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長齡道:“你若是想她,便去找她,我就不去了。”
白鶴疑惑地看了他兩眼,道:“好吧,那我自己去。”
偌大一個白玉仙宮,想找一個人並不容易。不過白鶴自有她尋人的法子,不多見,她就知道了江魚住在哪裡。
此時,江魚和楮靈香的院門,也被人敲響了。
兩人對視一眼,楮靈香起身打開院門,見門外站著一男一女二人,身上穿著繡有靈獸峰標誌的服裝。
“我們是隔壁一百零二號院的弟子,在下靈獸峰於藥,這是我弟弟於扇。”
能參加仙門大比的弟子,無一不是門內天賦頗高的精英。且大家都是同門,此去目標一致,大部分人都不會錯過這樣結實朋友的機會。
楮靈香果然讓他們二人進來,並自我介紹:“我叫楮靈香,劍峰弟子。這是我師姐,她……”
她話語頓了一下,一時不知如何介紹江魚。
她是知道江魚的真實本事的,可外人並不知道。
江魚是靠“魚長老”的身份拿的白玉令,這個不能說。若介紹她是靈草園的江魚,旁人定然會懷疑她白玉牌的來源。
江魚神色自若:“我是藥峰的魚江。”
她是藥峰的“魚長老”,自稱藥峰弟子完全沒有問題嘛。
於家兄妹決計想不到,有人竟然會在白玉仙宮上給自己套馬甲,全無防備地信了。
於藥雖有些驚訝她們二人並非同峰弟子,不過這種情況也不算罕見,並沒有詢問。
姐弟兩個和江魚師姐妹聊了會兒天,互相交換了自己知道的信息——但沒什麼用處,都是第一次參加仙門大比的新人,知道的情報有限。
不多久,於藥於扇二人身上令牌微微發亮,於藥麵色一喜,立刻起身告辭。
等到兩人走了以後,楮靈香才說道:“應該是靈獸峰的人聯係他們了。”
話剛說完,她腰間的令牌也亮起了光芒。
楮靈香一愣,道:“劍峰也有師兄聯係我了。”
她看向江魚:“師姐,我……”
“你去吧。”江魚知道,這是各峰的慣例,各峰參加過仙門大比的弟子們,會召集同門的師弟師妹們,同他們講解一些仙門大比的規則和旁人不知道的細節。
這倒不是說太清七峰關係不好搞分裂的意思,隻是各峰畢竟修行方式不同,都是年輕弟子,總有幾分好勝之心。
要類比的話,大概類似於同一個學校的七個精英班級。對外的時候自然的同心協力,但是對內,誰都想拿那個全校第一。
楮靈香知道這是難得的機會,對江魚說道;“那師姐,我先過去了,估計很快就能回來。”
“去吧去吧。”江魚很爽快,“我這麼大個人了,還能丟了不成?”
誰知楮靈香剛出門,江魚腰間的白玉令,竟然也亮起了光。
她驚訝地揚眉,發現是來自藥峰的傳訊。江魚不過是隨口一謅,沒想到這白玉令,居然真是藥峰的名額。
她心下好奇,便順著令牌訊息的指引,來到了十三號院。
十三號院內,此時已經來了不少人。
見江魚過來,不少人麵上都帶著友善的微笑,熱情一些的女弟子,已經開始拉著她詢問是藥峰哪一座山峰的,師承哪位長老,以前都不曾見過。
江魚麵上露出微笑,腦子開始急速運轉,思忖要找個什麼樣完美無缺的身份。
卻聽到一句:“她是我門下的弟子。”
江魚:“……”
這句話,確實是很能解決她此刻的難題,但前提是,這句話是從一人嘴裡說出來了。
可剛剛那句話,卻是從一男一女,兩個人嘴裡,同時說出來的。
問話的女弟子也愣住了,她疑惑地看著走過來的年輕男女。紅袍紅發的男子是小玉峰的棲山長老,青衣美貌女子是小丹峰的姮靜長老。
小玉峰和小丹峰,都是藥峰下屬從峰。
那女弟子自然是認得兩位長老,她麵色糾結地,遲疑地問道:“這位魚師姐,是二位長□□同的弟子嗎?”
姮靜棲山二人隱晦地互相剜了對方一眼。
姮靜冷靜道:“我們意思是,我們都想收她為徒,但她還沒有考慮好去哪一峰。”
棲山:“確實如此。”
方才詢問的女弟子,便敬佩地看向了江魚。小玉峰一脈和小丹峰一脈,在藥峰都是赫赫有名。
能被兩峰長老同時看中,甚至開口搶人,這位魚師姐,定然是一位極難得的天才罷?
江魚對上小姑娘閃閃發光的崇敬光芒,隻能努力按下心虛,做出一副雲淡風輕的模樣。
有兩位長老開口,自然不可能再有人詢問江魚師承的問題,所以江魚此行最尷尬的身份問題,就這麼混過去了。
而且因為方才之事,不少藥峰弟子對江魚態度都很熱情。
江魚順便聽到了許多八卦,比如:
白玉仙宮是器峰一位太上長老煉製的仙品靈器。據說那位長老煉製的時候考慮最多的並非其攻擊或是防禦之能,而是夠不夠大氣華美。因為白玉仙宮是專門為了仙門大比煉製出來的,在各大仙門麵前掙麵子的。
比如這次參加仙門大比的藥峰弟子,大多數人都帶了數千瓶丹藥。有自己煉製的,也有幫同門捎帶的。大家都抱著一種“如果不能幫宗門爭光,至少得幫自己錢袋鼓起來”的想法,非常樸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