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4、團體賽:雙人滑.3(2 / 2)

“你在看什麼?”周悅珊看見夏凱凱在低頭玩手機。

夏凱凱說:“查音樂。”

“什麼音樂。”

“就是這首曲子。”

“什麼?逐月之夢嗎?你沒聽過?那麼火的曲子,你沒聽過?”

夏凱凱看見網上的評論,確定這首曲子真的很火,思路一轉,說,“當然聽過,隻是沒留意過這首曲子竟然還被能滑花滑。”

“我也沒想過還能滑花滑。”

每年會誕生很多的新音樂,但並不是隨便一首曲子都可以拿來滑,花滑看似在選曲上五花八門什麼都有,但事實上對音樂的節奏和旋律的要求非常高,不能契合花滑運動員滑行的節奏感,再火爆的歌曲都沒用。

夏凱凱翻手機看了一會兒,再抬頭的時候,場上的那對選手已經快滑完了。

因為沒看整場比賽,對他們的表現不置可否,但聽著這首音樂翻看網絡的評價,確實能夠感受到這首音樂會火爆的原因。夏凱凱甚至聽的蠢蠢欲動,腦袋裡已經浮現了很多的動作。有些是舞蹈的,有些是冰舞的。優秀的音樂可以刺激作者的創作靈感,他基本已經確定下個賽季自由滑曲目了。

米國這對雙人滑選手表現的還算不錯,畢竟米國隊沒有明顯短板,每個隊員具有爭奪獎牌的實力。尤其是雙人滑,因為缺少現象級的明星選手,所以若是超常發揮,甚至有可能一個第一名。

米國在雙人滑上一旦拿下第一名,團體賽基本就可以結束了。

在掌聲中這對選手滑完了他們的比賽節目,謝幕離場。

夏凱凱也抬手鼓掌,視線卻落在霍雪凝和蔣陽波的身上。

所有人都知道,華國隊還有一次競爭冠軍的機會。

也是最後的機會。

在假設冰舞一定拿下10分的情況下,以華國隊當前的得分,雙人滑如果也能夠拿下冠軍,那麼哪怕女單再拖後腿,三大冠軍單項依然可以帶飛,團體賽冠軍必然被華國隊收入囊中。

相信這裡麵的算計,蔣陽波和霍雪凝也知道。

可這樣過多的期待,對於他們而言未必是好事,過大的壓力落在他們的身上,不是任何人都能夠將壓力化成動力,更多的人意外跌倒在了苦難折磨的路上,就是再也爬不起來的也大有人在。

緊接著是e國的雙人滑選手上場。

e國的花滑團隊整體水平也很高,與米國差不多每個單項的一線選手都具有爭奪獎牌的實力,甚至還具有一個現象級的女單女王。

但比米國差一點的部分是e國的團隊相對而言還有個短板,就是雙人。

如果說男單、冰舞方麵具有競爭冠軍的能力,那麼雙人滑大約就是隻有競爭銅牌的能力。

這一屆,e國的雙人滑確實很一般。

這對雙人滑選手上了場,一首《蘇源進行曲》滑的激情四溢,兩人腳下的冰刀不停的在冰上剁冰,走出軍人的步伐,男的雄偉強壯,女的英氣勃發,在那慷慨激昂的音樂聲中,將e國的革命文化完全展現了出來。

現場的e國觀眾都嗨了。

比賽進行到一半,就已經有人站起身來跟著一起拍手合唱,萬人合唱進行曲,聲音洪亮,幾乎要掀飛賽場的屋頂。

直至比賽結束,音樂消失,還有人興奮的尖叫呐喊,後排的觀眾衝到前排為他們丟下鮮花禮物,東道主的優勢儘顯,那些玫瑰花簡直要將兩位選手淹沒。

在這樣的氣氛下,幾乎所有的觀眾都以為,他們要滑出一個高分。

然而最後的結果一出來,卻全場嘩然。

130.47分?

分數比米國隊還低?

米國隊是135.13分。技巧分比米國隊高一點,但藝術分比米國隊低了很多。

最後的自由滑得分,比米國隊少了足足五分。

“什麼?”

“這個分數什麼情況?”

“怎麼藝術分會那麼少?”

“裁判沒問題吧?”

e國的觀眾驚訝地站起身,拉長脖子瞪大了眼睛,幾乎不相信自己看見了什麼。

麵對嘩然的觀眾,裁判席給出的解釋。

“看不懂。”

裁判說:“這節目我們欣賞不來。”

是的。

終於來了!

花滑這項運動的分數與裁判的個人審美有很大的關係,就連出名已經好些年的蘇宇在選曲上,都要小心翼翼,華國古典舞都隻敢在表演滑上出現,正式比賽向來都以國際主流為主。就不要說這些藝術表現本身就不佳的選手,試圖選擇極具本國文化的表演方式,卻還試圖讓裁判去接受他們。

裁判們表示:“不接受!不喜歡!”

裁判在藝術分類的滑冰技巧、合樂和動作完成度都給了e國選手八分的高分,但是節目表演分和節目編排分都隻給了四分。

分數扣得是毫不手軟,磨刀霍霍!

藝術這種東西,彆人看不懂,就是瞎跳。

就算你本國再認同,就算把房頂掀起來也沒有用。

e國選手申訴。

沒用。

裁判一致確認分數沒有問題。

e國雙人滑的女運動員被隊友抱著哭泣,男運動員氣的叉腰與助理裁判理論,當場就有些觀眾宣布離席拒看。

好好的奧運比賽,出了這麼一件事,尤其還是東道主運動員的問題,影響非常的不好。

但是比賽還得繼續下去。

就算今天所有的觀眾都拒看,該完成的比賽還是要完成。

主裁判杜克先生表示:“賽後的聽證會如果推翻了今天的分數,我願意承擔所有責任。但比賽必須繼續下去!”

話說到了這個程度,e國隊再不高興,也隻能忍了。

所有人坐回到原處,抬頭去看頭頂大屏幕上的分數,心裡跟滴血了似的。

夏凱凱說:“大概因為是東道主,想要滑一些能夠響應這屆奧運會的節目,節目是好節目,編排也不錯,但是因為自身能力受限,所以才會發生這樣的變故吧。”

周悅珊看他。

夏凱凱說:“一個好的運動員應該是在符合主流審美的基礎上,具有個人特色。而不是無視其他人的審美一味地展現自己的特點,這和強迫外國人吃一口皮蛋有什麼差彆?是皮蛋不好吃嗎?還是外國人不懂得吃?這就是文化帶來的審美差異啊。”

周悅珊捂嘴笑了:“說的我都想吃皮蛋了,切開六瓣的皮蛋在潔白的盤子上像朵花兒一樣的擺放,澆上薑蒜醋汁,再撒上很多的烤好切碎的青椒,唉呀媽呀,口水都流下來了。”

夏凱凱揚眉,說:“我不太喜歡吃皮蛋,但我承認它是一道美食,是因為我完全接受咱們華國的文化。”

周悅珊驚訝:“什麼?你不喜歡吃皮蛋?”關注點完全歪掉了。

所以說,究竟是e國選錯了節目,還是裁判不懂欣賞,站在不同的角度去看,結果都不一樣。

隻是花滑是需要裁判打分的一種比賽,所以在賽場上,裁判說的算。

最後還是蘇宇說道:“要說節目難度還是不錯的,完成度也比較高了,分數本來應該比米國隊高一些,可惜了。其實少一點剁冰動作,調整成滑行部分,就不會出現這樣的情況。”

夏凱凱看過去,蘇宇對他笑了一下。

夏凱凱說:“雙人滑我還真不太懂。”

蘇宇說:“各有各的複雜和難度。”

夏凱凱想了想,問他:“男單如果不打算滑了,不去試試雙人嗎?”

蘇宇非常堅定地搖頭:“不了,我這次想走一些新的路,我對未來已經有規劃。”夏凱凱隱約聽出一些深意,然而不等細想,就聽蘇宇說道:“不過我對俱樂部也很有興趣,得空了我們談談。”

“好。”

說話間,蔣陽波和霍雪凝終於上場。

蔣陽波穿著一套黑色緊身衣,霍雪凝是一套熱情如火的紅色短裙。要說比賽服,兩人的服裝倒是中規中矩,沒什麼亮點,但也絕對毫無毛病,就像他們這次的選曲《秘藍圖騰》一樣,中規中矩,至少遠沒有e國選手那麼大膽的去挑釁裁判的藝術審美。

音樂響起。

“啊——啊——”

來自古老國度的滄桑呐喊,似響鼓重槌,直衝雲霄,一開場就奪了所有人的注意力,接著天邊傳來脈脈頌唱之聲,猶如海浪濤濤,層層疊疊,又漸漸散去。

便好似用那音樂聲,撥開了漫天的雲霧,在所有人眼中展現出了一副瑰麗的異域畫卷。

霍雪凝與蔣陽波在潔白的冰麵上靜止站立,黑與紅的色澤對比鮮明地交纏在一起。

然後下一秒,霍雪凝撚轉而出,身體倏然打開,裙擺飛揚,好似那高原上的太陽,從雪山那邊冉冉升起。蔣陽波一身黑衣,好似一匹神俊的黑馬,四蹄飛揚,緊隨其後,逐日而去。

一靜一動間,姿態優雅唯美,配合默契,神態纏綿。

雙人滑比賽開始了。

夏凱凱和蘇宇再也顧不上交談,都屏息看去。

作者有話要說:放假這些天哪兒也沒去,一直在寫新文,差點都忘記今天要更新了。

大概這篇文一周內應該可以完成吧,然後再加上番外,應該很快大家就可以看見新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