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章沙雕父親(1 / 2)

第一百三十一章

節目播到這裡, 電視機前的觀眾終於有了議論聲。

因為A市的三套節目不是衛視台,所以也就A市人會看, 而且年輕人一般都不看這個台, 隻有上了歲數的老年人會看一看。

一個大爺看的都有些困了,迷瞪著雙眼昏昏欲睡, 聽見這個聲音的時候,有氣無力地問了一句:“夏凱凱,這個名字有點熟悉啊?”

老伴兒想了想:“是啊, 有點熟悉。”

“我想想……啊!我想起來了, 不是和那個滑冰拿了世界冠軍的人一個名字嗎?是同名同姓嗎?”

這時, 電視裡還在繼續播放, 正好說道了“夏凱凱”這三個字,屏幕下方也出現了字幕。

確認無疑, 就是“夏凱凱”。

“這麼巧啊?都是夏凱凱?都是名人呢。”老大爺這樣說著, 也沒多想, 就又那麼躺倒了繼續看了起來。

紀錄片還在播放。

“在雨果拿到了他人生中五個“黑池拉丁舞舞王”的獎牌後, 做出了一個福澤後代,且大膽至極的決定。”

“他打算建一所學校, 將舞蹈成為他此後餘生最重要的事業和目標。”

“最開始,他沒有錢, 就去拉讚助,賣掉了自己的舞蹈工作室, 還有拍賣了他在“黑池”比賽中獲得的所有獎牌和證書。那時候的雨果在米國的名氣已經相當地大, 而且那是一個好時代, 米國正是經濟騰飛的年代,他的粉絲們不惜重金買下了他的獎杯,甚至還有很多人不留名的為他實現他的夢想捐款。終於在這無法複刻的時代裡,雨果成就了他傳奇的第二步,他的學校在密西西裡建立了起來!”

“華星國際舞蹈學校!”

“不過那個時候,這隻是一所舞蹈學校,建設在荒蕪的郊外,隻有一棟四層的大樓,還有兩個簡陋的大棚。學生大多來自於密西西裡的印第安孤兒,還有一些生活在貧困線以下的非洲移民。”

“如何將學校經營下去,成為了雨果校長首先麵對的難題……”

……

華國的有錢人其實更注重養生。

每天按時睡覺按時起床,也才更有精力工作,賺取更多的金錢。

良性循環。

A市是華國的首都城市,政治經濟的中心,走到大街上,可能迎麵遇見的一個男人就存款上億,各個富豪圈子縱橫交錯,大家族小家族各有各的來路,要不強強聯手,要不是不相往來,但重疊率高了,大圈子套小圈子,多多少少都會有點兒圈內的消息。

某位大家族的賊有錢先生,這晚上沒出門應酬,自然在家裡養生,隨便打開了電視看了一會兒,就聽見了“雨果”這個名字。

他轉頭看去,盯著電視看了一會兒,突然笑了:“夏家這是終於忍不住要把乾米做成熟飯了,真特麼的算你走了狗屎運!”

某位大家族的賊有權先生,和老友大半夜的不睡覺下著象棋,聽著電視裡的聲音,嗤聲一笑:“我說最近為什麼走哪兒都能聽見雨果和夏凱凱的名字呢?敢情在這兒等著呢。”

老友搖頭:“雨果是米國那邊兒的,夏凱凱是運動員,前段時間才拿了世界冠軍的那個。”

“哦,但這個也叫夏凱凱啊。”

“誰知道他們老夏家怎麼起的名字,反正雨果那邊是可勁兒地吹噓什麼世界舞王,還有這個基金會那個基金會的,這幾天呢……吃了!”

“……你個老東西分我神!看我怎麼收拾你。”

“哈哈,要說夏家啊,也是在掙命了,這幾天又在吹夏凱凱的事兒,世界冠軍呢,夏嘉祺最近往體育局走的可勤了。也是他們老夏家命好,十四億人口也不見得出那麼一個世界冠軍,偏生從他們家裡走出來,這一手牌要是打得好,指不定就翻身了。”

“夏凱凱……是不是龔新覺的外孫?”

“龔新覺?”

“對啊,當年我在S省工作的時候,他可是我的老師啊,要是沒有他,也就沒有了今天的我。”

“怎麼?這是找上你了?”

“隻是通話的時候提了那麼一嘴,師恩難忘呐……行了,以後有什麼消息,就和我說一聲,你也幫我留意著吧。”

“行……”

夏凱凱這天晚上一個人在家裡,穆淵今天出差。

要傾斜資金到華國這個決定很重要,直接關係到華星集團是否能夠繼續保持這樣如日中天的勢頭到十年後,當然也有可能輸的傾家蕩產連底褲都當掉。

企業每次的大動作,大決定,都不亞於一次豪賭,沒人敢說自己一定會贏,就像勝利有時候也來的莫名其妙。

夏凱凱不太懂經營上的問題,他和穆淵向來各司其職,他負責刷名望,穆淵負責賺錢,這麼多年了一直配合默契。

所以晚上沒什麼事的夏凱凱就回到他們的小屋裡,打開了電視看。

也不知道是不是屋裡少了一個人的原因,夏凱凱坐在客廳裡看電視,總覺得不知道從哪兒飄來的冷風。明明門窗關好,暖氣十足,這冷風從哪兒飄來的?

沒等夏凱凱找到原因,A市三套的節目就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雨果的紀錄片?

紀錄片這種東西,基本都是過去的事和死去的人才能夠享受的,夏凱凱聽著電視裡幽幽地說著自己的那些個經曆,既沒覺得羞恥,也沒覺得興奮,反倒莫名其妙地冷。

雨果的那些事都過去了,當時孤注一擲成立學校的時候有多艱難,絕不是這些後來的看客,能看透的十分之一。他領來一群孤兒成為學校的學生,不但沒有分毫的收入,還要負擔孩子們的生活費,還有些要人命的小報拐彎抹角的說他有戀童癖。

想想那個時候,為了籌措下個月孩子們生活費,所有的通告他都來者不拒,還有一些宴會趴體他是能參加就參加,隻為了多開拓那麼一點兒人脈,就可以多一份收入。

紀錄片正在播放著,主持人在電視裡悠悠地說著:“雨果直到現在還保持著一項世界紀錄,他在米國的每個大洲巡回表演,有時候也會受邀去其他的國家表演。平均兩天一場,有時候甚至一天一場,或者晚上在米國跳完,就乘上夜晚的飛機,十個小時後降落在另外一個國家,繼續表演。連續三年的時間,他一共開了543場巡演。”

夏凱凱聽到這個數字的時候臉有點木。

其實這樣的表演不是他要的,太疲憊了,不停的,不停的跳,迎合觀眾,沒有靈魂的舞蹈,隻為了換來多那麼一點點的錢,他把自己當成了一個賺錢的工具,瘋了一樣。

可他不能不跳下去,他一意孤行把所有人拉下了水,為了建學校,讓身邊的人跟著負債累累,這個責任他隻能扛起來。

那時候他有三個舞蹈團配合,但是C位永遠隻有他一個。

後來賺錢賺得魔怔了,一個富婆說是十萬出場費請他吃頓飯,他迷迷瞪瞪的就去了,一杯酒喝下去,再醒過來的時候,是穆淵抱著他的大雨裡狂奔,他垂下去的手摸到了穆淵後腰上插著的槍,冰冷的鐵質觸感,被雨水潤濕後像是結了冰,穆淵緊緊地抱著他,不停地往前跑,不停地跑,跑了很久很久。

再後來……穆淵就開始接手他的財務管理,白天在公司幫忙,晚上就熬夜讀書,不知不覺的就成為了站在他身邊,不可或缺的左膀右臂。

夏凱凱始終覺得屋裡有點冷,不知道從哪裡飄出來的風從他的衣領袖口鑽進去,舔著他的皮膚胡亂地竄,雞皮疙瘩一層層的往外冒。

電視裡還在播著一個死人的故事,講他是怎麼讓華星學校走上正軌的,又是怎麼生病了……夏凱凱有點兒不耐煩聽這些,注意力都被那些冷風吸引了去,也沒留意這個紀錄片避開沒提穆淵。

在雨果的生命中,那麼重要的維克多·雷蒙德,繼承了雨果全部遺產的那個人,紀錄片裡竟然沒提。

夏凱凱找不到冷風的來源,莫名焦慮地拿起了手機,給穆淵打了一個電話。

撥通五秒左右,電話就被接通了。

電話裡那邊的男人還帶著睡夢中被吵醒的鼻音,溫柔地“喂”了一聲,說,“KK ,這麼晚了?有事嗎?”

夏凱凱聽著男人的聲音,發毛的心又安穩了下來,一時間也不好意思說自己有點兒怕鬼,隻能急中生智地說道:“咱們一直等著的那個節目開播了,你知道嗎?”

“開播了?在哪裡?我看看。”

“快播完了。”

“你應該早點告訴我。”

夏凱凱想說怕你還在忙,也想說,這個紀錄片你還是彆看的好。

死了的人乾脆的一了百了,就算重生回來也隻想過些自由自在的生活,但是活著的人卻要忍受離彆,這樣的紀錄片看過一遍,不亞於在穆淵的心口上再捅上一刀。

他舍不得。

穆淵顯然也領悟他未儘的深意,也沒有鬨著一定要看,與他脈脈耳語了一番,才又說道:“這事他們既然真做了,我們提前做的準備也就可以開始了,我回去就處理這件事。”

“好的。”

“那麼你早點睡覺,彆太晚了,我明天中午就回來。”

“嗯,明天見。”

“再見。”

夏凱凱想說再見,又有冷風卷了他的後腰,他頭皮一麻,急忙開口:“再等等!”

“怎麼?”穆淵在電話裡問他。

“再聊一會……”夏凱凱斂目看著自己的腳趾,赧然地說,“想你了。”

一聲輕笑,幾乎能夠感受到電話那邊的人驟然彎下的眉眼,紅唇微微上挑,帶著一點壞的笑容,但是眼眸卻柔軟的不可思議,像是盛著一潭綠色的湖水,波光粼粼。

夏凱凱後來在是在床上與穆淵通話睡著的,蓋著溫暖的大被,聽著穆淵說話的聲音,關於雨果的一切好像都被這些溫暖卷走,隻剩下一個純粹的夏凱凱。

這一覺睡得很沉很沉。

沉的好像不知道什麼時候閉上了眼睛,再睜開眼的瞬間,就好似之前不過是一睜一閉的短短時間,卻已經白駒過隙,窗外隱約照進微微的白來。

夏凱凱睡的沉,醒的也痛快,在意識恢複的瞬間就睜開了眼睛。

他聽見屋裡有動靜。

但還沒等他做出反應,臥室的門口就進來一個人,窗外微微的白光還不足以照亮那人的臉,但夏凱凱卻在看清楚對方身影的瞬間放鬆了身體,抓著被褥的手也緩緩鬆開。

“穆淵?”他問。

隻看身形就能知道對方的身份,哪怕模模糊糊的,但好像鼻子都能從空氣裡聞到對方的味道,由而確定對方的身份。

“吵醒你了?”

說話間,穆淵將燈打開,臥室裡瞬間一片通明,穆淵帶著一夜的風霜,站在了他的麵前。

“你怎麼回來了?”夏凱凱揉著眼睛,適應突如其來的明亮,疑惑地問他。

“想你了。”穆淵走到床邊,衣料緩緩地摩擦著,坐在床邊,低頭在夏凱凱的嘴上親了一下。

這唇冷得厲害,像是雪一樣,但很柔軟,噴出的熱氣灑在他的臉上,就像冬日裡的暖陽。

穆淵說:“找了一輛車連夜回來的,困的厲害,我直接睡了啊。”

夏凱凱點頭,看著穆淵快速地脫了衣褲,鑽進了被子裡。大約是怕自己身上太冷凍著他,所以一開始隔的很遠。夏凱凱知道是自己昨天晚上的疑神疑鬼把人鬨回來的,心裡被這人的愛暖得軟軟的,他便挪過去抱住了他。

“彆,我冷……”

話沒說完,夏凱凱就一把將人抱在了懷裡。

其實也不冷,穿著衣服的地方很好地保了暖,隻有手腳的部分冷的厲害,夏凱凱就把那雙腳放在自己的腿中間暖著,又把雙手握在自己嘴邊上慢慢地哈氣。

穆淵也不再掙紮了,就那麼看著夏凱凱,看了一會兒,他將手抽開,貼上那嘴唇就吻了上去。

吻的很纏綿。

輕易就上了火。

穆淵把手往下伸的時候,夏凱凱抖了一下。他身子很熱,穆淵的手指尖還涼的厲害,完全是下意識的躲避。但穆淵卻不再摸了,將手收了回來。

夏凱凱吻著人,感覺到了他的動靜,睜開眼睛盯著人看了兩秒,突然身上一用力,就翻到坐起,將人壓身下,灼灼的目光裡,是沒了一點兒睡意了。

穆淵還想掙紮:“我沒那麼累,你下去躺著,這樣冷。”

夏凱凱咬著他耳朵笑:“我睡了個足覺,精神正好呢,你就當我在出早操吧。”

“……”穆淵欲哭無淚,隻覺得自己這個攻當的太沒有尊嚴了,是到了鍛煉的時候了。

穆淵本來今天上午的飛機回來,但現在連夜坐了五個小時的汽車趕回來,所以乾脆白天就在睡覺。

夏凱凱也沒去俱樂部,才比完了一場大賽,他和周悅珊都需要休息一下,便陪著穆淵睡了一個回籠覺。

再睜開眼。

也不過七點。

作息穩定的夏凱凱再也睡著,又怕在床上翻來翻去地吵醒了穆淵,所以乾脆輕手輕腳的起身,起床梳洗去了。

夏凱凱平日裡難得在家裡,不是在訓練,就是訓練的路上,一時間沒事,就在屋裡轉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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