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魚和一群還沒有化形的靈獸們比放風箏,顯然是占了大便宜。
換做其他人,定然會讓著小獸,可她不,她不止要贏,還要大聲說出來,甚至叉腰得意地炫耀上幾句。
也就是靈獸們喜歡她,非但不覺得委屈,還一個個圍在她身邊誇她真厲害,令她的虛榮心得到了極大的滿足。
在草地上跑了一會兒,先前的勁頭過去,江魚將風箏線係在一顆石頭上,分出一縷靈力維持著風箏不掉下來。
這個靈獸們會!他們有樣學樣,用靈力讓風箏繼續在空中飄蕩。雪團子還熱情地問小黑要不要幫忙。
小黑瞥了她一眼,叼著風箏線柄走到江魚麵前:哼,他才不要給這些靈獸在江魚麵前表現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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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餐野餐,吃當然是十分重要的一環。
知道幾隻小獸都能說話了,江魚就問他們認不認字。
小紅說他會,江魚就拿了冊話本子出來,讓小紅給自己念故事,自己拿了兩個枕頭舒舒服服地靠著,一邊吃點心,一邊聽故事。
小黑貓:“……”
一時間他也搞不清楚江魚是不是真喜歡這群靈獸,畢竟不是每個人都能狠得下心壓榨這麼小的靈獸。
這邊正安逸著,靈草園門口,也來了幾個陌生人。
他們尋來灰鷹,疾風聽說他們找江魚,還以為是江魚的朋友,歡快地載著他們去小樓的方向。
灰鷹背上,是兩男一女,少女身穿紫衣,十分美貌,低頭打量著靈草園,麵帶不屑。
她身後左側男子低聲勸說:“殿下,太清仙宗乃仙道大宗,門規森嚴。我們此番是來拜見三公主殿下,還是莫要節外生枝得好。”
紫衣少女不耐煩:“怕什麼?那人我打聽過,不過是個天賦平平的女修,竟然敢暗算三姐。她既然被放逐到這靈草園,想必早已經被宗門放棄。這種人,就如我父皇冷宮裡那些嬪妃一樣,死了都沒人管的。”
另一名男子神色一凜:“殿下慎言。三公主殿下在太清修行,殿下切莫給她惹麻煩。”
紫衣少女麵上不甘之色一閃而過:“知道了,我隻是小小教訓一下她。”
疾風聽他們說話,目中流露出疑惑之色。
他到底隻是低階靈獸,隻具備一些簡單的思考能力,也並沒意識到,這些外人口中說的人,究竟是誰。
不多久,就到了江魚的小樓。
疾風歡呼一聲,雙翼一展,飛速俯衝而下。
那紫衣少女猝不及防受驚,好在身後修士及時護住了她,她狠狠罵道:“野蠻的畜生!”
疾風自小就在靈草園裡,往來的修士無步對他客氣喜愛,哪裡直麵過這等惡意?
他眼中興奮之色登時就散了,委委屈屈地停在地上,那倆修士給了他幾枚靈珠都沒能令他高興起來。
紫衣少女環顧四周,見到精致美麗的小樓和鬱鬱蔥蔥的靈田,眼中錯愕。
在她看來,犯了錯被廢了修為的人,就該如她幼時曾見過的冷宮棄妃一般,邋遢醜陋,畏畏縮縮,像可憐蟲一樣在陰溝裡活著。
可這裡,莫說落魄,稱一聲世外桃源也不為過。
她狐疑:“這裡真是那個什麼江魚的住處?”
疾風此刻已經察覺到一些不對勁,沒有立刻走,站在原地,警惕地盯著他們。
紫衣少女往身後說道:“程師,你去看看,人在不在?”
被稱作程師的中年男子搖頭:“我方才便已查探過,這小樓中藏著陣法,將我的神識隔絕在了外麵。”
他目光熱切地盯著小樓簷角叮叮當當的風鈴,在修士眼裡,一圈一圈的藍色靈光正自風鈴中心蕩開,悄無聲息地護佑著小樓。
他心中隱隱覺得不對勁:真被宗門放棄過得落魄的弟子,怎麼會有閒心收拾自己的住處,又怎麼會有這樣不凡的靈器?
仙道大宗,果真沒有泛泛之輩。
他謹慎道:“殿下,既然人不在,我們不如先回去吧?”
紫衣少女冷笑:“本公主從來不乾無功而返的事情。”
她目光轉向靈田,有了主意,指著空中的五色結界:“那女人定然是察覺到動靜不敢出來。程師,你給我把這結界劈了,把她靈田給我毀了。他們靈草園不就是種地的嗎?看我毀掉她的靈田,她還敢不敢龜縮!”
中年男子倒是沒拒絕,在他眼裡,區區幾塊靈田,確實不值得什麼,能讓這位刁蠻的公主消停也不錯。
這樣想著,他當即便拿出寶劍,一劍劈在了五色結界上。
身為結界主人的江魚第一時間便感應到了。
她猛然起身:“有人在攻擊靈田結界!”
何止江魚察覺到,這一行人剛進入江魚靈田範圍,不遠處的小院裡,姬長齡和白鶴便坐在同時抬起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