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發現這廣場的不對勁之後,青木荒耶當即就操控【阿加莎】從床上起來了——
——然而，他沒能成功。
要說為什的話，因為就在他想把手從被子裡伸出來的時候,【阿加莎】的靈基內部的感情就一下子劇烈波動了起來。
然後,【阿加莎】剛觸碰到冷空氣的手一下子就縮回去了。
青木荒耶：“………”
他點無奈：“阿加莎，你這是怎了？不想工作？”
但是本質上難道不是我在工作嗎？
【阿加莎】十分直氣壯，用高傲的語氣回答：“是我不想起床。”
青木荒耶：“………”然是這樣,他已經猜到了。
然而他能怎辦呢，也隻能好生好氣地哄人：“我這邊發現了一外信徒的團,而且他們連祭壇都建好了。如現在不解決的話，外就會降——這樣下來，至少整大利都……”
【阿加莎】昏昏沉沉地,正處於明明想睡覺卻被板一電話打過來要求工作的不爽感覺裡：“那就直接衝進堂,把團的主要成員都給殺掉吧。”
……青木荒耶覺得自己好難。
他歎氣：“你知道的,如不是必要的情況，我不會主動殺人……”
而且，竟然能建出祭壇，說不定團首領會是像【愛倫·坡】那樣天賦異稟的狂信徒。也就是說，也許他們以後會一起工作呢——能力強大的話,“阿賴耶”覺得完可以和這人簽訂契約。
所以就算【阿加莎】怎生氣，青木荒耶是要起床工作的。
而作為靈長類的識集合體,“阿賴耶”的性格中所當然地蘊含著會壓榨屬下的無情資本家一麵。
因此,在發現【阿加莎】真的怎都不想起床之後,他便對【阿加莎】的靈基說了一句“那你繼續睡吧”,就毫不猶豫地走到了房間的書桌旁，手指在空中一劃，【阿加莎】的寶具“敘述性詭計”——鋼筆與紅色封麵的書本就落在了自己手中。
【阿加莎】：………
好氣啊。
但是她很雙標地覺得這肯定不是青木荒耶的錯。準確來說,不管怎想，破壞了自己睡眠的都是那對自己很沒點數的邪|團。
不過她不是【愛倫·坡】，對克係邪也沒什認知。
所以，在青木荒耶提起筆，在書上流暢書寫起來的時候，【阿加莎】就問了一句：“這團信仰的明是誰？”
身為阿賴耶，一心幾用對青木荒耶來說不過是基礎之中的基礎。不然的話，他也沒辦法同時操縱複數的軀體。
是以在聽到【阿加莎】的問題後，青木荒耶幾乎沒停頓地就接上了她的話：“克圖格亞。”
克圖格亞，彆名“爆燃者”，是與克蘇魯同屬於舊日支配者的一位明。
【阿加莎】聽到這完沒聽說過的名字，感覺自己越來越想回到床上繼續睡覺了。
青木荒耶對她的願望視若未睹：“如隻是想召喚克圖格亞的化身的話，倒是沒什問題，至少不會招致人類的毀滅。”
他寫字的速度慢了下來：“但是克圖格亞的來臨可能會導致克蘇魯的蘇醒。”
【阿加莎】是知道克蘇魯的，因此她解的很快：“思就是克圖格亞的召喚幾率造成人類的毀滅。”
“算是這樣……”人類的自毀傾向是青木荒耶解不了的——畢竟，祂本就是為了人類的存續而被創造出來的，“總之，既然這次蓋亞不打算出手，那就隻能由我來了。”
在這之後，青木荒耶就認真低下頭來寫文章了，沒繼續和英靈的靈基聊天。
然而，他書寫的速度卻越來越慢、越來越慢，最終，【阿加莎】的動作在某單詞的收尾處猛地停了下來。
青木荒耶拿著鋼筆在紙張上點了點，陷入了沉思。
【阿加莎】的靈基也發現了不對。不過她一直都半睡半醒的，所以對青木提出的問題是：“出現了什外狀況嗎？”
的確，同一時刻在廣場那邊，青木荒耶發現費奧多爾·d也參與進了這次的事件。
然而他停下來卻不是因為這原因——之前便已經提到過了，一心多用對青木荒耶來說非常基礎。
青木荒耶又點了點，回答：“寫不下去了。”
【阿加莎】這才集中精，把青木荒耶寫下的新故事認真看了一遍。
雖然故事結構比不上她自己，但也沒什大的紕漏。
問題出在青木荒耶寫到他進入了路德堂之後，見到堂的父為止。
那一處的筆跡明顯比前麵生硬許多，下筆停留的時間也更長。
青木荒耶轉起了筆：“寫不下去了。”
他想了想，是補充了一句：“應該是我們持的魔力量不足，沒法影響接下來的界線。”
正常情況下是不可能出現這種事的，因為不管怎說，目前供給【阿加莎】魔力的人都是阿賴耶。
就算不說魔力量是無窮無儘，在青木荒耶恢複了身為阿賴耶記憶的情況下，【阿加莎】連續放三次寶具是沒什問題的。
那，很顯然，問題不是出在“魔力不足”這常常困擾英靈的事情上麵，而是難以想象的“魔力上限不足”。
如青木荒耶不願配合【阿加莎】的寶具，那就可能會出現這種情況——
因為“阿賴耶”的級彆比她更高。
想到這裡，青木荒耶轉筆的速度越來越快了。
【阿加莎】看出來了他的煩躁：“我陪你一起去吧。”
因為想睡覺，她這話說的十分勉強。
青木荒耶呼出一口氣：“沒係。實在不行的話……”
他皺起眉頭，像是提起了什極為厭惡的存在一般：“我可以召喚奈亞拉托提普。”
——作為三柱原之一的奈亞拉托提普是“燃爆者”克圖格亞的死敵。
如他出現的話，肯定是不願克圖格亞被人召喚出來的。
不過這位邪十分喜愛欺騙、誘惑人類。因此，他對人類識的化身阿賴耶也態度尤為微妙。
青木荒耶感覺厭惡的原因卻是，他想起來了這位邪曾經數度玩耍般地試圖毀滅人類的行徑。
他向【阿加莎】解釋：“既然你沒法控製堂內部的界線，就說明裡麵存在魔力持量比caster要更加強大的存在。”
“要是冠位caster，要……”
是一位明。
青木荒耶開始覺得蓋亞不處這件事不是因為嫌麻煩，而是真的解決不了了。
——因為這界不存在英靈。
英靈座明明是位於界外側，超脫了時間與空間的存在，但在這界內部進行召喚，卻沒法使英靈現。
正因如此，青木荒耶才道出了“力量體係混亂”的說法。
不過對於這件事，他卻沒什不滿的。不如說，青木荒耶從它上麵受益了才是。
所以他對【阿加莎】說道：“不需要去。至少在堂之前的界線已經安排好了。”
黑發女人抬起手來，瑰麗難言的寶具便化作金點消失在了空氣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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費奧多爾·d覺得一路上的行程順利到了些詭異的程度。
他和這位自稱是美國人的銀發青年組隊以後，對方很快就靠自己頗能讓人放下警惕的長相打聽到了更多於本地宗的事情。
且與在自己麵前時爽朗粗心的形象不同，他在打聽消息的時候，眼中的情緒卻一直都保持著冷靜——甚至是冷漠。
就好像，他本來就不打算掩藏自己身上的疑點。
費奧多爾望著自己身前的青年，心中開始迅速推測起對方的目的來。
他腳下的動作依舊緩慢而輕盈：“斯考特，”費奧多爾呼喚了青木荒耶，“我好像沒能幫上你什忙。”
青木荒耶停下了腳步。
他轉過身來，朝費奧多爾的方向望去。
人目前所處的位置正處於地下的某條小道。或許是因為大利本地的mafia時候會征用這裡，所以路況倒也不算太艱難。
但是，人仍然聽得到從自己頭頂傳來的、鼠飛快掠過的窸窸窣窣聲，以及感覺得到腳下由於莫名惡心的濕滑感。
青木荒耶的手上提著一盞油燈。
因為費奧多爾不願將背後暴露給陌生人，所以他這次又對青木說了自己“沒帶任何電子產品”。迫於無奈之下，青木荒耶隻能從某家破舊的店麵裡借來了這盞舊的油燈，勉強作為光亮道路的工具。
青木荒耶抬起手來，讓這閃爍不定的光芒向上移去，直到能夠照清楚費奧多爾以及自己臉上的表情。
費奧多爾看到青木臉上勾起了一熟悉的微笑——那是他在勸誘他人時，最常用的弧度。
青木荒耶笑道：“沒係，伊萬。”
一陣風吹來，讓這盞油燈大幅度地晃了幾下，它的燈光也就隨之減弱了些許。
青木荒耶放下了拿著油燈的手，讓自己的臉又重新歸於黑暗之中。
他轉回了身，繼續往小道的前方走去。
“好奇心是人類能夠存活到現在的原因之一，”他聽到青木荒耶用溫柔的語調如此說道，“因為它能夠幫助人類的存續，所以我不討厭這點。”
費奧多爾也笑：“看來，你知道我會出現在這裡的真正由？”
青木荒耶回答：“因為你對明的執著。”
他側耳聆聽，繼續往風聲傳來的方向走去：“但是這團的明……”他頓了頓，“如你真的想見到祂的話，最好提前做好會殞命於此的準備。”
費奧多爾沉思片刻：“看來你對明的存在形式很是熟悉。”
青木荒耶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