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城雪繪低頭把手中的筆記核對了一下,抬頭回答他:“原本是的,不過今天棘回來了,現在是兩個人。”
獄寺隼人緊緊抿著嘴唇。
微妙的怒意侵蝕了大腦,少年告訴自己憑借自己的立場,其實是沒有資格去質問的。
隻是,接收到消息,專門換了衣服從家裡跑過來的自己在這種時候像是笨蛋一樣。
獄寺隼人抿唇,他的聲音仿佛降了一個調,有點冰涼:“所以你很早前就和他住在一起了。”
既然已經在戀愛中,為什麼不早些告訴他……們?
“對呀。”千城雪繪看他好像有些不對勁,謹慎道,“畢竟是青梅竹馬,爸爸媽媽都知道的!上次綱吉也見過棘,我還以為大家都知道?”
……青梅竹馬?
原本膨脹的怒意像是被一根針輕輕一紮,氣全部散了。
但覺得額角突突疼的獄寺隼人並沒有鬆一口氣。
剛剛的少年看自己的眼神顯然不平靜,大概是同性之間的一絲微妙的默契,他直覺名為[棘]的少年看待千城雪繪並非青梅那麼簡單。
獄寺隼人抬手揉了揉頭,他問出了包括自己在內不少人的問題:“僅僅隻是青梅竹馬的關係嗎?”
千城雪繪嗅到了一絲絲不一樣的味道,她剛想回答是“啊不然呢”,聽又見了腳步聲。
獄寺隼人看向那位對他來說非常陌生的男性。
千城雪繪沒回頭,她聽見身後平淡的聲音傳來:“木魚花。”
獄寺隼人不清楚狗卷棘說話的意思,少女則是眨了眨眼睛。
木魚花有時候僅僅是個語氣詞,千城雪繪本能地把另一個意思略過:“沒騙你啦,否則未成年同居可是大不妙的事情!”
獄寺隼人沒再問。
他離開前又看了她身後的狗卷棘一眼,他們兩個人站在一起的樣子確實很合拍。
……合拍的有些紮眼。
直到獄寺隼人離開,千城雪繪才問:“晚飯是已經好了嗎?”
狗卷棘溫聲回答:“鮭魚子。”
小姑娘歡呼了一聲,快步跑到餐桌,貼心的少年已經把餐具都擺放完整。
雖說作為咒言師的狗卷棘應該要保護嗓子,但考慮到千城雪繪喜歡吃辣,他還是迎合了自己青梅的口味。
千城雪繪一本滿足。
她感慨:“做棘的青梅也太幸福了。”
狗卷棘沒接話,他看似平靜的問了一句:“剛剛你的同學來送什麼?”
千城雪繪眨眨眼,把放在旁邊精致的本子向前推了推:“是數學筆記啦,我忘在他桌上了。”
他們之間除了關於咒術師和彭格列的事情,沒什麼秘密,狗卷棘伸手翻了一下千城雪繪推過來的筆記本,動作微微頓了一下。
千城雪繪似乎沒有注意到。
她看著本子上密密麻麻的文字歎了口氣:“數學真的好困難。”
狗卷棘輕聲:“晚飯之後我可以教你。”
千城雪繪撐著臉頰身子向前傾了一些,朝著自己的竹馬眨巴眨巴眼睛:“那寫完作業之後可不可以打遊戲?你今天晚上還要出去嘛?”
狗卷棘看了眼手機。
今晚沒有任務,他的時間是自由的。
他點了點頭:“但是要做完作業。”
千城雪繪麻利的收拾碗筷拿進廚房間洗,一人做飯一人洗碗的分工非常明確。
狗卷棘沒有起身,少年撐著臉頰,回想起剛剛的事情。
沢田綱吉、雲雀恭彌、獄寺隼人……或許還有其他的人,千城雪繪在並盛中學的男性“友人”多的有些超過他的承受範圍。
至於這本數學筆記。
狗卷棘翻動著書頁。
先不提千城雪繪自己寫的東西。她的字體偏圓,看上去就很可愛,而另外一位的筆跡顯然要張狂一些,兩種字體混合有些刺眼。
狗卷棘靜靜的翻過筆記本的每一頁,最後停留在剛剛令他微頓的那一頁麵上。
這張紙上並沒有千城雪繪的字跡。
書寫的人非常的謹慎,他把話語藏在了不易被發現的、筆記本後方的空白頁麵上。
狗卷棘伸手輕輕撕掉了本子這一頁,折疊成小塊,握在手中。
——真的隻是青梅竹馬的關係嗎?
狗卷棘抬眸看向千城雪繪的背影。
當然不是,他想。
作者有話要說:一個足矣令其餘所有人心塞的竹馬.JP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