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家的人,難怪這麼高高在上了,京城也隻有這一個許家了吧。
但韓錦榮怎麼會和這樣的人家扯上關係,任藻心中閃過疑惑,卻也無法影響,他一本正經地和許家人編瞎話。
無論是看出來了,還是被任藻騙了過去,許兆景也無法,他大嫂還受過這小子的恩,來之前還打招呼態度好點,許兆景自然不可能多難為任藻,否則他大嫂還沒哭,他大哥就先揍他了。
韓錦榮在咖啡留下的所有痕跡,都被任藻清理乾淨了,他是什麼出身的人,做的自然利落,讓人看不出來。任藻不會去妄自揣測錦榮和當日那位有些相似的女人之間的關係,然後自以為是地熱心做什麼促成天倫團聚的事。
對他們這些人而言,生活從來不是可以隨便任性的東西。
而他也不擔心錦榮,隻要她不想,誰也找不到她,哪怕是在這京城,許家的地盤。
舒淺妤卻是屢屢做夢,越是找不到那天見到的人,她越相信那就是她的女兒。當年她以為孩子是被帶去了國外,又有孝景安慰,才漸漸平複失去女兒的悲傷。
但如今出現在了國內,她怎能不激動。
見妻子這樣,再加上弟弟的調查一無所獲,甚至找不到這個人出現在京城的任何痕跡,許孝景也有些懷疑了起來。
無論真是他的女兒,還是針對許家的陰謀,都隻有調查清楚了才能安心。
看來隻能從當年的舊事重新查起了。
……
在客人不多,生意淡的時候,任藻又見到了韓錦榮。
錦榮當然不會因為那件事,而不來咖啡館了,而任藻也告訴了她,許家人來問她的事。
“他們真和你有關係?”以任藻和錦榮的關係,問這個問題也不過分,而且任藻也挺好奇錦榮的身世的,他知道對方是孤兒,而許家過去也的確丟過一個孩子。
錦榮輕笑了一聲,眼眸微閃,似有亮光,“我在清市的孤兒院長大,你覺得呢?”
任藻看似粗枝大許,但實則心思也細,立即了然了韓錦榮的話。
許家的根基都是在京城,試問一個半歲的嬰孩如何被特意丟在了一家南方城市的孤兒院門口呢。
以許家的勢力,想找又怎會找不到呢,恐怕根本沒怎麼找過。無非是些豪門恩怨,家族內鬥。
任藻也不提這個話題,雖然有些可惜好友沒能碰上好的父母,但也不擔心會為其所擾。連生死都經曆過了,還會害怕這點小事嗎?
錦榮微笑道,“這次來是和你告個彆。”
任藻詫異問道,“你要去哪?”
錦榮眉眼笑得彎彎,“當然是回家看看。”
“家?”因為剛提過許家的事,任藻一時沒反應過來,但很快就想起錦榮說的‘家’是哪裡。
在韓錦榮心中,唯一可以稱作是家的地方,應該就是她生活了十三年的天使孤兒院。
“這麼快就走?你不見見我爸媽嗎?”任藻露出了欠扁的笑容,估計就這個笑容嚇走了不少女孩。
錦榮溫和一笑,“替我向伯父伯母問好。”
“你不去見見他們,也讓他們見見你這位他們兒子的救命恩人。”任藻的神情難得正經了起來。
韓錦榮救過他的性命,而且是很多次。
在黑沉沉的海上,滿是迷霧的夜裡,
那種孤立無援,敵人,寒冷,任何一種都能輕易奪走性命的恐懼,在韓錦榮出現的那一刻,全都消失了。
任藻不會忘記從死亡中脫離的感覺,連呼吸都成為非常美好的一件事。
對他而言,韓錦榮曾是神,也是他的摯友。
錦榮最後也沒答應任藻去他家吃飯,兒子在任務重差點死掉的事,說起一次隻會讓父母更難過一次。
任藻父親當年病會那麼重,和這個也不是沒有關係,任誰家的父母,幾年都收不到兒子的任何訊息,甚至不知道生死,都不會太好過。
錦榮這些年結識的朋友很多,但像任藻這樣退役後從事和過去毫無關係的工作,卻是少之又少,但她也更願意來任藻的咖啡館,會讓她更放鬆一些。
在安排好了學校裡的課程後,錦榮就坐上了回清市的航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