件事,當妹妹的實在操心,一個不小心把漂亮的羊毛卷揉成了鋼絲球。

“我之前就在想,顧深遠居然沒拿孩子威脅你留下來,當時還覺著挺奇怪,沒想到是時候未到。他這幾年半點記性逼數沒長,臉皮倒是增厚三分,他有什麼臉麵用南寶威脅你?”

許意:“也不是……”

許映畫:“姐,我理解你心情,這次真不怪你,咱們心疼孩子是正常的,軟的不行咱們就來硬的,大不了和顧家打官司,你是孩子的生母,論撫養權,許家未必弱於顧家,再說你不是還有個牛逼轟轟的媽,她一開金口哪個老油條不給你走後門?”

許意:“好了彆說了……”

許映畫哪咽得下這口氣。

尤其是當她想到姐姐居然還一天三次給顧深遠送飯,隻為爭取和南寶相處的時間,更是氣不打一處來,不知何時從地上撿起一根玩具棍子,二話不說地衝到顧深遠的門口。

本想用那根棍子去敲門敲出自己無人能敵的小太妹氣勢。

奈何——

不遠處,突然傳來男人清咳的聲音。

鬼使神差的,許映畫聽到這一聲後下意識地側首去看。

當一張熟悉的,久違的男人麵孔落入眼簾時,她的內心由原先的燥熱,轉變為抓狂,再到驚訝,最後合成一種莫名其妙的少女情愫。

啪嗒——

手裡的玩具棍應聲落地。

“許。”

“……二小姐?”

不遠處的男人蓄著平頭,五官硬朗深刻,薄唇微抿,嗓音既似冰拳清澈又如暗夜中的厲風駭人。

他眼睛上蒙著白布,完全是憑著聲音辨認出許映畫的。

看到小哥哥的第一眼,許映畫就把手中的棍子扔下去了。

繼而,她發現自己的發型不對勁。

二話不說,背過身,草草把雞窩頭整理一番。

恢複原先的美少女樣卻沒自信地回過身,而是用一種求救似的目光看向許意。

許意:“他在和你打招呼,想要認識你?”

許映畫:“……我不認識他。”

“那位是陳氏醫藥的總負責人,也是新上任的ceo,陳識餘。”許意根據百度來的知識介紹道,“你彆怕,把他當成普通人就好。”

“我做不到……”

“又不是沒見過世麵,好歹是許家小姐,之前在舞會撩歐洲小王子怎麼沒見你退縮?”

“這不一樣。”

“哪不一樣?”

“小王子我又沒睡過。”

“……”

所以說,這個人,許映畫睡過。

許意替許映畫多看一眼那邊的男人。

身材頎長,腰身挺直,確實有一種脫離俗世的不凡氣質,隻是這種氣質一旦添上“陳氏醫藥”“睡過女人”的標簽後,變得不是那麼讓人不宜相處。

“等我回去,我要搞死那條老狐狸,我要往他咖啡裡加芥末。”許映畫暗搓搓地咬牙,“許老狐狸,臭不要臉,竟然暗算我。”

她要是知道她一直避開的這個男人被許彥之安排給她照顧後,絕對不可能答應。

明明說好是來喂狗的。

“姐,你一定要救我,我是你唯一的妹妹。”許映畫抓住許意的手,“我還要幫你揍顧深遠。”

“你彆插手我和他之間的事情。”

“不,我要插手,我怕你心軟。”

本來想幫一手妹妹的許意聽到這話,隻能歎息,目光雖然同情,行動上卻並沒有給予幫助,甚至拍拍許映畫的胳膊,說,“妹妹,你好自為之,欠下的情債,終究有一天會還的。”

說完,她便走了。

留下許映畫一個人在男人和導盲犬間淩亂。

轉念一想,這個男人眼睛不好,又看不見她,那她整理個毛線發型?

又或者,她趁他不注意,偷偷溜走就當什麼都沒發生好了。

“不好意思,你認錯人啦。”許映畫夾著嗓子嗲嗲地說,“我現在有事,先走一步。”

說完,她急忙開溜。

誰知,導盲犬反應靈敏,速度快捷,直接追到她前麵,擋住她的路,並且汪了兩聲。

許映畫看著衝她昂首挺胸的大狗,瑟瑟發抖:“你乾嘛?”

導盲犬:“汪汪——”

許映畫欲哭無淚:“你再不滾開我把你毛拔了。”

導盲犬:“汪——”

它不會讓她走的。

說好來照顧人,哪有走的道理。

許映畫瞪著那條狗。

一人一狗互相對視很久。

最終,她忍無可忍,叫了一句。

“汪。”

-

醫院附近有專門的兒童主題餐廳,許意和南寶去過不少次,環境優美口味獨特,深受小孩子的喜歡。

來這裡的多數是家長和孩子,也有少數小孩自己拿著鈔票過來點雞腿麵包什麼的。

午間日光剛好,許意和南寶坐在靠窗的位置,光線明亮,視野開闊,能看見外麵各式各樣的車輛和行人。

南寶安安靜靜地吃著手裡的東西,每一口都很認真,也不浪費,會把自己覺得超級好吃的東西遞到許意麵前,“媽媽,你也嘗一嘗。”

許意象征性咬了口,“你爸帶你去外麵吃過飯嗎?”

南寶認真想了想,“吃過,但很少。”

顧深遠會把所有空餘時間抽出來用來帶小孩,但他本身的空餘時間並不多。

許意欲言又止,最終什麼都沒說,喝了口水。

她沒必要去問小孩子關於她和顧深遠之間的問題。

哪個小朋友不希望自己的爸爸媽媽在一起,何況她之前就在南寶的生命中缺席三年了。

如果可以她想和顧深遠和平相處,每個周末兩人都抽出一定的時間陪孩子。

但他這一次明顯是在下賭注。

他要她做出極端的選擇。

要麼離開孩子,要麼複婚。

他沒有籌碼,他隻是賭她不是個狠心丟下寶寶的媽媽。

唯一讓許意遺憾的是,他賭對了,就目前情況下來看,她不可能丟下自己懷胎那麼多月艱辛生下來的寶寶。

如果她離開的話,不知道患得患失的小孩子會變成什麼樣。

因為趙琴蘭的行為,對許意本身已經構成傷害。

童年的陰影,會一輩子記在心裡的。

“媽媽。”顧傾南看著許意的眼睛,滿是期待地問,“你是不是不會再離開我和爸爸了。”

“我……”

“爸爸上次和我說,讓我纏著你,這樣你就不會走了。”顧傾南咬著唇,“他還不讓我告訴你這是他的主意……”

小孩子什麼都不懂,之所以告訴許意是因為這幾天他能無時無刻地由媽媽陪著,感覺有些不太真實,所以想問清楚。

是不是以後都可以這樣子,永遠地見到想見的人。

許意眼睛有點澀,頭一次知道小孩子的問題挺刁難人的。

既不能騙小孩又無法說出不傷人的答案。

她抬手用紙巾擦了擦南寶的嘴角,輕聲道:“不管媽媽走不走,你都是小男子漢,要好好照顧自己……”

她怎麼舍得和南寶分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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