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心底對夏垂文的恨意又深了幾分,要不是夏垂文,他怎麼會落到這般狼狽的境地。
說做就做,齊家人連夜收拾好了行李,想到夏垂文如今的身份,齊夢曼甚至盯著家裡的傭人把她們帶不走的貼身物品全都燒了,防的就是夏垂文用這些東西做媒介找他們的麻煩 。
看著小山一樣的名牌包包、衣服、化妝品……被付之一炬,傭人們一臉肉疼,齊夢曼則是忍不住地舒了一口氣。
第二天一大早,齊克正一家就驅車趕去了飛機場。
辦理登機手續,過安檢,候機……聽著耳邊傳來的登機廣播,齊克正站起身來,回頭看向偌大的候機廳,麵如死灰。
如今的他們,和喪家之犬有什麼區彆。
“走吧,爸爸。”齊夢曼催促道。
齊克正這才念念不舍地收回了目光。
卻不想就在這時,七八個警察一邊喊著‘他們在那兒’,一邊追過來把他們給圍住了。
為首的中年警察展開一張逮捕令,冷聲說道:“齊克正,你因涉嫌包庇齊夢天殺人被捕了。”
徐薇蘭率先反應過來:“你說誰?”
中年警察轉頭看了她一眼,語氣裡夾雜著一抹同情:“齊夢天。”
徐薇蘭麵上一僵,語氣艱難地說道:“他現在在哪兒?”
中年警察回道:“在隔壁戊省江州大學念書。”
“齊克正——”徐薇蘭瞬間就紅了眼眶,她歇斯底裡地喊道:“你不是說你已經把那個賤人和那個小畜生都送出國了嗎?”
而且江州大學是什麼地方?那可是戊省排名靠前的大學,就憑齊夢天那爛泥扶不上牆的成績,他能考進江州大學?
這肯定又是齊克正的手筆。
想到這兒,她抓起手裡的包狠狠地向齊克正砸去。
齊克正猝不及防地被砸了個正著,他兩眼冒著金星,怒不可遏,哪裡還顧得上什麼警察,什麼體麵,直接一巴掌就扇了回去。
“你竟然敢打我——”
“打的就是你。”
兩人當即就扭打了起來。
齊夢曼冷眼看著眼前的這場鬨劇,一點都沒有上前阻止的意思。
最後還是警察出手,把齊克正和徐薇蘭拉開了。
中年警察回頭看向齊夢曼,隻說道:“你們也得跟我們回去接受調查。”
齊夢曼的心直接墜進了深淵。
齊夢天是齊克正的私生子,比齊夢曼小了八歲。
七年前,也就在齊克正打算把他領回家的關口上,徐薇蘭被確定為徐家早些年遺落在外的女兒。
為了籠絡住徐薇蘭母女,攀上了江家這門親戚,他不得不把齊夢天母子一起送去國外,又把名下酒店一半的股份劃給了齊夢曼母女。
——可實際上,沒過多久,齊夢天母子就以在國外生活得不習慣為由,偷偷摸摸地跑了回來。
齊克正沒辦法,他隻有這麼一個兒子,所以隻能是瞞著徐薇蘭母女把她們母子送去了戊省。
齊家順利地搭上了江家這門親戚之後,生意是越做越大,齊克正手裡有了錢,補貼起齊夢天母子來自然是不竭餘力。
齊夢天的母親都做了齊克正的情婦了,人品能好到哪兒去?齊夢天跟著她,可不就跟沒人教一樣。他出手闊綽,身邊很快就聚集了一幫狐朋狗友。一次醉酒之後,在他們的起哄下,齊夢天當街攔下了一輛出租車,等車子開到比較偏僻的地方的時候,便在那幾個狐朋狗友的幫助下對四十多歲的女司機動起手腳來,對方奮力反抗,而且力氣大得驚人,很快齊夢天臉上就多了幾道抓痕,他一氣之下,把人給掐死了。
她這一沒了動靜,齊夢天的酒也就醒了,他驚慌失措,連忙給齊克正打了個電話。
齊克正連夜趕了過去,他當機立斷,直接讓人把女司機連同出租車司機一起推進了旁邊的河裡。
這事在前世齊家倒台的時候鬨得很大,所以夏垂文記得很清楚。
因為被他掐死的那個女司機也不是什麼好人,就因為看不慣兒媳花錢大手大腳還處處忤逆她,她就逼迫她兒子和兒媳離婚,兒子不答應,她就把孫子孫女偷偷摸摸地給賣了,還誣陷是兒媳弄丟了孫子孫女。最後如她所願,兒媳瘋了,她用賣孩子的錢給她兒子重新娶了個她順眼的女人。
她死之後,她兒子整理她的遺物的時候,發現了她寫在日記裡的真相,也瘋了……
夏垂文不過是給六家酒店的負責人打了個招呼,然後提前把這件事情揭露了出來,在他們背後的勢力的配合下,警察局毫不猶豫地給齊克正開出了逮捕令。
做完這些,收拾好東西,把農場交給紀守亮父子,夏垂文就和江靈鈞一起,踏上了前往京城的飛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