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張是個細心又體貼的人,立刻拿了床被子過來給小樹妖蓋上了,順便把空調調高了兩度。
遊戲乾完廚房裡的活,就出來找長歲,表示有話想要和她單獨說。
長歲和賀侓說了一句,就跟他走到了一邊。
不等遊戲說話,長歲就說:“你是不是想讓我再幫你去救那隻豹妖?”
遊戲立刻說:“不用你親自去,你就給我兩張隱身符,我自己去。”
長歲毫不猶豫的說:“不行。”
遊戲有些錯愕,隨即說:“不讓你白給,我用錢跟你買!”
長歲漆黑的眼望著他:“你以為我是為了錢?”
遊戲一愣,然後說:“我不是這個意思……她是我最好的朋友,我們認識了幾百年,我不能讓她呆在那種鬼地方。”
長歲冷靜的看著他:“我知道,人你可以救,但不是現在。現在我們剛從妖管局救出白瀅,整個妖管局都在高度戒備狀態,今天如果不是那隻小樹妖,我們都未必能順利從妖管局裡出來。”
遊戲說:“我知道。”
長歲安撫他:“等風頭過去以後,我們再商量救你朋友的事。”
遊戲勉強答應了。
長歲讓他去守著張青佟。
“他到底是個人類,妖管局想要對付他太輕鬆,你去守著張青佟,不要讓妖管局和張青佟直接接觸,如果你們發生正麵衝突,打嚴隊長的電話,讓他去跟妖管局的人交涉。”
遊戲點了點頭,然後看著長歲說:“長歲,我永遠都會記得你這份人情。”
他們的交易僅僅是把白瀅從妖管局救出來,到了這一步,長歲就已經可以脫身了,她現在在做的善後工作,完全就是因為他們是朋友。
他心裡知道長歲雖然總把生意、錢掛在嘴邊,但是他知道,她是把他當朋友的。
不然也不會大費周章的給他善後,甚至還冒著那麼大的風險收留白瀅在這裡,這都是她拿他當朋友,而他能回報的就隻有多給她錢了,給的心甘情願。
遊戲走了,去守著張青佟了。
長歲的心情並不輕鬆。
妖管局那個地下五層實在是太邪門了。
特彆是他們在妖怪身上做的那些事,從妖怪身上抽取妖力,甚至直接要殺白瀅取妖丹,長歲甚至能夠感覺到妖管局那麼痛快的把妖丹給玉霄玉焚兩姐弟,是因為他們能得到更重要的東西,比如白瀅腹中的半妖胎。
現在白瀅救出來了,可是長歲卻並沒有感覺這事情告一段落的感覺。
妖管局給她的感覺太不好了,那種陰森的寒意甚至遠勝過任何的惡鬼。
妖管局一定在進行什麼不可告人的實驗,妖怪就是他們的實驗體。
想到這裡,長歲突然靈光一閃,正準備去叫醒那隻小樹妖,結果發現它蓋著被子抱著抱枕,睡的一臉香甜,嘴角都是上揚的,長歲想到它在妖管局受的罪,又不忍心了,決定等它睡醒再問。
......
小張和長歲說一聲,就也回房間午睡去了。
就隻剩下長歲和賀侓兩個人了。
長歲也困了。
“走吧,我們也去睡午覺。”
她說著就把賀侓帶回了他自己家。
想到長歲要在自己家睡覺,賀侓莫名的有點害羞,又有點不自在:“你先坐一下,我去給你鋪床。”
長歲實在是困了就在沙發上邊躺邊等。
等賀侓鋪好床出來,長歲已經窩在沙發上睡著了。
賀侓沒叫醒她,小心翼翼地把她從沙發上打橫抱起,她好輕,幾乎沒什麼重量,輕而易舉的就把她從沙發上抱了起來。
她迷迷糊糊的醒了,把眼睛眯開了一條縫,看到是他,就安心的閉上眼,嘴角抿出一個笑,用手環住他的脖子,小腦袋往他懷裡蹭了蹭,舒服的窩進他胸口繼續睡。
賀侓被她那個笑和蹭進他懷裡的小動作給融化了。
把她抱到他鋪好的床上,給她枕好枕頭,蓋好被子,卻舍不得就這麼走開,他在床邊上慢慢蹲下來,一寸一寸的細細看她,她皮膚很白,瓷一樣,沒什麼溫度,她臉上始終是沒什麼血色的樣子,累著的時候臉色更蒼白,絲毫沒有她醒著的時候那麼神氣活現,看起來脆弱又蒼白,很需要人保護。
他用手指背輕輕觸碰她的麵頰,觸感冰涼,他眼神有些暗淡。
可是他根本保護不了她,今天這樣的險境,他卻隻能在車裡焦灼的等著她。
他能為她做的事情,實在是太少了。
他緩緩起身,準備離開,手卻被拉住了。
長歲不知道什麼時候睜開了眼睛,抓著他的手指:“陪我睡一會兒好不好?”
賀侓愣了愣。
長歲已經自動往裡挪了挪,給賀侓騰出位置來,眼神眼巴巴的看著他。
賀侓猶豫了一下,還是脫了鞋,躺到了她身邊。
長歲立刻蹭過來,熱情的把自己塞進他的懷裡,手臂橫過來抱住他的腰,臉埋進他胸口,閉上眼睛,心滿意足的咕噥一聲:“睡覺。”
賀侓僵硬了好一會兒,身體僵直,一動不動的任長歲抱著,心跳撲通撲通跳的很快,剛才那一瞬間湧上來的晦暗難受的念頭都抵不過這個充滿依賴的擁抱,她再一次緊緊的抓住了他。
賀侓垂眸看著窩在自己懷裡的長歲,淡漠的眉眼逐漸變得溫柔,好一會兒,他才漸漸放鬆下來,小心翼翼的隔著被子將她抱住,低下頭輕輕吻了吻她的發頂,眉頭舒展,慢慢閉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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