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9、第 109 章(1 / 2)

()文舅母也是氣急了,因此在長平侯府門前破口大罵,挽著袖子就進了長平侯府大門。

長平侯一個隔房的伯父,還想左右二房的唐逸的婚事,那是做夢。

她不一口唾在長平侯那賤人的臉上!

無獨有偶,鳳念與鳳呂也帶著浩浩蕩蕩的皇家小家夥兒們一同去了長平侯府。

長平侯府無人敢阻攔,看著這群狼崽呼嘯而來,長驅直入,還不小心指揮侍衛砸碎了侯府的兩扇大門。

這眼瞅著是侯府不保的樣子。

可等唐菀知道事情的時候,這件事已經快到了尾聲。

“你說太康姑祖母去了長平侯府啊?”唐菀聽著回稟的下人,愣住了。

聽說文舅母才唾了長平侯一臉,鳳呂才帶著小兄弟們真真正正地上房揭瓦,太康大長公主就到了唐家。

她一出現,大家都以她馬首是瞻,不鬨騰了。

之後,唐菀又有些明白了。

太康大長公主盯著唐逸已經不是一日兩日了,又是關心又是照顧,連學業都管上了,說起來,唐逸中了探花這件事,雖然唐菀覺得自己的哥哥的確身上有這個才氣的,不過唐逸私底下兄妹說話的時候,也在懷疑皇帝是不是看在太康駙馬的麵子上,因此才賞了自己一個探花。

對於唐逸這樣的說法,唐菀覺得不太認同,畢竟上一世的唐逸也是一個讀書很出色的人。

不過唐逸能有這樣的考慮,隻怕是有些緣故的,太康公主府這麼看顧唐逸,能眼睜睜地看著唐逸就這麼被被人家的姑娘搶走?

唐逸如今沒有了糟心的嫡母生父,又成了新科探花,已經完美極了。

太康大長公主知道長平侯夫人敢這麼做,不盛怒就奇怪了。

“那姑祖母怎麼說啊?”唐菀安安分分地在家裡安胎,不過卻不少了八卦外頭的心,好奇地問道。

“大長公主也沒說什麼。隻問長平侯,既然已經過繼了,又有什麼資格給唐逸說親事。還說長平侯夫人自己心腸狠毒,都已經給庶子介紹了個逃婚的姑娘,還不知補救,反而還想把屎盆子往隔房的侄兒頭上扣,心腸惡毒至極。有其女必有其母。”

太康大長公主身份高貴,自然不會在意得罪不得罪一個區區侯府,在長平侯府隻把長平侯夫妻訓斥得狗血淋頭,順便聽了文舅母的告狀,知道長平侯夫人說給唐逸的那姑娘的的確確是十分不妥當的,便不客氣地問長平侯夫人,是不是她娘家的姑娘都嫁不出去了。

長平侯夫人哪裡能說什麼,隻能請罪。

太康大長公主就又說,二皇子府的唐萱就是一個行事下作的,能有長平侯夫人娘家那樣的表姐妹,可見長平侯夫人的娘家就不是什麼好的。教養不好,血脈也不好,種種言辭,就將長平侯夫人的娘家給羞辱得狗血淋頭,還問長平侯夫人,既然唐萱與那逃婚的姑娘同是表姐妹,日後唐萱該不會也敢逃婚,給二皇子也來一次這樣的打擊吧?

這話差點叫長平侯夫人跪下,然而太康大長公主話音一轉就又說,唐萱大概不是會逃婚的姑娘,能搶婚,與二皇子暗中苟且得了二皇子的一個名分,還用得著逃婚麼?

唐菀目瞪口呆了。

“姑祖母怎麼……這是氣得狠了吧。”太康大長公主的性子一向都很端肅,就算是見著了惡心的人,直接打出去不理睬的。

可是這一次竟然訓斥了長平侯夫人這麼多話,可見太康大長公主是多麼生氣。

想想也沒錯。

辛辛苦苦培育好的小樹苗,轉眼就叫人家想折了去,這誰能不生氣呢?

“這麼說,哥哥的婚事大伯父是不能做主的了?”唐菀鬆了一口氣,便對那下人問道。

“大長公主的意思就是隔房的伯父少越俎代庖。二公子的婚事誰也做不了主。都說天地君親師,太康駙馬乃是二公子的老師,這做老師的給弟子說親才是應該的。”當然,唐家還有一個寶塔尖兒太夫人。

隻是太夫人是個窩裡橫的性子,太康大長公主臉色冰冷嚴厲地問她對孫兒的婚事有沒有什麼意見,是不是也想插手,太夫人就一聲不敢吭地搖頭了。

這下人看了長平侯府發生的事,便對唐菀恭敬地說道,“王妃安心就是。且叫我們瞧著鬨一場也好。大長公主已經發話了,說二公子的婚事由她來做主。免得叫那些爛心腸的什麼伯父伯娘給坑害了去。”

唐逸的婚事落到了太康大長公主的手裡,這倒是極好的。

唐菀笑著點了點頭,見兒子沒有跟著回來,不由好奇地問道,“念哥兒與呂哥兒呢?”

“世子難得與各家小公子們聚聚,說晚點送回來。”小哥倆這一次去了長平侯府是怎麼作威作福的,唐菀沒見到,有些遺憾。不過見鳳念有了許多小朋友親近往來,她自然也是開心的。

她心裡放心了唐逸的婚事,自然繼續忙著給唐逸預備聘禮的事。等鳳念回了家,難得沒見著最近與他形影不離的鳳呂,唐菀便好奇地問道,“呂哥兒呢?”她擔心鳳念一個人寂寞,鳳念爬到她的懷裡乖巧地坐著,仰頭對她說道,“呂哥兒回家住兩天。”

“為什麼呢?”唐菀好奇地問道。

鳳念一向都不會隱瞞唐菀的,歪頭想了想便對唐菀誠實地說道,“呂哥兒說給公主府賣個好兒。”

鳳呂小家夥兒不大,可是機靈著呢,鳳念與他最近形影不離的,倒是多少也知道他的想法,對唐菀繼續說道,“他想回王府去,求安王叔祖問問姑母的事兒。”

“姑母?”唐菀愣了愣。

這說的就是唐逸的未婚妻子了。

“問她什麼事兒啊?”她便好奇地問道。

“陛下都登基這麼久了,姑母卻依舊還是白身。”鳳念見鳳弈坐在自己的身邊看著自己,仿佛在聆聽,便湊過去親了親鳳弈的臉,在他王叔嫌棄的目光裡彎起眼睛說道,“姑母本該是王府嫡女,封一個郡主也是應該的。隻是先帝的時候王府衰落被貶為庶民罷了。可是先帝的時候的事兒,誰能說得清呢?”

他便老氣橫秋地說道,“他就說,長平侯府是那麼一個龍潭虎穴,姑母嫁過去如果隻是一個妾身未明,還不叫唐家給吃了?不如求求安王叔祖在陛下的麵前問一問,如果能恢複身份,哪怕隻封一個縣主,有皇家爵位地位在身上也是好的呀。”他搖頭晃腦的,小臉兒上都是認真,唐菀看著他一副小大人的樣子忍不住笑了起來,卻說道,“隻怕會叫陛下為難。”

“陛下未必會為難。”鳳弈便在一旁平靜地說道,“靖王隻是是當初先帝貴妃作孽。陛下不過是礙著先帝,因此不好主動開口為靖王平反。如果安王主動提及,也算不得是陛下將先帝從前的決斷全都打破。”

這不是安王做了急先鋒麼,皇帝有了安王這個台階下,將先帝罷黜了靖王的旨意隻叫重新審問決斷,自然就會決斷出與先帝時不同。到時候,若是能表明當初靖王乃是被先帝貴妃迫害,那不僅在先帝貴妃頭上又踩了一腳,警告了貴妃餘孽,還能叫人都知道皇帝對已經過世的弟弟的牽掛還有仁慈。

安王也會叫人覺得是顧念著兄弟的人。

唐菀想了想,覺得以安王的性子怕是不願做這出頭鳥。

“他自己不願意做,也得為兒孫打算。”鳳弈便對唐菀說道,“鳳呂這小子比他還明白。”

安王隻知道明哲保身,雖然能保住性命,也不會有什麼風波牽連在自己的頭上,可是這麼縮著脖子做人,一旦安王府不能得到權勢,就這麼關著大門做老實人,不出三代,隻怕安王府就當真要衰敗了。

就算不是為了自己,而是為了自己的兒孫考慮,安王也不能叫安王府隱沒於眾人。這樣討好一下皇帝與太康大長公主,於安王並沒有損失。因說到了這,鳳弈便看著對自己笑嘻嘻的鳳念冷冷地說道,“也不知李穆都教了什麼。”

已經聰明得像是兩個小妖怪,再教,隻怕是要上了天去。

唐菀雖然聽得迷迷糊糊的,不過卻覺得如果安王當真願意出頭,也不錯。

難道誰還嫌棄自己的哥哥娶回家的嫂子身份太高貴了不成?

她就很高興,叫人打聽著最近京都朝廷裡的事。

這也沒需要等多長時間。

鳳呂回家的第二天,安王難得在早朝上開了口,為在先帝朝時過世的幾個兄弟開口。

對於其他爭奪皇位自相殘殺的兄弟,安王自然表示死有餘辜。可是無辜被牽連,本老老實實卻禍從天降的靖王,安王表示這個兄弟死得屈得慌,若不是先帝貴妃忌憚先帝所有的皇子,一個都不肯放過,靖王其實老實得很,對先帝忠心得很。

他這話一說出來,自然叫人驚訝,不過皇帝卻在朝堂上並沒有反駁安王的話,反而叫大理寺與皇族宗親一同徹查靖王當年被廢黜的那些罪過的證據。

這樣查證了一番,靖王自然是十分冤枉的,皇帝傷心了一番靖王的無辜,隻是靖王已經全家隻剩下了一個孤女了,王府的爵位算是斷了,倒是這靖王唯一的女兒皇帝表示依舊是自己的侄女,感激了太康大長公主對這孩子這些年的維護,又封了她為怡和郡主,將靖王府當年被查沒的王府財產連同王府全都還給了她。

又聽說她已經是花嫁之年,應該成親,皇帝想了想,說是要給這個可憐的侄女兒一個好夫君,挑來挑去,便將今科探花,頭上的簪花還沒有除去,正水嫩嫩剛出來的唐探花賜婚給了怡和郡主。

賜婚的旨意直接到了長平侯府。

整個長平侯府闔府震動。

長平侯傻眼了,長平侯夫人幾乎要暈過去,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一切。

“你說什麼?賜婚?是賜婚給怡和郡主?不可能!我不相信!”長平侯夫人已經瀕臨瘋狂。

唐逸不過是個長平侯府的庶子。

當年在她的打壓之下,他連大氣都不敢出的,怎麼可能會有資格迎娶皇家郡主?

不僅這樣,而且是皇帝親自賜婚。

唐萱尚且都沒有得到賜婚,為何唐逸一個低賤的庶子卻得到了皇家的賜婚?

而且這樣的賜婚,外頭誰不稱一句郎才女貌?

年少俊秀的探花郎,身份高貴的王府郡主,這樣的婚事,這樣的婚事……

長平侯夫人猛地嘔出一口血來。

她搖搖欲墜,麵若金紙,幾乎隻剩下了一口氣,然而更加震怒的卻是長平侯。

“你,你這個敗家的女人。我的前程都被你給禍害了!”好好兒的一個出息的庶子,本應該是他可以出門吹噓的最大的驕傲,可是卻被長平侯夫人攛掇著太夫人給過繼給了他那死鬼弟弟。

如今又是探花,又是賜婚郡主,這無數的榮耀,無數的榮光,明明近在咫尺,全都該是他的,卻與他毫無關係了。

一想想自己本該有一個郡主兒媳,且瞧著皇帝對怡和郡主這樣看顧,顯然是對她十分疼愛的,若是能叫怡和郡主在皇帝的麵前說兩句好話……現在好話是必然不會有了。他之前才被長平侯夫人說動,還想奪怡和郡主的婚事,怡和郡主能不記恨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