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九九章(2 / 2)

玉璽記 石頭與水 5974 字 6個月前

李濟國起身,喝問他,“你是何人,焉敢唐突三殿下車駕!”

那人被壓的臉色慘白,急促著喘著氣,拚儘全身力氣喊出一嗓子

,“我是玄甲衛第二衛邵千戶麾下小旗陳五,求三殿下為小的申冤!”

李濟國視線掠過指尖兒的一抹血色,雨水一澆,血色已經淡淡,是剛剛搜身時在這人背上蹭的,他禦前侍衛出身,知這人是受過棍刑的。李濟國看向三殿下的車駕,正好易公公推開車門,問,“李侍衛,殿下問何事?”

李濟國上前簡單的將事回稟,“屬下搜下,身上並無傷人器物。”而後將搜到一塊沉甸甸的黑漆軍牌,雙手奉上,小易接過,捧給

穆安之看。這令牌通體漆黑,敲之沉重有聲,鑄黑色龍鱗紋,正是玄甲衛專用。

“是玄甲衛的人。”隻是刑部很少涉入軍中案件,尤其玄甲衛是穆宣帝的四大親衛之一,若擱尋常刑部官員,便是黎尚書也不便接的。穆安之未作利弊思量,吩咐李濟國道,“把人帶上,先回府再說。”

穆安之將此人交給杜長史詢問,自己去了內宅,李玉華正坐在廊下賞雨,見穆安之回家高興的笑著起身朝他招手。

“三哥你今兒怎麼這麼早就回來了!”

“事情不多,就早些回來。”

穆安之挽住她的手,兩人一道坐在廊下。李玉華喜薔薇與牡丹,彆院管事為討女主人喜歡,多植這兩樣花卉,廊外一叢大紅薔薇在雨中更顯嬌豔,院中一株梧桐碧綠清新,亦格外可人。

風雨吹散暑氣,穆安之舒服的歎了口氣,“真舒服啊。”

李玉華笑眯眯的給三哥倒盞新茶,“這自然的清涼跟冰盆降下的冰涼不一樣。”

“大不同。”穆安之接過茶,剛吃了幾口,就見小凡來回稟,“殿下,杜長史在外求見,請殿下速去書房,有事相商!”

“什麼事啊,這麼急。”杜長史不是外人,李玉華道,“三哥你快去看看吧,約摸是有要緊的事。”

“剛喘口氣。”穆安之無奈的放下茶,心說杜長史雖事事精明,可因是個光棍,就不懂這夫妻過日子的妙處。他這剛回家,又要找他。

穆安之心知必是剛剛那玄甲衛的事,同李玉華道,“晚上叫廚下做個酸筍火腿湯,開胃。”

“知道。快去吧,彆叫杜長史久等。”李玉華給他整整衣領,穆安之攬著她的腰,悄聲說笑幾句,李玉華不好意思的輕啐一回,穆安之方笑著去了。

李玉華跟孫嬤嬤說,“原本多正經的人,越發不正經了。”

孫嬤嬤笑嗬嗬地,“男人成親後跟成親前怎麼能一樣?”

“您老啊,就知道偏著三哥說。”李玉華剝一把椒鹽味兒的瓜子兒,笑著嗔怪。

“我再偏著三殿下,也比不上娘娘疼殿下的心。”

“那是。”李玉華說,“我一見三哥就想對他好。”

孫嬤嬤聽的直笑。

穆安之一到書房,杜長史已在等了,聽到動靜出門相迎,穆安之擺擺手,“不用這許多禮數,進去說話。”小易守在門口。

窗外雨聲瀝瀝,杜長史聲音中帶了一絲擔憂,“這李五是玄甲衛第二衛邵千戶麾下朱百戶手下的一位小旗,因這月月俸不足,他家中母親病重,每月湯藥錢就要二兩銀子,他想多支兩月月俸,俸銀官未允,心急之下吵了起來,李五被打了二十軍棍,接著被奪了小旗職位。他聽聞殿下素有青天之名,打聽了殿下彆院所在,在街角等了三天,方遇上殿下車駕,求殿下為他申冤。”

“這聽著雖則俸銀官有些不近人情,也不為錯處。”穆安之道。

“事情由此而起,李五說出一件天大事,玄甲衛常年俸銀不足,尋常每月隻得一半月銀!他如今沒了職司,一家大小衣食無著落,他在玄甲衛當差十年,想要回克扣的俸銀,也好奉養

母親。”

穆安之心下一沉,頓知杜長史為可這樣急著請他過來商議,這可是件天大案子!

穆安之尚沒想下接下來該怎麼做,外頭李濟國匆匆過來,因是難得的好雨天,書房門窗都敞著。穆安之從扇望見李濟國,喊他,“什麼事?”

雨珠沿著油黃色的笠頂連成珠線滴落,李濟國稟道,“殿下,玄甲衛魏將軍來訪。”

穆安之杜長史心照不宣的交換個視線:來得好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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