緋衣姑娘臉一紅,“哥哥在說什麼?”
她哥哥衛尚輕笑打趣道,“婉晴年紀也不小了,我該和父親商量一下把你嫁出去的事了,我看那位新晉的狀元郎就不錯,聽說他尚未婚配,朝中不少大人都有心招為女婿啊。”
衛婉晴沒有說話,低著頭揪著帕子,衛尚還以為是他說的過分了,讓妹妹不開心了,剛想道歉卻聽到妹妹低如蚊蚋的聲音,“婚姻大事,聽憑爹爹和哥哥安排。”
這是、答應了?
衛尚一愣,繼而大笑,飛快跑下樓去。衛婉晴在後麵追問道,“哥哥你去哪兒?”
衛尚回頭爽朗笑道,“我得去把我未來的妹婿搶回來。”
衛婉晴聞言又羞又惱,哥哥說話真是每個把門的,但不知怎麼地,她心裡又有些甜意。
李景齡剛結束了皇帝親賜的瓊林宴,從宮門出來,就遇到一白色錦衣的貴公子駕馬攔截,揚鞭道,“給我把姑爺請回去。”
“是,少爺。”幾個訓練有素的仆人一哄而上,
然而看似文弱無力的狀元郎卻輕輕鬆鬆地打暈了他們,然而微笑有禮道,“不知公子是哪家人士,請我去做什麼?”
衛尚:“……”
衛府,“少爺回來了。”丫鬟傳話道,
聞言,衛婉晴麵上浮現淡淡的緊張,蓮步款款匆忙趕了過去,卻見到喝得爛醉的兄長。
“哥哥,你怎麼喝了這麼多酒?”衛婉晴又對丫鬟道,“快讓廚房準備醒酒湯。”
衛尚卻不以為意,擺手道,“酒逢知己千杯少,難得認識了明謙這麼好的一個朋友。”
明謙?衛婉晴向扶著哥哥回來的仆人看去,仆人恭敬道:“回小姐,是新科狀元郎李小公子。”
哥哥居然真的去找他了,衛婉晴忍不住一喜,又問道,“那、李公子人呢?”
仆人道:“李公子沒喝什麼酒,自行回家了。”
“婉晴,你不知道他有多厲害,我從沒這麼敬佩過一個人,無論是才華還是氣度見識,都遠勝於我……”衛尚還帶著醉意迷糊道。
見哥哥對那人如此滿意,衛婉晴也心中歡喜。
然而沒過幾日,衛婉晴就聽說父兄在為她挑選婚事,隻是眾多對象中沒有那人。
“哥哥不是很中意他嗎?”衛婉晴忍不住心中的震驚疑惑問道。
衛尚歎了一口氣,輕撫她的秀發,溫柔道,“他的確是難得的國之棟梁,朋友,但卻不會是一個好夫婿的人選。婉晴,忘了他吧。”
衛婉晴的清淚從兩頰落下。
衛尚不會忘記那日與李景齡的交談,為其心折不已,但他也看得清楚,李景齡誌在天下百姓,且心智堅定,於兒女情長無意,何況他並未對婉晴動心。
婉晴即便嫁了他,也隻會受苦。
衛婉晴後來聽丫鬟說,狀元郎拒絕了多位朝官的好意,自道未報效國家之前,不敢成家。
衛尚說他隻是不願意加入朝中任何一派,又不願拖累彆人而已。
他雖不娶妻,但自己卻是要嫁人了,衛婉晴垂眸苦笑了一聲,披良辰吉日,披上嫁衣做他人婦。
三年後,李景齡上疏觸怒權貴,被貶至涼州。
出京城之日,多位大儒好友相送,皆是真心實意之人。
已經是文妃的文錦繡不是沒想過救一把這位未來的首輔,但聖心難測,連她也不敢擅言,何況,李景齡入朝為官後,她有意和他重拾故交,沒想到他卻拒絕了,也不顧她是堂堂的寵妃。
文錦繡現在有寵有子,也不想熱臉卻貼人家的冷屁股,隻是,她還記得,李景齡和她的那位神仙妹妹交好,也不見她搭救一把。
神仙也多的是寡情冷心。
李景齡策馬回頭望了一眼京城城牆,他似乎總是在這裡待不長久。
不過,
願為天地立心,為生民立命,為往聖繼絕學,為萬世開太平。
城門處一涼茶茶棚裡,一儒生打扮的書生搖著折扇,目送著那已多了幾分磨礪的青年策馬遠去。
“公子也認識那位李大人?”倒涼茶的老板問道。
儒生,也就是變幻了模樣的錦榮搖扇笑勾唇道“認識,隻是有些年沒見了,不想他變成了如今這模樣。”
茶棚老板歎道,“他可是個好官啊,可惜得罪了人,也不知道能不能回來?”
“應該會的,隻是要許多年了。”錦榮悠悠道。
作者有話要說: 小李公子設定的也是那種於情愛無意的人誌在天下萬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