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女皇篇(1 / 2)

蓮花狀的台上還躺著穆況溫熱的屍體, 穆況帶來的那些侍衛們不用錦榮說, 底下的人也會將他們處置了。

還坐在席上的沈家家臣們,聽著身後穆家侍衛被殺掉的聲音,戰戰兢兢地端著酒杯不吭一聲, 即便鮮血甚至濺到了他們的酒杯裡, 流淌浸染到了他們的鞋履。

總歸、死的不是他們。

至於穆況,不過是成王敗寇罷了。

無論是文官還是武將, 都會很快地調節情緒, 等待他們的主公沈錦榮的下一步安排, 卻不知道,錦榮什麼都已經安排好了。

錦榮這時在與蕭約說話, “我還不知道你會擊鼓。”

“我師門天文地理,琴棋書畫,奇門八卦, 無一不通。”蕭約又開始自我炫耀了起來。

錦榮卻自顧自地道,“早知道, 就安排你在打戰的時候擊軍鼓了。”

那樂鼓敲得她簡直熱血沸騰啊。

“那太危險了吧。”蕭約嚷嚷道, 兩軍交戰時主持擊鼓隨時有被敵軍射殺的危險。

玩笑過後, 錦榮忽然認真道, “如果我輸了,怎麼辦?”

蕭約微微一笑,“弓箭手都已經安排好了, 隨時候命。”

錦榮深深地看了他一眼, “做的不錯。”

錦榮會和穆況比武, 那是因為她自信武藝不會輸,而蕭約的準備也更為穩妥,他在比武時,心裡也捏了一把汗,但還好,他這個學生沒令他失望。

無論哪一步,他們都沒想過讓穆況活著離開。

不然,怎麼會放他入城?錦榮冷笑了一聲。

就在錦榮和蕭約言語間,城中已是一片血火,號角聲起,廝殺聲攪得人無法安眠,但卻無一門戶敞開,皆是緊閉。

“降者生,逆者殺。”這是錦榮下的軍令。

當晨曉初起時,城裡的道路牆壁上隻剩下被衝刷過的淡淡的血跡,還有訓練有素的沈家軍輪流在城內盯梢,巡邏。

“大人。”一守將拱手向錦榮行禮道。

錦榮淡淡道,“穆家軍隊都處置得如何了?”

“降七成,殺三成。”守將恭敬回報道。

“嗯。都先關押起來吧,留做待用。”想要收用這些戰俘還是等她吞下了穆家的地盤再說,在這之前,也不能白養他們,倒可以打發他們去做些工事,她領下還有很多類似河道城牆水壩的工程還未完成,像是水泥道路就沒有完全鋪開。

等到這些工程完成了,她的勢力也會得到更大的發展。

錦榮沉思時,忽然旁邊的商鋪打開了門,一個穿著褐色粗布衣衫的男童端著木盆蹬蹬瞪跑出來清掃門口地麵,因他跑得急,木盆裡的水都濺了幾滴到錦榮披著的鬥篷上。

錦榮身邊的侍衛臉一黑,嚇得男孩站住了不敢動,知道是驚擾了貴人。

“無事。”錦榮攔住了身邊的侍衛,走到男童麵前,伸手摸了摸他被褐色布條紮成的小髻,嘴角彎了彎“昨晚一定很吵吧,你怕嗎?”

見貴人露出和善的模樣,男孩也壯起了膽子,聲音宏亮道,“不怕,娘親說了,有沈大人在,我們都不怕。”

聽說外麵在打仗,但他們這裡反而過得越來越好,娘親都說是因為有沈大人的庇佑。昨晚也有人及時通知了他們,記得禁閉門戶,天亮之前不可開。

錦榮笑了笑,沒說話,眼角瞥見了商鋪裡走出的青衣婦人,望著男童不敢上前,“那是你娘親吧?過去吧。”

男孩點了點頭,就朝那婦人跑了過去,嘴裡還喊著‘娘親’。

那婦人朝錦榮微微行了一禮,她知道那是他們的城主大人,沈錦榮。

“大人真是愛民如子啊,百姓們也對您感激有加。”一跟隨的文官笑道。

錦榮眼底浮起淡淡的笑意,她對百姓溫和以待,心懷仁愛,顧及他們的安危,那是因為他們是她的子民,至於對待其他人,像崔家,像穆況……

擋她者,死。

這場城中的戰火遠遠沒有就此停止,並以所有人都沒有預料的趨勢向外蔓延,甚至遍布了整個南方。

沈錦榮的獠牙也真正開始顯露,火器的戰無不勝令所謂的精兵悍將都不堪一擊,或許這本來就不是公平的戰爭。

無數的死傷出現在了南方,尤其是世家盤踞的地帶。

所有人都知道,這才是沈錦榮一直按捺不發的怒火,如今,隻有戰火和鮮血可以平複。

掌握權勢的人,僅僅一怒,便可以伏屍百萬,流血千裡。

兩個月的連連戰爭,真正奠基下了沈錦榮南方之主的地位,伴隨著戰爭的還有造紙術和印刷術在南方得到的廣泛傳播。

不得不說,戰爭是打破壁壘以及令時人接受新事物的最快速的方式,每攻下一座城池,沈家的最先進的技術就帶到了這裡,並有沈錦榮的軍令,不吝惜人力財力推行。

如果說,這兩樣技術隻是在一個地方興起,在信息技術傳播極為緩慢的時代,除了某些有識之士,並不會引起多大的注意。

但誰教推行這兩樣技術的人是沈錦榮呢,有權有勢,又絲毫不缺錢財的沈錦榮。

當造紙術和印刷術出現時,很多人都心裡清楚,再也不會有人能用女子之身攻擊沈錦榮了,除非是傻子。

她沒有直接用這兩樣足以造就她千古名聲的發明來有力回擊世家的逼迫,而是選擇了先用強悍的武力火器屠戮了南方世家之後,再光明正大的拿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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