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玲雨麵色巨變,她眼角的餘光落在牌桌前的幾人身上,提醒道:“媽——”
夏小嬸反應過來,連忙說道:“今天就到這兒了,咱們改天再玩。”
“好吧。”幾人心不甘情不願的走了。
客廳裡落針可聞,夏奶奶緊緊的盯著夏垂文,麵色難看,她撥弄著手中的佛珠,顯然是心存僥幸:“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
“我要我家的老屋還有地,”夏垂文說道:“要不然我就把你們發我爸媽的死人財的事情捅出去,又或者我直接把你們和範際昌告上法庭,那是九年前的案子,現在還在追訴期內……”
九年前,夏父夏母去縣裡賣菜的時候出了車禍,夏思忠告訴他,肇事司機逃逸了。
這事夏思忠沒騙他,但是話隻說了一半。
肇事司機的確是逃逸了,但現場有人目睹了整場車禍的經過,並記下了肇事車輛的車牌號。
肇事車主可不正是範際昌。
範際昌的父親是隔壁丁市的首富,他得知範際昌撞死了人之後,就立刻叫秘書收買了警察局和目擊證人,又花五百萬堵住了見錢眼開的夏思忠一家的嘴,事情就這麼不了了之了。
按律,交通肇事罪屬於公訴案件,即便死者家屬不追究,檢察機關也會依法提起訴訟,所以私了是沒用的。
上一世,夏垂文是在十年後知道的事情真相。
那時的範際昌先是因為不學無術被他的親弟弟搶了範家繼承人的位置,後來又因為私生活不檢點,染上了艾滋病。
得知自己得了艾滋病之後,範際昌就起了報複社會的念頭,他父母,兄妹,還有他那個小圈子裡麵的人……先後都染上了艾滋病。
這件事情在當時鬨的很大,用轟動全國來形容都不為過。
丁市上流圈子的人都恨上了範際昌,牆倒眾人推。很快,範家就破產了,範家人犯下的那些齷齪事也都被人捅了出來。
隻是那個時候,夏家人都已經死了。
夏奶奶得的骨癌,長在左小腿上,隔幾個月就要做一次手術,每次都是做完手術沒多久就又複發了。
漸漸的,夏思忠一家三口就有些不樂意了,嫌伺候夏奶奶麻煩是一方麵,最主要的不想再浪費錢。
最後,夏奶奶活生生的疼死了。
疼了大半輩子的兒子和孫女竟然是兩條不折不扣的白眼狼,也不知道她死的時候有沒有後悔過。
至於夏思忠一家三口的事,那是另一樁公案了。
夏思忠一家和範家先後遭了秧,午夜夢回之際,夏垂文不止一次的想著,這大概就是報應吧。
“你是怎麼知道這件事情的?”夏思忠繃著一張臉。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夏垂文說道。
他不打算出手報複夏思忠一家和範家人,反正他們已經注定了不能善終。
說到這兒,倒叫夏垂文想起一件事情來:“還有你們名下的地,乾脆都給了我算了。”
說著,夏垂文轉頭看向夏玲雨:“你現在是在哪家外企工作來著,聽人說待遇還不錯,等哪天有空了,我一定要去你們公司參觀參觀。”
夏玲雨一臉憤然,夏垂文的言外之意,分明是在威脅他們,如果他們不答應他的條件,他就鬨到她公司去。
真要是出了這樣的事情,她還怎麼在公司立足。
“好。”夏思忠黑著一張臉答應了:“房子和地都可以給你,但有一點,以後你不能再拿這件事情做文章。”
反正那些地一年也掙不了幾個錢,在五百萬和夏玲雨的前程麵前又算得了什麼呢。
說到這兒,他仍不放心,又補充道:“空口無憑,你必須和我們簽一份協議書。”
夏奶奶沒說話,算是認可了夏思忠的決定。
“好。”夏垂文滿口答應。
反正他已經達到了他的目的了,畢竟他原本也沒打算把事情鬨大,畢竟範家還沒破產呢。
而且他可不是一個肯吃虧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