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可笑,她好不容易下定了決心對晏漾安惡言相向,偏偏晏漾安在這個時候睡著了。
一旦錯過時機,一鼓作氣湧出來的情緒便泄了個一乾二淨。
明梣眸光微動,所有思緒止住。正沉默著,晏漾安突然無意識地在她腿上抓了幾下。
力度不大,跟被貓撓了幾下的感覺沒什麼區彆,一股酥麻感卻順著腿直接傳遍全身。
察覺到身體的反應,她微惱。
一把抓過腿上的手,本意是丟開,可真的攥住的時候,卻還又硬生生停住了動作。
是很舒服的觸感。
滑膩又溫熱。
讓人根本生不出丟開的決心。
最後還是晏漾安被箍得不舒服了,開始無意識掙紮,明梣這才狼狽鬆手。
晏漾安睡得正沉,她卻自己把自己弄得狼狽至極。
……
晏漾安沒有任何察覺,最後醒來的時候她依舊躺在沙發上,身上多了條灰色薄毯,但因為是半躺半坐的睡姿,以至於她稍微一動就渾身酸痛。
控製不住地吸著涼氣,她齜牙咧嘴地起來。客廳已經沒了明梣的人影,而她的行李箱依舊還在門外放著。
看著被拒之門外的行李,晏漾安皺緊了眉頭。眉宇間很快爬滿憂色,她重新癱了回去,滿心迷茫。
是真的該迷茫了。
現在她身無分文,就連父母好不容易找的那個所謂“世叔”也在得知應涼成了應家三小姐以後變了嘴臉。
一想到那個“世叔”要把自己打包“送”給應涼的事,她就惡心得想吐。
昨天要不是有明梣的助理在,她可能都脫不了身。
她沒敢待在那邊,簽完合同以後幾乎是立刻回到了這裡。
“世叔事件”給了她挺大的陰影,現如今,這個窮鄉僻壤的地方反而給她足夠的安全感。
她得避一避那個瘋子。
*
另一邊,明梣也總算聯係到了金苗,但得到的信息卻讓她陷入沉默。
“說真的,昨天要不是我跟著一塊去,小可憐這會兒說不定都被關小黑屋,被人抓走賣山溝溝了!”
“真不知道她父母怎麼找的人!剛開始還裝的人模狗樣的呢,要不是我留了個心眼,詐了詐他,說小可憐不住他家,他就立馬急了,露了馬腳。小可憐也看出貓膩,不肯跟她走,他竟然直接上手拉著小可憐往他家拽!”
聽到這裡,明梣眸色一冷。
有種洶湧的情緒不斷滋生,她握著拳頭,努力讓自己的聲音和往常無異:“然後呢?”
“然後?”金苗當然沒有聽出明梣的語氣和平時有什麼不同,她還沒從昨天的經曆中完全脫離出來,激動得要命,“他那個死樣子一看就有鬼,我當然不肯,直接上手把小可憐搶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