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守在製高點的克林特看到一束熒綠光芒將史蒂夫整個人籠罩住的時候,他感覺像是全世界都靜止了一秒鐘,下一秒他一邊拉開弓瞄準攻擊史蒂夫的外星人,一邊在通訊頻道裡大聲喊史蒂夫的名字。
“發生了什麼?”娜塔莎問道,她全速奔跑著,身後是一大群膚色綠油油的外星人。
這時綠光散去,克林特極力去看,卻隻見地上是史蒂夫的製服和盾牌,人沒了影子。他向四周望去,著急地說:“史蒂夫受到攻擊,我看不到他。”
“什麼?”娜塔莎停住奔跑的步伐,皺起了眉,任由那些外星人麵目猙獰地衝向自己,下一秒,他們就全被浩克一掌擊飛。她單手叉著腰說:“托尼,查查史蒂夫的定位。”
不用她說,托尼已經讓J開始定位。
索爾和幻視也一邊戰鬥一邊留心著通訊頻道裡的消息。
“這沒用,史蒂夫的製服和盾牌都留在原地。”克林特說,史蒂夫體內可沒有定位裝置。
托尼聽後立刻放棄和外星人繼續纏鬥,被擊中也全不理會,飛向定位上史蒂夫的位置。看著掉落在地上的基本完整的製服,他的心跳猛然加快,血液直衝大腦,耳邊甚至能聽見動脈跳動的聲音。顧不得倒扣在一旁的盾牌,托尼蹲下身正要掀起製服,就見它下麵突然動了一下,好像有什麼活物。
他心裡一麵開始警惕,一麵又升起些希望。片刻,一個小腦袋艱難地從製服下鑽了出來,淺金發白、有些稀疏的頭發、瘦得像是營養不良的小臉、依稀眼熟的五官……
這個像極了史蒂夫的小孩就這樣出現在托尼眼前,那雙清澈的藍色眼睛看著麵前的鋼鐵戰甲,漸漸開始積蓄淚水……
“嗚啊!”
戰鬥結束得很順利,大多數人隻是受了輕傷,嘴裡一直嘰裡咕嚕喊著要找什麼的外星人們也被神盾局帶走。然而,當巴基來到複仇者基地,看到的卻是一個兵荒馬亂的核彈爆炸現場。
托尼、克林特、索爾喪失行動力,捂著耳朵癱在沙發上。班納盤腿坐在地毯上不停深呼吸,臉頰泛著綠。幻視在空中飛來飛去,手裡的物品不停更換,嘴裡念叨著勺子、小碗還有睡衣。
英勇的娜塔莎懷裡抱著包著毯子的“核彈”,不停晃著、安慰著,希望他能稍稍減弱威力。
“你終於來了!”克林特看到巴基,捂著耳朵說道。
他毫無自覺的大聲嚇得“小核彈”哭聲一頓,開始不停地抽噎打嗝。氣得娜塔莎走過去踹了他一腳,又手忙腳亂地給“小核彈”拍背、順氣。
巴基伸手要接過他,他卻往娜塔莎懷裡縮,顯然很抗拒。
“Well.”托尼有氣無力地說,“看來他也不認識你了。”
“他現在多大?”巴基看著“小核彈”問。
“骨齡測試是六歲左右。”幻視雙手抱了一懷吃的過來,卻又不知道該怎麼進行給人類幼崽喂食這個操作。
巴基注視著娜塔莎懷裡變成了六歲小孩的史蒂夫,既有些擔憂,又感到一陣陣頭大。
等娜塔莎哄住小史蒂夫(也可能是他哭累了),給他喂了點水和麵包——他隻肯吃麵包,小史蒂夫因為疲憊沉沉睡去後,各路受到消息的奇人異士也先後到達。
“這並非來自異界的力量。”奇異博士一本正經地說,他的鬥篷在旁邊戳小孩的臉,被娜塔莎狠狠打開。
“我沒有感覺到魔法的痕跡。”紮坦娜看著小史蒂夫,滿臉喜愛。
“他的基因發生了改變。”克拉克貌似嚴肅地看著虛擬屏幕中AI從孤獨堡壘發來的報告,實則眼神一直偷偷向史蒂夫飄去。
神盾局的研究員渾身上下寫滿了局促和不安,“這是一種生物技術,暫時沒有逆轉手段。等等,等等,讓我說完。但是,一段時間之後它就會漸漸自動失效……至於,多久,這個……可能幾天,也可能幾個月?”
在奇人異士們離開後,巴基和複仇者們看著在沙發上沉睡的史蒂夫。
“我們……怎麼辦?”班納問。
“照顧他。”索爾的回答讓其他人都有些沒想到。他迎著他們的目光一臉理所當然,“不管從哪個方麵來看,我們都不可能把他交給彆人照顧。”
這話倒說得對。其他人重新將目光放在史蒂夫身上。
“那我們得先排一個輪班表。”克林特思索著道。
眾人向他投來“那是什麼玩意兒”的目光。
“你們不會想選出一個人,或者所有人一起照顧他吧?前者被選出來的人會瘋,後者我們所有人都會瘋。”過來人克林特太清楚全天照顧孩子究竟是一種怎樣的精神折磨了。
史蒂夫這一覺睡得並不長,他在一張兒童床上醒來,麵前是一隻小狗玩偶。
“你醒了。”
史蒂夫坐起身,有些呆地看著床前的兩個人。
托尼伸出手在他麵前晃了晃,“不會是夢遊吧?”
娜塔莎看著史蒂夫的眼睛又開始濕漉漉的,連忙打開托尼的手。
“你們是誰?”史蒂夫略有些啞的嗓音中帶著顫抖,手緊緊拽著毯子。
“我是娜塔莎,你以前叫我娜特。”娜塔莎輕聲道。
托尼雞皮疙瘩都起來了,要知道一般娜塔莎這麼溫柔就該敵人大禍臨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