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0 章 一五八章(1 / 2)

玉璽記 石頭與水 8079 字 3個月前

第170章

一五八章

穆安之直接在嚴家父子墳前把王老尚書罵死的事,傳的滿朝皆知。還有禦史摩拳擦掌要參穆安之,被卓禦史攔了下來,卓禦史的心腹席禦史不解,拿著奏章道,“三殿下幾番與大人過不去,王大人死不足惜,三殿下這也刻薄了些。”

卓禦史鬱悶的吃口茶,“我倒也想參三殿下一本,奈何當時我多說幾句,誰曉得姓王的就吐了血。”席禦史驚的險掉了手中奏本,“是大人你罵死了王大人!”

“主要還是三殿下言辭如刀,我是善意去勸和的。可這事兒吧,萬一三殿下推我身上,豈不是打不清的官司。”卓禦史歎氣,“都說做好事有好報,到我這兒怎麼就不靈了。”

席禦史默默的把奏本塞回袖子裡,心說,您老當時怎麼不憋著點,非得親自上陣。

故此事雖朝中議論頗多,但一向與三殿下不睦的禦史台出乎意料的沒發聲,便有旁人參奏一兩本,也就這麼風平浪靜的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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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郎中剛把手頭的事料理明白,他這往山東倆月,他這比部司也積了不少事。還把從山東帶回的大棗送了杜長史兩筐,聽說了杜長史遇刺的事,叫他留帝都心腹說的,險剩半條命,如今這臉上剛有點血色。

並且很佩服杜長史是個爺們兒,“以往瞧著杜大人怪嬌貴的,如今方知走了眼,杜大人歇半個月就來當差,當時那臉色雪白雪白的。殿下讓他回去歇著都勸不動。”

許郎中心說,杜長史是活的精致,這是人家出身好,可你要當他是個嬌貴人,那就看錯他了。許郎中問,“還有什麼新鮮事沒有?”

“現在就是大家夥卯足了勁的審案,周家案重審了三回。還有大昌銀號,他們東家現在是遍地使銀子,三殿下要查大昌銀號的流水賬目,他家還憋著沒上繳哪。”心腹道。

“殿下要查銀號的賬?因著他家為胡家存銀的事麼?”

“就是為著這事。”心腹倒了盞涼茶奉上,“那大昌銀號說了,他們當時也不知道那筆銀子是匿銀,如今憑衙門罰多少銀錢,他們都認。隻是平時的賬目都是機密,銀號一行不比旁的,一旦上繳賬目,會使客人不安。央求著不想交賬。”

許郎中眼珠微轉,這事可不大好辦,但是,也不難辦。

隻是,那些大銀號哪個背後沒有世家豪門撐著,不然,敢跟三殿下討價還價。

喝口涼茶,許郎中決定暫且坐壁上觀。

許郎中喝著茶,突然不滿的問一句,“我也回來這小半月了,怎麼沒見大昌銀號的人給我送禮?你不是說他家遍地使銀子麼?”

心腹險沒嗆了風,擺擺手,“大人您回來的不巧,也不知怎麼了,這幾天他家突然沒了動靜。”

許郎中歎口氣感慨著,“可能是跟老鄭呆久了,影響財運。”

心腹:……

許郎中看他這笨心腹一眼,擱

下茶盞,“傻呀,反常必有妖,在外頭留些心,說不得大昌是托了什麼厲害人物。”

“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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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安黎抱進一撂卷宗,還帶來了個新消息,“殿下,外頭都在傳韋老相爺要回帝都的事。”

“哪個韋老相爺?”內閣七人,無一姓韋。

胡安黎有些懵,天哪,殿下不會連韋老相爺都不知道吧?胡安黎道,“就是前內閣首輔韋相,前年因韋太夫人過逝,韋相辭官守孝,如今孝滿,奉旨回朝。”

“哦,是他呀。”穆安之想起是哪個韋相了。的確是前首輔,倘不是韋相遭逢母喪,他老友裴如玉的祖父如今的裴相還居次輔位哪。韋相守孝回鄉,裴相才做了首輔。

“回就回唄。”穆安之在朝中沒什麼有交情的官員,對於韋相回朝的事也很冷淡。

胡安黎放下卷宗,提醒一句,“大昌銀號的東家和韋相都是江南人氏。”

穆安之眼神陡然轉為鋒利,“大昌銀號還沒上交帳簿?”

“彆說帳簿了,先時還滿地撒錢托人,近來他家倒沒動靜了。”胡安黎道。

穆安之垂眸翻開麵前的文書,“去給大昌銀號發道公函,明天把賬簿交上來。”胡安黎說,“就怕他們再虛詞推諉。上次黎尚書都替他家說了幾句好話。”

“你隻管去辦,我自有主張。”穆安之輕輕冷哼一聲,好商好量的都好說,請出內閣大員來壓他,那就走著瞧。

胡安黎到底還小兩歲,他聽得韋相要回朝的消息就趕緊跟穆安之回稟,杜長史於朝中這些事知道的更清楚些。杜長史很讚成穆安之給大昌銀號下最後通牒,“怪道我說大昌不急了,原來是韋相要回朝了。趁韋相還沒來,先把大昌拿下!”

胡安黎有件事不解,“師兄,那韋相這回朝,還任官職麼?”

“不任官職回來做什麼?”杜長史摸出一把大棗給胡安黎兩個,胡安黎接來咬一口,“可現在朝中六部並無空缺,就是內閣也有裴相為首輔,韋相回來還有他的位子?”

穆安之也挺好奇這事兒。杜長史“撲”的吐出個棗核,“首輔那是不要想了,此一時彼一時,入閣應該沒問題。”

“現在七位閣臣也是滿員的呀。”胡安黎說。

“七位八位不都陛下一句話的事。”杜長史一向活絡,“韋相深得陛下喜歡,陛下肯定會給他個合適的位子。”

“聽說都將七十的人了,也不知道

這把年紀還回來做什麼。”穆安之不喜大昌銀號,連帶對韋相也沒什麼好感。

“六十五而已。閣臣七十五致仕,韋相正當壯年,還能再乾十年,怎麼能不回來?”杜長史說,“殿下,介時到大昌銀號抄賬簿的差使交給我吧。”

“這可是個得罪人的差使。”穆安之倒是經常讓杜長史啃些難啃的骨頭,憑良心說,未償沒有杜長史出身好,做事更容易的原因。穆安之也很欣賞杜長史的才乾,自杜長史遇刺,穆安之更珍惜這

個手下。

華長史端著茶碗說,“是啊,先時韋相未守孝前除任內閣首輔外,還兼吏部尚書一職,韋相還曾是杜大人科考時的座師。小杜,大昌銀號的事,你還是避一避,我去吧。”杜長史用力一捏裝著大棗的錦袋,哼哼兩聲,“上次嚴家案子判決,我特意回家跟我大哥講了半日的道理,他也沒替咱們說話。要不是王老頭知恥死了,那判決就是個笑話。他也沒給我麵子,我乾嘛要看他麵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