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011(1 / 2)

“那樣也沒關係嗎?”

狗卷棘在黑暗中靜靜的注視著自己的青梅,被褥之下的手緩慢收緊,將床單抓皺了一些。

曾經的他們之間是沒有秘密的。但現在,好像有什麼不知不覺間將兩個人越拉越遠了。

醫院消毒水的味道縈繞在鼻尖,狗卷棘臉上的蛇目符文沒有任何的物件遮擋,這種感覺並不好。

天生的力量令他無法與普通人進行正常的交談,他曾經在不經意的時候傷害過同齡人,每次到醫院就會勾起那一段並不美好的回憶。

但是如果千城雪繪在的話,他可以克服這些。隻要她在,狗卷棘就能安定下來。

——今夜其實也並不是在等待的過程中受涼導致的發燒。

自從上次詛咒趁虛而入後,狗卷棘主動申請了一起祓除詛咒的任務。

現在是詛咒眾多的旺季,咒術師本身就供不應求,在咒術高層進行了全方麵的評定之後,咒術高專允許了他跟隨前輩一同去處理。

所以並盛町近期肆虐的詛咒幾乎都是他和咒術師前輩一起處理掉的,而其中不乏稍強一些的咒靈,身體虛弱完全是過度使用力量導致。

狗卷棘係統化地接觸咒術沒多久,加上咒言需要相應的代價,他的身體狀況原本就處於一個臨界點上,又看到千城雪繪沒回家心情不太妙,等她受了涼沒能好好休息,諸多因素疊加在一起,才光榮的病倒了。

狗卷棘也不知道自己這麼問是不是因為大腦不是那麼清醒,有沒有泄憤的因素在。

千城雪繪用力掐了下狗卷棘的手臂。

多虧能夠掩蓋一切的黑暗,千城雪繪略有些僵硬的麵部表情沒有被發現,少女用一貫以來的歡快語調說道。

“當然沒關係,我又不需要一直被照顧!”

人都是獨立的個體,她不是自私的人,也沒有資格一直都把狗卷棘綁在身邊。

狗卷棘攥著床單的手驟然一鬆。

——這樣嗎。

他的視線轉移到上方,吊著的藥水已經是最後一袋,也即將滴完,他抬手搭上手背上針頭紮入的位置,輕輕按了一下。

“那回去吧。”

……

狗卷棘看上去不像是平時那樣精神,但多虧了強大的恢複能力,雖然依舊發著低燒,也能夠在不依靠千城雪繪的狀況下自己回家。

千城雪繪辦完手續與他一同到家的時候,太陽都快要從天邊露出一角。

為了避免狗卷棘用這樣的狀態出門,千城雪繪目送他進房間,再三叮囑他在完全好起來之前不能出門,否則自己就離家出走。

狗卷棘被這樣毫無威懾力的警告弄得有些無奈,他伸手將千城雪繪臉側的碎發彆到耳後,隨後彎腰抱了她一下。

“你也去睡覺吧。”

將近二十四小時連軸轉的一天令人非常疲憊,千城雪繪把自己甩進溫暖的被窩,手機設定了自動回複,沾到枕頭的同時疲憊上湧,快速就進入了夢鄉。

她本來就是比較多夢的類型,加上近來心事眾多,夢也緊跟著多了起來。

千城雪繪夢見了狗卷棘。

他們兩個人行走在狗卷家宅的院落中,少年走在前麵一些的位置,他穿著黑白相間的和服,隻留給千城雪繪一個背影。

狗卷的家族,本家似乎是什麼隱居的類型,因為幾代的沉澱,家宅的大小十分壯觀。

隻是他很少回去。

千城雪繪穿著木屐走在後方,前方少年走的稍微有些快,要追上他的腳步還有些困難。

不過千城雪繪能夠很清晰的感覺到這是夢境,因為狗卷棘從來不會把她落下。

她其實對自己夢到竹馬感到有些奇怪,上次夢見與狗卷棘相關的事情還是在小學的時候。

那時候同班有個同學告訴她,狗卷棘臉上有奇怪的符文,是被詛咒的孩子,她靠近之後會變得不幸。

雖說人們常說童言無忌,但這樣的說法很快就在學生中傳遞開來,千城雪繪能夠感覺到本來就不樂意多說話的狗卷棘越發沉默。

氣的千城雪繪直接揍了那個說話不過腦子的臭小孩一頓,當晚夢見狗卷棘因為這些流言傷心地窩在房間的角落裡哭,周圍一群小孩子圍著說他是被詛咒的家夥。

至此之後,千城雪繪護短的程度又上升了一個檔次,要是誰傳出關於狗卷棘的閒言碎語,都會被堵牆角一頓思想教育。

前方的少年似乎察覺到了千城雪繪跟隨的有些困難,他慢下腳步。

“父親很想見你。”他開口,清朗的聲音像是春日的風拂過,“在婚禮之前,他想和你單獨談談。”

千城雪繪打量四周的同時敷衍的回複:“沒問題呀……等一下!什麼?!”

前方的少年轉身,動作太過於突然的緣故,千城雪繪和他之間的距離瞬間拉進,夢中的少年垂眸注視了一陣千城雪繪的眉眼。

他開口說了句話:“——”

因為前麵的那一句話實在是太有衝擊性,千城雪繪覺得自己的腦海裡還是嗡嗡的,一時間沒有聽進去。

狗卷棘似乎很輕的歎了口氣,微微彎腰拉住了她的手腕,貼近的距離令就算是知道在夢中的千城雪繪也忍不住想要退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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