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汽車開到飯店的時候, 汽車裡也沒有發出一絲的聲音。吃飯的時候,廖元白的母親似乎有什麼事情, 姍姍來遲。伍輝將自己的手踹在褲兜裡,看上去酷酷的模樣。讓廖元白有些翻白眼,他覺得自己以前也是嗶了狗了。
眼瞎才會喜歡上這麼一個中二時期,如此中二的人。
至於他旁邊的許承誌更是不得了, 雙手抱在胸前,眉毛輕輕地挑動著。那雙眼睛似有若無地盯著伍輝看,那張青澀的臉,還帶著一絲不服氣的神情。廖元白靠在椅子上, 頭疼的揉了揉自己的眼睛。他是真不敢想象, 以後他該怎麼艱難地活下去。
“不好意思啊, 我來遲了。”廖桂芬略帶了幾分不好意思的神情,許建笑了笑, 他的手中還拿著菜單,遞給廖桂芬說道, “你看看, 還要點些什麼菜吧。”
“不用了。”將自己的包放下,廖桂芬搖了搖頭。
“成!”許建又點了幾個菜,一頓飯吃得氣氛有些沉悶。回家的時候, 許建先將廖元白母子送了回去,至於伍輝和許承誌他待會兒再去接他們。
回到家, 廖元白便開始做自己的事情。母親似乎正在房間裡做事兒, 不一會兒, 母親推開門來到了廖元白的房間,低聲地說道,“小白啊,今天徐主任給我說了,讓我儘快將你的學籍辦到九中。”說道這裡的時候,母親停頓了一下。
廖元白不解地說道,“媽,怎麼了?還有什麼事情嗎?”
“也不是什麼大事兒。”母親抿著嘴唇說道,“今天有一個七中的老師來找過我了,說九中和七中差不多……希望你去七中讀書。”
廖元白愣了一下,這七中的鼻子也太靈了吧。他剛去九中幾天,怎麼七中的人就找到他的母親了?莫不是這七中的人裡,有在九中的臥底?這學校也要開諜戰片不成,廖元白想了想說道,“媽,你還是儘快把學籍轉到九中吧。畢竟是許建叔叔給我聯係的人,如果現在我去了七中,雖然許建叔叔嘴上不說,到底心裡還是會不舒服。”
而且,說實話,七中和九中的教學質量所差不多。其實對於廖元白來說,在哪所中學都一樣。不過隻是一個過渡的階段,在九中奧數老師是極為重視廖元白的。他沒有必要再去轉什麼校,不過他倒是想要在期末之前能夠正式上學。
既然徐主任已經在催促他的母親了,想必如果他提出這樣一個想法的話,徐主任恐怕是巴不得他早點兒去班裡上課,這樣才算是心裡的大石落地了。
“成,那媽媽就給你去辦學籍的事情。”廖桂芬也不想讓自己的孩子去七中,畢竟是彆人好心給介紹的九中的教導主任。若是真去了,那算是什麼意思。但是這件事情,她又不能瞞著自己的孩子,隻能夠讓自己的孩子做決定。顯然,她的孩子沒有讓他失望。至少,沒有犯原則性的錯誤。
都說做人要懂得感恩,她就是害怕自己的孩子雖然學習成績好了。但是做人的基本原則和道德都丟掉了,看來是她自己想太多了。
廖元白做完奧數老師布置好的作業的時候,母親端了一杯牛奶進來。用一種略微帶著心疼的口吻說道,“要不現在彆先做題了吧,不早了,早點兒休息吧。”廖元白專注地做著卷子,聽見母親的話,嘟囔著說道,“沒關係的,我把這道題做完就去睡覺。”
廖桂芬離開的時候,還有些心疼廖元白。想著自己的兒子的確太懂事了一些,輕輕地合上門,她走回了自己的房間。
當廖元白扔下手中的筆時,已經是深夜時分了。能夠聽見窗外的北風正在呼號著,廖元白打了一個嗬欠,走向廚房洗漱之後,便躺在床上睡了過去。
第二天醒來的時候,他聽見母親正在客廳和許建說著什麼。穿好衣服,走出門的時候。許建還在和自己的母親說話,“現在轉學籍也不是不行,隻是馬上就要期末考試了。要是這次考得太差了,老徐那邊有點兒說不過去。要不就明年再去吧,還有一個寒假能夠預習,能夠趕上進度。”
許建似乎正在和他的母親聊自己轉學籍的事情,廖桂芬卻輕聲說道,“小白的成績應該是不用擔心的,而且這幾天有七中的老師一直在找我呢。小白的意思就是,先把學籍轉到九中去,免得七中的那些老師總來煩人。”
“可是……轉學籍這件事兒,一時半會兒還真沒有什麼辦法啊。”許建倒不是不想幫廖元白,而是他的確沒有什麼辦法將學籍很快轉入九中去。畢竟九中是全市最好的學校,那麼多雙眼睛都盯著呢。就算是跳級考入了九中,也要按照正常程序來進行。最多不過是,快上一些而已。
廖元白洗漱完後,走到客廳中,想了想。看著許建說道,“是這樣的許叔叔,因為我過年之前要參加省裡的奧數比賽,奧數老師說,要是沒有九中的學籍,我是參加不了的。所以……我想快些轉到九中去。至於其他科目成績,您和徐主任都不用擔心,不會讓你們失望的。”
他信心十足地看著許建,許建愣了一下,點點頭說道,“這樣吧,我不是這個係統的人,不知道應該怎麼辦。待會兒我給老徐說一聲,看看他怎麼安排。”但他心裡嘀咕著,看來老徐是巴不得廖元白現在就轉到九中去,否則奧數老師也不會說那一番話了。
說完廖元白的事情,許建又開始給許承誌和伍輝說,他決定將兩個人都塞入廖元白所在的班級。伍輝偏過頭沒有說話,反正這種事情他父母也給他說了無數次了。他也習慣了,許承誌苦著一張臉,看上去倒是頗為不樂意的模樣。
廖元白覺得,這兩個人都不是很樂意,但是胳膊擰不過大腿,沒有辦法才應承下來的。
伍輝雖然沒有說話,但是那張苦瓜臉已經說出了他的心聲。廖元白坐在一邊聽著許建數落著兩人,一邊看著兩人的表情。順便還在心中想著,什麼時候能夠做到一道比較難一點兒的奧數題。想到奧數,他的心裡有些癢。既然奧數的解法和普通數學的解法不同,那麼物理呢?物理競賽又是什麼樣子的呢?
就這樣一心多用的,不一會兒,許建便站起身準備告辭了。他將許承誌和伍輝留在這裡,準備讓他們和廖元白一起複習一下初二的知識。
隻是,這兩個人什麼都沒有帶。就連書,都沒有帶一本兒。怎麼複習?就算他是王者,帶兩個青銅,他也帶不動啊!想到這裡廖元白頭疼得不行,許建卻拍了拍廖元白的肩膀說道,“小白同學,這兩個哥哥我叫交給你了啊。也不奢望他們能夠像你這樣,隻要他們不調皮搗蛋就行了。”
“……”廖元白沒有說話,但是臉上分明寫著‘臣妾做不到啊’。但是廖桂芬似乎像是沒有看見似的,接過許建的話又說道,“小白,你和兩個哥哥好好的在家裡學習。諾,這是錢,待會兒你們出去吃飯。”
廖桂芬從包裡拿出了一張嶄新的一百塊錢的紙幣,準備遞給廖元白。但是許建眼疾手快地將廖桂芬給攔了下來,“不用了,我已經給承誌了。承誌,待會兒你帶著小輝和小白兩個人出去吃飯。小兔崽子,我告訴你,你要是敢亂用錢,我饒不了你!”
“切!”許承誌哼了一聲,偏過頭。
看著兩人都走出了大門,三個人沉默地坐在客廳裡。許承誌看了一眼廖元白,非常嫌棄地越過廖元白,看向了伍輝。
“怎麼辦?”伍輝終於開口說話了,他的聲音很是低沉。雖然還帶著一些學生的青澀。但總體,卻已經非常具有磁性了。許承誌咬著自己的嘴唇不說話,他站在窗戶邊,不時地眺望著。
廖元白站起身拍了拍衣服,“我去做作業了,你們想要做什麼請便吧。不過……吃飯的時候彆把我忘了就行了。”廖元白不太喜歡和這兩個人待在一起,他有一種這兩人隨時隨地都想乾一架的感覺,他還是先溜了吧。
“能行嗎?”伍輝居高臨下的看著廖元白,眼睛正在閃爍著光芒。
“什麼?”廖元白有些弄不懂伍輝的意思,沒頭沒腦地說了這麼一句話,究竟是想要表達什麼。
“我聽說,你在讀小學六年級,還是跳級上的初二。也不知道我爸媽,還有許叔叔怎麼想的。還你帶著我們複習,你能看懂嗎?”伍輝的語氣並不太好,雖然他是一個學渣。但是學渣也有學渣的尊嚴,被小學生吊打,他是不會承認的。
“伍輝,你什麼意思?”許承誌不樂意了,他是看不慣廖元白那一副好學生的派頭。想到自己的父親正在追求廖元白的母親,也不是很舒服。但是廖元白也沒有對他做過什麼,而且人家廖元白怎麼了,伍輝就這麼針對人家?不就是仗著自己家裡在省城有些資源,才會在省城裡稱王稱霸嗎?還想當著自己的麵欺負廖元白,簡直不能忍。
許承誌的話剛說出口,伍輝的劍眉輕輕挑動了起來。他看向伍輝,嘴角露出了一絲冷笑,“怎麼,許承誌還想給你弟弟出頭啊。”伍輝將‘弟弟’兩個字咬得很重,似乎是在嘲諷許承誌就要多了一個後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