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0、番外12:軟萌師父X暴躁徒弟(1 / 2)

()雲華山是座仙山,聳入雲霄,傳聞是溝通天地的橋梁。

雲華山上有修真界最大的修真門派雲華宮,出過許多大能,幾百年間也飛升了幾位前輩。如今宮內有三位大乘坐鎮,其門下弟子萬千。

在雲華山山腳下,有洞府數以萬計,凡是達到築基修為的,都可擇洞而居,相當於有了一個自己的私密住所,可以潛心修煉。

有些運氣好的,遇到前輩待過的洞府,還可能撿到前輩留下的功法,那可就賺大了。

總而言之,雲華山非常高,雲華宮非常大,雲華弟子非常多。

山腳因為數以萬計的洞府,形成了一個很人性化的生態圈。弟子們除了在洞內修煉,還會偶爾出來趕趕集串串洞,互換資源,物儘其用。

九歲開始修煉,修了十六年才達到築基期的戚映,捏著能證明自己身份的小玉牌,一臉興奮地看著四周修煉盛況,準備挑選自己的洞府。

眾所周知,戚映是個廢柴。

她師父玄清真人那一脈,她入門最早,修為最低,修煉最慢,師弟師妹們都早早跨入了結丹期,隻有她,這十多年都在煉氣期苦苦掙紮。

關鍵她還特彆努力,從不貪玩。

可資質實在太差,硬生生掙紮了十六年。

是彆人早就放棄修煉當個普通人了。

可她不,她一直堅持著。

她堅持也有她的原因,因為她打小運氣好。

雲華山仙氣繚繞靈氣充沛,山內生長著許多天材地寶。這些寶貝對於入門級彆的修真弟子來說非常有用,吃一株靈草起碼能增加十年的靈力。

但天材地寶難尋,且常有凶獸守護,市麵上的仙草都非常貴,一般弟子完全買不起。

可戚映每次進山都能遇到。

那些天材地寶就跟不要錢似的,往她眼前冒。於是戚映吃了超多仙草靈藥,皇天不負有心人,吃了十六年,終於用仙草堆出來一個築基期。

戚映:“師父!我做到了!我就知道我可以!”

玄清真人:“……那當然,畢竟雲華山的仙草都快被你吃絕了。”

如今,築基期的戚映終於可以擁有自己的洞府。

她特彆開心,捏著小玉牌在那些無主洞府中挑挑選選,最後選定了一處門口長著綠藤花的洞府,把小玉牌插進了石槽裡。

金光一閃,洞府認主,從此她就是這裡的新主人了。除非她跨入元嬰期自動離開,否則這地方到死都是她的。

結界打開,戚映剛一走進去,石壁突然生光,一抹白影緩緩浮現在半空:“此我生前洞府,入者即是有緣,吾留有一本天階功法,贈予小輩,祝好。”

戚映:“哇。”

後邊圍觀弟子:“!!!”

臥槽這爆棚的運氣。

戚映就這麼在這裡住了下來,還給自己的洞府取了個名字叫流螢府。她還是經常進山去采藥,好運氣一如既往,總是會遇到百年難得一見的仙草靈藥,有時候會用這些仙草和修真人士換取適合自己的低級功法。

後來有一天,戚映撿了個徒弟回來。

其實她本意不是這樣。

她進山采藥的時候遇到一個渾身是血的黑衣青年,氣若遊絲,眼看就要不行了。她是個善良的姑娘,既叫她遇到了,便絕沒有眼睜睜看著他死的道理。

戚映想把人帶回洞府醫治,可雲華宮有令,非雲華宮弟子,不可進入雲華宮修煉地界。

她翻遍青年全身,也沒找到一個證明他是雲華弟子的物件。

沒辦法,隻能單方麵宣布收他為徒,把她本以為這輩子都送不出去的師徒令一分為二,放入了他的神識中。

有了雲華的師徒令,她扛著青年成功穿過了雲華宮的結界,將他帶回了自己的流螢府。

戚映把人扛回來的時候,血滴了一路,隔壁洞的鄰居們都跑來圍觀。

她封上結界,隔絕了議論聲,把青年放在自己床上,開始給他止血療傷。好在她府內存放了不少仙草靈藥,她用起來也不心疼,還用仙草去找修真同伴換了療傷聖藥,每日給青年服用。

五日之後,青年才終於轉醒。

醒來的第一件事就是掐著戚映的脖子惡狠狠地問:“你是誰?!”

趴在床邊打瞌睡的戚映被他掐得直翻白眼。

她手掌凝氣,朝他胸口打了過去,然後青年被他一掌打暈過去。

戚映:“……”

第二天早上,青年再次轉醒。

他內傷嚴重,身體內似有火燒,每寸筋脈都斷裂一般疼。他掙紮著從床上坐起來,一眼看到不遠處穿白裙子的女子站在角落雙手抱著一把劍,警惕地瞪著他。

見他看過來,努力挺直胸脯,放狠話:“我警告你,你再動手,我我我……我這次絕不會手下留情!”

聲音軟得要命,半點威脅的氣勢都沒有。

青年揉了揉刺疼的腦袋,嗓音低又虛弱:“昨晚是我尚未清醒,冒犯了。你先把劍放下,我們好好說話。”

戚映觀察了一會兒,覺得他這幅要死不活的樣子應該沒什麼攻擊力,昨晚能被她一掌打暈過去,說不定還隻是個煉氣期。

想了想,依言收起劍,走了過去。

青年滿臉血汙,等她走近,眯眼將她上下打量一番,才問:“你是誰?這是什麼地方?”

戚映說:“這裡是雲華山山腳,我是雲華宮的弟子,是我把你從山裡救了回來。”說完又問,“你又是誰?”

青年皺了下眉:“想不起來了。”

戚映頓時覺得他有點可憐。

受了這麼嚴重的傷,還失憶了。

於是她認真地安慰:“你不必擔心,儘管在這裡住下就是。你失去記憶,應該是傷了頭,我府中有許多靈藥,定能治好你的傷。待你傷好,自然就想起來了。”

青年不予置否,隻用漆黑的眸子盯著她看。

戚映覺得他凶凶的,悄悄後退兩步,再後退兩步,然後就看見青年伸出手,掌中祭出一塊浮在半空的師徒令,冷聲問她:“這是什麼意思?”

戚映更心虛了。

結結巴巴說:“師……師徒令啊。”

青年盯著她看了半天:“你是我師父?”

戚映乾巴巴的:“對……對呀。”青年的神情明顯不相信,她腦袋一垂,歎了聲氣,把事情全盤托出,說完了又著急解釋:“我當時也是情急所迫,如果不這樣做,就不能帶你回來療傷,想必你也可以理解吧?”

青年不說話。

戚映自覺占了人便宜,非常誠懇:“雖然這東西無法消除,但把它放在識海內對你也毫無影響。你不必放在心上,就當是一段露水師徒緣,傷好了隨時都可以走。”

青年:“……”

她從儲物空間裡拿出一件乾淨的男子衣服,小心翼翼放在床頭,指了指洞後麵,軟聲說:“那裡有一個活水潭,可以洗澡,你如果想洗一洗的話……”

話沒說完,青年就從床上跳下來,拿起衣服走了進去。

戚映:“……”

嗚嗚嗚好怕啊,她這是救了個什麼暴躁小哥回來啊。

青年很快洗乾淨出來了。洗去渾身血汙,模樣竟然十分養眼,比她見過的所有人都要好看。戚映不由得盯著他看,聽見他說:“師父,我餓了。”

戚映立刻反應過來:“好的好的,我這就去給你……”她一下頓住,不可置信問:“你叫我什麼?”

青年一臉不耐煩:“師父年紀輕輕,這麼快就聾了嗎?”

戚映:“……”

委屈巴巴去做飯。

她廚藝不錯,青年把飯菜都吃光了,看樣子是餓得不行。修真人士要進入結丹期才能辟穀,看來他果然和自己一樣,都是築基期以下。

戚映捧著碗偏頭看他,等他咽下最後一口飯,才斟酌著問:“你還記得你叫什麼名字嗎?”

青年一回想就頭疼,眉眼都皺成一團,戚映趕緊摸他腦袋順毛:“好了好了,不想了。想不起來也沒關係。你師祖曾教導我為人要懂得謙讓,我以後就叫你阿讓好不好?”

青年:“把你的手給老……給我拿開!”

戚映蹭的一下收回手。

流螢洞附近的修真弟子都知道戚映收了個脾氣非常暴躁的徒弟。

阿讓倚在洞口打坐的時候,聽到有人說:“映映,你那個撿來的徒弟,什麼時候走啊?”

戚映說:“等他傷好了,想走便走。”

那人又說:“我看他來頭不小,受了那麼重的傷,肯定是仇家追殺。他平時對你又不好,呼來喝去的,我看你還是趕緊讓他走吧,萬一哪天仇家尋上門來,連你一起殺了。”

她聲音軟萌萌的,生起氣來與人爭執都顯得沒氣勢:“你胡說!我徒弟可乖可聽話了,而且他隻是一個煉氣期,哪裡來的仇家。就算有,我作為師父,也理應保護他!”

周圍人哈哈大笑:“你還真當自己是什麼天才高手啊,修煉了十幾年用仙草堆出來的築基期,估計連煉氣期都打不過,還想保護徒弟呢……”

話還沒說完,一道劍光勢如破風,淩空劈來,若不是那人閃得快,估計當場被劈成兩半。

一襲黑衣的青年神情陰森從流螢洞走出來,盯著他們冷冰冰道:“嘴張在你們身上都是用來放屁的嗎?一天到晚儘說些屁話,還不給老子滾?!”

那眼神太冷,眼眸裡像燃著能燒毀一切的火,周圍戲謔的人群匆匆散了。

戚映拿著剛用仙草換回來的傷藥,眼巴巴看著他。

他凶完了周圍人,又轉頭凶她:“還不進來!”

她乖乖“哦”了一聲,捧著傷藥跑過來,進洞之後又笑吟吟說:“徒弟,你剛才好威風呀。”

阿讓嘁了一聲。

戚映把傷藥遞給他:“這是我今天上雲華宮向我三師弟討來的頂級療傷藥,你吃了這個,說不定很快就可以恢複記憶啦。”

他手一頓。

戚映等了一會兒,催促他:“快吃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