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讓他隔一段時間就寫一封信過來,也不是什麼好害羞的事兒,何必拿檢查大字做由頭呢。
胤禎對四哥的性子已經摸得差不多了,很是能明白四哥的言外之意,他不光是要送信送大字過來,還打算送些特產過來呢,盛京物資豐富,好東西也多著呢。
大侄子的性子也隨了四哥,明明就是舍不得他,甚至還特意從上書房請了兩天的假,可跟在他身邊卻話不多,想要與他通信的理由更是找得‘蹩腳’
說是要研習兵書,有什麼不懂的地方,想要寫信過去跟他請教。
胤禎當時就樂得把大侄子給抱起來了,且不說上書房的師傅們全都學富五車,就算是要向叔伯請教,那京城還有直郡王呢,就算與直郡王不相熟,那還有十三哥呢。
無論哪一樣,都要比千裡迢迢寫信去向他討教,來得容易。
翻過年就要九周歲的大侄子,被抱起來的時候沒掙紮,臉頰和耳朵確實燒紅了,簡直不要太可愛了,尤其是大侄子的眉眼還像結了四哥。
羞紅了臉的四哥,這畫麵太美,光是想象都讓人忍俊不禁。
還好他沒有九哥和十哥那麼不靠譜,不會想著把這場景畫下來,待到日後慢慢翻看。
戶部追繳欠銀這事兒,除了朝廷,唯一得到好處的就是九哥和十哥了,應該是心裡邊有些過意不去吧,九哥直接給他塞了二十萬兩的銀票,不是直接塞手裡邊的,而是夾在了送他的兵書裡,整整五本兵書,分散著放的,從麵上根本就看不出來。
九哥中間連提都沒提一句,好在他提前翻了翻,若是直接讓人放行李裡,還不知道會不會丟呢,這事兒辦的,果真是像極了九哥的性子。
九哥儘管財大氣粗,但是之前完了戶部八萬兩的欠銀,十哥那八萬兩也應該有不少是九哥出的,如今再拿出來二十萬兩,怕是家底兒都給拿出來了。
真實的情況比胤禎想象的還要‘慘烈’些,舶來品的利潤雖然大,九爺也是個錢簍子,但他平素的花銷也多,而且也沒做幾年的生意。
這二十萬兩銀子何止是把家底兒都拿出來了,是把聚寶盆都拿出去賣了,舶來品的生意從此就跟他沒關係了,而這兩年做生意賺來的銀子,能拿的也都拿出來了,甚至連府上的西洋鐘都拿出去賣了,才湊足這二十萬兩。
十萬兩算他的,還有十萬兩算十弟。
他們兩個承了十四弟的情,若是皇阿瑪沒有下旨讓十四弟去盛京,那這份情可以慢慢還,但出了這事兒,若還是想著以後慢慢還,那沒還完之前,這心裡頭都踏實不了。
胤禎可不知道這一份錢代表了兩個人,他與福晉又不缺銀子花,何必收這二十萬兩呢,九哥要還人情的意思他明白,不過這人情可以日後再還,會有那一天的。
他或許不需要九哥和十哥的人情,但可以把這份人情轉給四哥嘛。
胤禎這大半年可以說是得罪了很多人,包括兄弟們,來寬慰他給他送行的兄弟們也就那麼幾個,四哥、五哥、九哥、十哥、十三哥,這回就連慣來喜歡做老好人的八哥都沒來。
倒是姐妹們,除了五姐外,要麼是嫁去了蒙古,要麼就是還待在宮裡不方便出來,不過她們的信都托五姐送到了自己手裡。
沒出嫁的,送過來各種各樣的小物件,出了嫁的,甚至把草原上的牛羊都當做禮物送來了,福晉她們的酒樓和鋪子,甚至都可以好幾個月不用從草原進貨了。
除了兄弟姐妹,他從前的伴讀和哈哈珠子,也都特意上門來看過他,甚至還有洪石,這位都已經升為四品佐領了,也難怪在豐台大營都能得到消息,還能請得來假出來看他。
不過這些人能來都不奇怪,本來關係就很好,但是戴梓能來,就真的出乎他的意料了。
雖然坊間盛傳,戴梓能夠沉冤昭雪,能夠從盛京回來入工部做官,都是因為他的原因。
當初戴梓剛回京的時候,也是他到城門口去接的,而且陣勢浩大,滿城皆知。
但他與戴梓在那之後並無往來,實在沒想到,這個時候戴梓會上門。
這個世界上有愛屋及烏,就會有恨屋及烏,如今對於朝臣來講,要麼是恨他的,要麼是對他避之唯恐不及的,能來見他的人,實在不多。
戴梓要比當年剛剛從盛京回來的時候顯得年輕,不過再怎麼顯年輕,也已經是一位老先生了,頭發都已經白了,臉上的皺紋也回不去了。
“臣在盛京待了十幾年,那個地方雖然是世人常說的苦寒之地,但並沒有那麼艱苦,也就是冬日要比京城這邊冷一些,可卻不失為一個好地方,那裡雖然封禁了,可還是有很多的漢人,不比旗人少,也有商人,也有工匠,跟大清的其他地方沒什麼不同,而且那個地方山林多,荒地也多,好多人都想著過去開荒種地,貝勒爺若是去了,就會知道盛京的好了,天高地厚,甚是遼闊。”
戴梓來這一趟也沒彆的意思,他曾經也覺得盛京這個地方各種不好,但等到回了京城以後又時時想念,想念那裡的山山水水,也想念那裡淳樸厚道的人。
若是旁的皇子阿哥去了盛京,或許會不適應,或許會心灰意冷,但換作是十四貝勒,他倒覺得那是飛鳥入林,遊魚入海。
作者有話要說: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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