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販子這麼猖狂啊。”
……
錦榮卻是一點也沒有被當作人販子的覺悟,手插兜裡不緊不慢地走了過去,刑五也毫不在意旁人的議論,依舊堅定地鉗製住中年男人。
倒是中年男人嘴裡一直在叫囂著有人販子要搶他閨女。
這一副怪異的情景,倒讓群眾不知該怎麼做了,隻能圍著不讓他們中任何一個人走,等警察來。
中年男人越發慌亂了起來,連話也說不清了。
錦榮從地上把孩子抱了起來,刑五有分寸沒傷著孩子,錦榮看了一下,隻是中了點迷藥,沒什麼大礙。
火車站這邊的公安很快趕來了,事情也發生的突然,才不到五分鐘,群眾就有舉報來說有兩夥人販子。
於是錦榮和刑五,昏睡的小女孩還有中年男人都被帶到了當地公安局。
小地方的公安局不能指望有多大,比較簡陋,若不是這些公安穿著製服,也比較有素質,處事井井有,條否則真看不出來是個公安局。畢竟恢複公安係統機關也還沒幾年,錦榮環視四周打量了一下。
幾個帶他們過來的警察也沒見過這麼‘放肆’的人,到了公安局也一點畏懼也沒有。
她身邊的那個男人也讓他們覺得憋屈,即便他們趕到了,也一直鉗著他們口中說的人販子不放,錦榮還說:“要是讓他跑了,怎麼辦?到了警局再放也不遲啊。”
帶頭的公安警察吳克心裡雖氣,但也還比較懂得變通,不能在火車站這樣的公眾場所僵持下去,隻好由著他們不放了,一起帶回警局。至於另一個公安黃奇問,“要是到了警局,他們也不放怎麼辦?”
吳克冷笑了一聲,“那就把他們都拷上。”
到了公安局,錦榮果然示意刑五把那個中年漢子給放開了,隻是那中年漢子一被放開,就全身癱軟倒在地上,彆人見了還以為是刑五把他怎麼了呢。
吳克繃著臉,嚴肅道,“請出示你們的證件。”二十五六歲的年輕人,五官硬朗,但從事這項職業不免帶了些威嚴銳氣。
錦榮朝刑五微微頷首,讓他把證件拿出來,當然不是真實身份的證件,而是這次出來的明麵的證件,哪怕用公安係統查,也隻能查到方錦榮這個名字和大學生的身份而已。
至於刑五,吳克仔細看了一下遞過來的證件,又抬頭看向從頭至尾都沒怎麼說,一直聽方錦榮做事的刑五。
正在休假的軍人?
之前,吳克就注意到他了,鉗製住中年漢子的手法不一般,不然他們幾個公安也分開他們了,而不是隻能憋屈的等到了公安局。
如果說是軍人,這樣的手段也就不奇怪了,說是軍人,但又和吳克以往見過的從一般部隊裡出來的有所不同。
至於是什麼不同,吳克也說不出來,隻是憑借這乾公安這行的敏銳察覺了出來。
就在吳克思考間,黃奇快步走了過來,告訴他,“醫生看過了,那個小女孩是被下了迷藥,而且有一段時間了。”
說這話時,黃奇忍不住有些憤慨,這些害人骨肉分離的人販子簡直可惡。
吳克也嚴肅了起來,坐在他對麵的錦榮抱著手肘,微笑道,“現在我們是清白了吧。”
他們可不是和小女孩待了一段時間的人。
“再審一遍,一定不能放過任何犯罪分子。”吳克果斷道,他知道那個中年漢子已經咬牙不鬆口了很久,堅持那女孩是他閨女。
錦榮靠在身後簡單的木椅子上,微微歪了歪腦袋,“你可以問問他,為什麼他一個北方的漢子,懷裡的孩子身上衣服卻是地道的南方蓉城棉布,我記得,這東西還沒有在北方開始賣。”
蓉城棉布這東西並不走俏,而現在還未正式開放個體經濟,走南穿北賣這東西極少有人敢冒險。
“你還發現了什麼?”吳克忽然意識到,既然對方從一開始就認出了是人販子,肯定是有原因的。
“有很多,比如那孩子有先天的遺傳病,指甲顯白,這種顯性遺傳病,父母肯定也有,但那個中年人卻沒有……”
錦榮隨口就說出了好幾點,讓旁邊的公安聽的眼睛都亮了。
“人才啊,這是——”黃奇驚歎道,卻被吳克一手肘打斷了,“還不趕快記,待會去審問。”
好吧,他級彆比他高,黃奇隻好認命地拿紙筆記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