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城雪繪第一反應並不是得救了,而是[棘沒事吧?]和[幸好關閉了電腦!]。
而狗卷棘大抵是不想讓她看到這樣的場景,依舊擁著千城雪繪咳的撕心裂肺。
獲得氧氣重新運轉的大腦清醒了一些,千城雪繪在空氣中嗅到了一絲鐵鏽味,她儘快的調整了自己的呼吸,往後退了一步看狗卷棘的狀態。
狗卷棘從外麵回來,原本用來遮掩半張臉的口罩剛剛拉到下顎處,嘴角天生的蛇目印記的顏色好像都深了一些,咳嗽的動作連帶著較為纖細的身形都在顫抖。
大概是中途有人進場打斷了幻術,千城雪繪側目瞥了眼玄關,沒有再看見剛剛那個醜陋的怪物。
一切都恢複了正常,危機暫時解除。但是狗卷棘的狀態並沒有隨著好轉。
千城雪繪迅速拉著狗卷棘從玄關處到了沙發坐下,熟練地盛了半杯飲水機裡供應的熱水端到他麵前:“先彆說話,喝水。”
少年點了點頭,還在間斷性的咳嗽,手背掩在嘴角麵色蒼白,又因為剛剛劇烈的動作,眼角染上了緋紅。
其實並不是狗卷棘認生不擅長與彆人交流,小時候從周圍的人的勸告中,千城雪繪就知道他的語言天生帶有類似於異能力的力量,隻是除了在和自己交流的時候,都會有一些副作用。
如果永遠不能和彆人交流的話,未免太過於孤獨了。
千城雪繪不希望狗卷棘受到任何的傷害,最好是作為普通人普通地度過一輩子,不要再接觸這些給他帶來傷害的事情。
所以就算是她接觸了彭格列,了解了關於異能力一類的事情,也不會向著其他人透露關於狗卷棘的能力,以防他摻和進這些危險事件裡麵。
狗卷棘小口喝完了水,千城雪繪半跪在沙發邊上,擔憂地抬眸看他。
大約過了五分鐘,少年好像才緩過來,他垂下眼簾和千城雪繪對視了一會兒,隨後深深吸了一口氣,開口的聲音有些沙啞:“我沒事,回來晚了。”
“我也沒事,”千城雪繪抬手抹掉他唇角的一點血跡,側了側頭枕在他的膝蓋上,“是有點晚了,要去休息嗎?”
狗卷棘抿了抿嘴唇,他的心跳依舊很快。
少年抬手在千城雪繪臉上抹了一下,好像是在確認她確實平安無事,千城雪繪眨了眨眼睛,順從的貼了貼他乾燥溫暖的掌心。
簡單的互動是他們之間安撫情緒的固定動作。
去港口黑手黨的時間定在周六,還有兩天的時間讓千城雪繪進行資料的彙總,她可以犧牲其餘的空閒時間,但狗卷棘今晚一定要好好休息了。
兩個人心照不宣沒有提及剛剛的事情,千城雪繪覺得那是幻術師的幻術,而狗卷棘知道是詛咒作怪,兩個人都有意瞞著對方關於自己知道的事情,順理成章的揭過。
狗卷棘收回了手,他把水杯放回桌麵,低頭用額頭貼貼千城雪繪的,看上去紮人實際上柔軟的短發蹭到了她的額頭,有點癢。
他壓著聲音,少年的嗓音依舊帶著沙啞,不讓少女發現自己還未恢複:“晚安。”
千城雪繪起身,看著他的房門關上,才回到自己的房間。
她靠著房門撚了撚指尖,想到了狗卷棘動用力量導致受傷,微妙的憤怒充斥了大腦。
是什麼家族的缺德幻術師乾的?並盛町最近的異動也是因為幻術師?對與彭格列相關的人下手就算了,傳出的普通人發生的事故是怎麼回事?
不論是誰,一定要付出相應的代價。
時間已經不早,千城雪繪看了眼手機,明白如果這時候把這件事情告訴沢田綱吉,他一定會比自己還要睡不著覺,甚至有可能專門為這件事大半夜來一趟。
他這種類型的男孩子大半夜出門也太危險,還是明天再去學校商量這件事情怎麼處理好了。
於是今夜一夜無夢。
千城雪繪在鬨鐘響起前的半個小時就起了床,她輕手輕腳換洗完畢,洗漱後又迅速做了簡單的兩人份早餐。
狗卷棘還在被褥裡窩成一團,顯然昨天確實消耗了他不少的力氣,千城雪繪沒有打擾,輕手輕腳地留下【我去學校啦】的字條,帶上自己那份早餐關上了門。
玄關處乾淨好像昨晚看見的一切都是夢,不過這也是幻術師的基本操作了。
因為懷揣著心事,千城雪繪在看到站在校門口的雲雀恭彌和他手下的風紀委員的時候,情緒都沒有太大的波動。
雲雀恭彌身側的副手看著千城雪繪目不斜視直接就走進了校園,明顯的感覺到了前方委員長身周的溫度都降了一個度。
他委婉地張了張嘴想提醒自家委員長稍微主動一些,但最後選擇了閉嘴。
感情這種事情,還是不要強求比較好。
副手草壁哲矢莫名其妙產生了這種老父親想法。
千城雪繪一直在找時間單獨和沢田綱吉談談,奈何後者身邊一直都跟著獄寺隼人,自己也不是在班級中會被冷落的存在。
大概是越想要單獨談話越沒有機會。今天的課程幾乎排滿,唯一的實驗課還在下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