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城雪繪在心中默默嘖了一聲,蝸牛速度往旁邊移了一步,露出了後方的夏油傑:“……不好意思啊,一不小心就這樣了。”
五條悟心想幸好一分鐘之前掛斷了電話,否則這裡發生的一切都會被上麵那群老家夥們知曉。
五條悟擺了擺手,他今日是用繃帶纏住了眼眸,千城雪繪看不出他的情緒,聽聲音倒像是普通寒暄:“好久不見,你來找棘?”
千城雪繪看著這位禦三家家主之一的特級咒術師逐漸向自己走來,她後知後覺地警惕了起來——打架的話肯定是打不贏的,隻能打打嘴炮這個樣子。
千城雪繪麵色鎮定:“不是,我來找夏油傑。”
五條悟故作驚訝:“這麼巧,我也是來找他的。”
不是找,是實施處刑。
千城雪繪默默後退了一步,做出了保衛的動作。
五條悟歪了歪頭:“我記得你應該和傑沒什麼交集?怎麼會要來救他。”
“夏油傑有罪,我並不是不讚成你迅速進行處刑,其中有更深層次的原因,但現在來不及說了,”千城雪繪抿了下唇,“我必須帶他走,希望你能相信我。”
希望五條悟如果真的要打架的話,可以使用咒力而不是體術。
——畢竟她藍條剛剛全空了。
五條悟眼罩後的視線在千城雪繪和她後方身形逐漸縮小的夏油傑身上來回地打轉,他嘴角原本帶著的笑意消失,麵上也嚴肅了許多。
“我會給你解釋的時間,但不是在這裡。”他指了指後方,自覺地承擔了拎起暈過去的夏油傑的責任,“這裡太不安全,我們換個地方。”
……
千城雪繪以為的換個地方會是到五條家的地盤,但站在家入硝子家門口的時候,千城雪繪的表情有一瞬間的漂移。
“……這樣真的沒關係嗎?”
五條悟看起來就不像是會遵守規矩的人,但多一個人知道就多一分風險,再說千城雪繪一個都打不過,難免心慌。
家入硝子雙手環胸看著五條悟拎進來一個人,隨意的放到了病床上,她正想說什麼,看到床上人的臉的時候卻頓住。
失態沒有持續多久,家入硝子看向千城雪繪。
千城雪繪朝著家入硝子吐了吐舌頭,醫生這段時間碰見她好幾次,有些凝重地看了千城雪繪一眼,著手處理夏油傑身上的傷。
乙骨憂太和祈本裡香下了死手。
五條悟懶散地坐在旁邊的椅子上:“我也很莫名啦,等會兒麻煩造個假,剩下的事情千城同學會給我們解釋的——對吧?”
千城雪繪從他這句話中聽出了“解釋不清楚就等死吧”的感覺。
她抿了下唇,掏出手機。
這自己哪裡能解釋清楚,讓森鷗外或者太宰治說吧。
千城雪繪先是給太宰治打了個電話。
這次接通了,青年的聲音輕鬆愉悅,上次電話末尾的警報聲像是殘留的錯覺,她簡單的描述了自己這邊的狀況,千城雪繪把手機遞給坐在一旁的五條悟。
“太宰先生會解釋清楚的。”
他們這邊在搞清楚狀況,那邊變小孩的夏油傑緩緩醒來。
正在治療的家入硝子手上的力道也不輕柔:“怎麼,這麼久再見顯得那麼狼狽?”
夏油傑神誌略有些恍惚,失血和咒力注入所帶來的疼痛感還未消散,他沒有辦法說話。
國中時期的同窗許久未見,誰都沒想到會是這種場景。
但…比起預想中的屍體,還是這種小孩子的樣子更讓人能夠接受一些。
太宰治很快就和五條悟達成了共識,關於絹索的事情,五條家主會再做新的計劃,千城雪繪收好手機,看一眼那邊的家入硝子,覺得自己可以先行告退。
五條悟拍拍她的肩膀:“辛苦了~和棘去好好過一個聖誕節吧。”
千城雪繪眨眨眼睛:“麻煩你不要和棘說我過來這裡了,我和他說要留在橫濱處理任務的。”
家入硝子往後仰了仰:“記得後天過來接夏油,我這裡沒辦法多留他,悟那邊估計也不行。”
他們三個有舊情,咒術高層對五條悟的忌憚不亞於夏油傑,起碼最近的一段時間都會監控著他。
千城雪繪滿臉的茫然:“啊?”
她該不會要年紀輕輕養個人吧?
家入硝子似乎笑了一聲:“走吧,去過平安夜。”
平安夜的鐘聲即將敲響,千城雪繪走出診所的範圍伸了個懶腰,她今日的任務算是圓滿完成,剩下來的就是要警惕絹索的後續動作。
希望五條悟的能力夠強大,能夠順便把咒術高層裡絹索的人揪出來,否則工作環境也太不安全。
千城雪繪正打算打道回府,除了五條悟和乙骨憂太不會有人知道她來過這裡,畢竟她到來的方式也不是很正規。
還要順便和森鷗外簽訂一下合同,口頭的人情反而麻煩。
就在她準備向著新乾線走去的時候……
“雪繪。”
身後突然傳來了平靜、卻像是蘊藏著風暴的聲音。
作者有話要說: 七夕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