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澤蘭被嚇得不輕,一時愣在原地，不過他很快又從這份震驚中平複下來，反正他爸不記得以前。
顧澤蘭語氣生硬道：“沒什麼，妹妹睡著了,我抱她過來。”
他說完就挺直腰杆大步走出房間,夜色掩蓋住了他耳尖的粉色。
顧立安打開床頭燈，調成昏黃的橙色,拿起床頭的圍巾,輕輕撫摸著,深邃的眼眸多了一絲柔情。
葉蓁在房間門口遇上顧澤蘭,溫柔笑問道：“蘭蘭這麼晚了怎麼還沒睡？”
“這就去睡。”
“你怎麼了？臉怎麼這麼紅？是不是生病了？”葉蓁又關切道。
“沒，我回房睡覺。”顧澤蘭腳下的步伐變得更快。
葉蓁抿著唇笑,“真是個彆扭的孩子。”
她推門進屋，就看見顧立安拿著一條圍巾在試戴。
“蘭蘭送過來的？”
“嗯,過來幫我戴上,小子的眼光不錯。”顧立安說道。
“我生的,當然很有欣賞水平。”葉蓁笑得溫柔，語氣不乏驕傲和欣慰。
葉蓁給顧立安戴上之後,顧立安也幫葉蓁戴上，“這條圍巾很配你，我們來合影一張。”
葉蓁拿出手機，兩人對準鏡頭,自拍了一張合影。
隻可惜他們沒法發朋友圈,隻能留在相冊裡自己欣賞了。
顧澤蘭在浴室洗了半天澡,吹乾頭發到床上去。
手機上有不少消息，微信的、qq的。
其中一條微信信息來自“媽媽”，點開卻是一道低沉磁性的語音：【謝謝兒子的聖誕禮物,爸爸很喜歡。】
還有一張照片，照片是顧立安和葉蓁的合影，暖色的橙光像給照片中的畫麵加上了溫暖的濾鏡，兩人後麵還有睡得正香的小槐米。
顧澤蘭想了想，輸入一句：“圍巾是買衣服的時候送的，不適合我這個年齡層。”
對方又發來一句：【你買的什麼衣服？我怎麼沒看見。】
顧澤蘭：……
他放下手機，假裝自己已經睡著。
過了十多分鐘，他又拿起手機，聊天界麵又多了兩條語音：【平安夜彆反鎖門，會有聖誕老人送禮物。】
【聖誕老人不會撬鎖，關門就沒聖誕禮物了。】
顧澤蘭輕嗤一聲：“幼稚！”
然後蒙頭就睡。
可是今晚風也大，夜也冷，他輾轉反側，就是睡不著。
他又想起了小時候，那時的他也像小槐米一樣，大人說什麼他都信，尤其是對自己最愛的爸爸深信不疑。爸爸告訴他聖誕節會有聖誕老人送聖誕禮物，他就期待著聖誕節的到來，甚至還在床頭床尾掛滿了襪子，希望聖誕老人能多給他一些聖誕禮物。
一開始他的聖誕禮物是一些玩具小車、玩具槍之類的，後來就變成了詩詞成語典故科普等書籍，再後來就是各種作業、習題冊……
上了初中之後，他們天南地北，再也沒有一起過過聖誕節。
不對，也不全是。
有一年的平安夜，他們在街頭偶遇，但是沒有打招呼……
顧澤蘭想得有點遠，心情也莫名越來越煩躁，他從床上爬起來，擰開下麵的反鎖，然後又回到床上去。
終於一夜好夢。
第二天早上，陽光透過玻璃窗照射進來，落了一室的明媚。
顧澤蘭被陽光吵醒，睜眼就看見床頭櫃上放著的新鑰匙，那鑰匙上的商標是他前段時間看了許久的一款電瓶車。
“哥哥~哥哥~”
門口又傳來敲門聲。
顧澤蘭起身去開門，門剛打開，就被外麵站著的小家夥撞了個滿懷。
“哥哥，給！蛋蛋爺爺給的，好多好多~”
小家夥臉上洋溢著興奮，手上拿了好多東西，有漂亮的項鏈、可愛的發卡……還有他送的嬰兒湯勺。
顧澤蘭的唇角也微微翹起，“既然是聖誕爺爺送給你的禮物，那你就收著吧！”
“分哥哥。”小家夥執意地說，還把最漂亮的項鏈遞給顧澤蘭。
顧澤蘭不由輕笑，“你這項鏈這麼小，哥哥可戴不上。”
槐米比了比項鏈，對哥哥來說，好像確實小了點。
她把可愛的發卡遞過去。
顧澤蘭：……
“哥哥不是女孩子，用不上發卡。”
衣服、鞋子哥哥也穿不上，最後隻剩下一個她最喜歡的湯勺了。
湯勺上麵還印著漂亮的槐花和字，雖然她不認識是什麼字，但是她真的好喜歡這個小勺子。
不過想著是自己最愛的哥哥，槐米還是把勺子遞了過去。
“給哥哥。”
顧澤蘭眼裡的笑意更濃，“那麼小的勺子，怎麼夠哥哥吃？”
“哎呀呀，這是在分贓嗎？見者有份。”沈細辛已經穿戴好，漫不經意地從樓道上走下來。
“這是在清貨。”顧澤蘭把小槐米的東西一把收好，“自己拿回去放著，穿厚一點，哥哥帶你去院子裡兜風。”
“聖誕老人”非常慷慨，大家都收到了很多聖誕禮物，五花八門都有。
最拉風的大概還是顧澤蘭的那輛電瓶車了，就連沈細辛都羨慕不已，纏著老爺子說老爺子偏心，送給顧澤蘭的就是拉風的電瓶車，給自己的就是一張平平無奇的銀行卡。
沈老爺子隻好親自澄清，那電瓶車不是他送的。
小槐米踩在電瓶車的頭部踏板上，笑得開懷，“是蛋蛋爺爺送的，哥哥最好~\(▽)/~”
小家夥一臉驕傲，因為保姆阿姨說最聽話的孩子可以得到最漂亮的禮物，聖誕老人一定最喜歡哥哥。
“我不管，我也要！”沈細辛又在那裡嚶嚶直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