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第 104 章(1 / 2)

穿成錦鯉小夫郎 池翎 11708 字 3個月前

顧衡現在麵對秦昭慫得要命,快速道了句“沒什麼”,扭頭埋回自己的書本裡。

被留下獨自麵對的景黎,隻能眼睜睜看著秦昭走進屋子,抬手攬住他的肩膀。

“說說,要去哪兒?”

景黎抿了抿唇,下意識將手裡的東西往後藏了藏。

秦昭自然看見了他這小動作。

當著學生的麵,秦昭沒與他計較,而是偏頭對顧衡道:“將我吩咐的那篇文章再默一遍,然後你就可以走了。”

顧衡連忙點頭稱是。

“還有,三日後就是縣試,這幾天就不要再讀書了,多出去放鬆放鬆。”秦昭又吩咐道。

顧衡:“是,我知道了。”

秦昭收回目光,牽起景黎的手將人拉出了門。

待這兩人出了門之後,顧衡才抬頭,心有餘悸道:“不就是約著去趟賭莊嘛,這酸的……”

秦昭將景黎帶回了後院的臥房。

小魚崽躺在床上,抱著被子睡得正香。

這個年紀的孩子覺多,加上小魚崽幻化人形需要消耗精力,一天起碼得睡足七八個時辰。

秦昭幫小魚崽掖了掖被子,回頭卻見景黎依舊老老實實站在外間,不由失笑。

這都過去多久了,做了錯事心虛的時候還是這個樣子。

他放下床邊的幔帳,將小崽子擋住,才轉身走回景黎身邊。

“你有什麼要和我說的嗎?”秦昭說著,順手幫景黎解開外衣的扣子。

景黎在外頭走了太久,外衣上的寒氣很重。景黎擔心衣服上的寒氣傳到他身上,下意識躲了下。

不過配合此情此景,倒像是有點心虛。

秦昭含笑幫景黎脫下外衣,順勢拿過他一直藏在手裡的東西:“你不是買書去了,這是什麼?”

“這是……”景黎吞咽一下,小聲道,“賭盅。”

那用油紙包裹的東西,的確是一個賭盅。

裡頭還有三個骰子。

秦昭將東西放到桌上,無奈道:“我又不會罵你,至於這樣問一句擠一句?買這些做什麼?”

“就……就是想玩。”景黎低著頭不敢看他,心虛地扯謊,“剛才回來的時候看見有人在賣這個,我沒玩過嘛,就想試一下。”

秦昭問:“不敢讓我教,所以跑去找顧衡?”

景黎小聲地“嗯”了一聲。

秦昭沒回答,隻低頭擺弄著賭盅。

這些東西他年輕氣盛時沒少玩。他玩這些當然不是為了錢,現在想想,那時的這些愛好,不過是為了發泄政事上叫人透不過氣的壓力罷了。

秦昭熟練地把骰子放進賭盅,抬眼卻見景黎依舊罰站似的守在桌邊,笑了笑:“過來啊,你這樣我怎麼教你?”

景黎一怔:“你不是不喜歡我玩這些嗎?”

“倒不是不能玩。”秦昭道,“隻是我們現在生活如此拮據,你運氣又這麼差,要是被你輸光了家產,你拿什麼來養兒子?”

景黎:“……”

這也是景黎在擔憂的事情。

雖然他在某些方麵能夠提升身邊人的運勢,但他本人一直是非常倒黴的。

他甚至懷疑是不是因為他太久沒走黴運,才害得常老板的書肆遭遇這無妄之災。

“不過嘛,隨便玩玩沒什麼問題。”

秦昭把賭盅塞進景黎手裡。

他從身後輕輕攏住景黎的雙手,扶著賭盅:“……一定要像這樣壓緊,抓穩,然後慢慢搖晃……”

秦昭一直呆在屋裡,掌心很暖和,反倒襯得景黎手指冰涼。

景黎聞著他身上淡淡的藥香,感受到對方壓低聲音說話時輕微震動的胸腔,竟有些心猿意馬。

他們在一起這麼久,再親密的舉動都該習以為常。可這動作莫名讓景黎想起當初他們還在臨溪村時,秦昭也每日這樣握著他的手,教他習字。

景黎偏頭看向秦昭的側臉。

對方下顎線輪廓清晰,微薄的唇瓣隨著說話不斷開合,唇角始終淺淺的勾著,柔軟而溫柔。

“又走神?”注意到景黎的視線,秦昭有些無奈,“讓你看賭盅,你看我做什麼?”.

“我在想重要的事情。”景黎道。

秦昭:“什麼事?”

景黎:“想我為什麼會這麼喜歡你。”

饒是沉穩如秦昭,也被自家小夫郎這直球打得有些猝不及防。

他稍愣了一下,才從鼻腔輕笑一聲,低聲問:“想出結果了嗎?”

“沒有。”景黎靠在秦昭懷裡,似乎有點苦惱,“想來想去,隻有你是個會魅惑人心的小妖精,才能解釋了。”

秦昭:“……”

秦昭在他腰上掐了一把:“小魚妖說誰妖精呢?”

景黎被他弄得癢癢,不老實地左扭右扭,卻躲不開某人的身高壓製。玩鬨間,賭盅輕輕摔在桌上,骰子落了一地。

二人的動作不約而同停了。

兩位父親屏息凝神,偏頭往屋內看。被帷幔完全遮擋的床榻上安安靜靜,二人注視了片刻,才鬆了口氣。

“自從有了這小混蛋,做點什麼像做賊一樣。”景黎嘟嘟囔囔抱怨。

他扭過頭,飛快在秦昭嘴唇上親了一口,小聲道:“但不管你是什麼人,我還是很愛你。”

愛到願意把一切最好的都給他。

也願意為他變成更好的人。

秦昭追上去回吻了他,抵著對方冰涼的鼻尖,眼中含笑:“這是你說的,要說到做到。”

他把人放開,彎腰撿起散落在地上骰子:“還學不學了?”

“學!”

.

景黎拉著秦昭惡補了一整天賭盅的玩法,翌日,又找了個由頭偷偷溜出門。

他先去書肆叫上常老板,二人一道去了賭坊。

現在才剛早上,可賭坊裡人卻不少。這裡環境極其嘈雜,景黎是第一次來這種地方,被裡頭的味道熏得皺了眉。

二人讓夥計通報,沒一會兒就被人領進了樓上雅間。

這賭坊一共三層,二樓以上全是雅間。

不過博戲玩的就是個氛圍,因此平日會來雅間的客人很少,更多是給那些通宵玩樂的客人休息之地。

雅間的正中央擺著一張賭桌,桌旁各有幾張椅子,還有放置茶水和籌碼的小案。角落點著淡淡的檀香,房門一關,嘈雜聲和煙草味瞬間衝淡了許多。

夥計隻讓景黎和常老板在屋裡等著,便合上門離去了。

人一走,常老板頓時顯得有些坐立不安:“昭離先生,當真要和那姓季的賭?”

景黎心裡也沒底,但還是勉強維持麵上的平穩:“要是不賭你的書肆不就要被季知非收走了嗎,賭還有機會贏回來,這生意不虧吧?”

“可……”

常老板望著身邊的少年,心頭是陣陣歎息。

這賭局就是場鴻門宴,就算他們真的贏了,那季少爺就當真會將書肆歸還嗎?

這年頭,到了權貴手裡的東西,哪有平民百姓還能要回來的道理?

景黎安慰道:“放心,我還要靠出書賺錢呢,不會讓他這麼囂張的。”

正說著話,雅間的門被人推開。

季知非被人簇擁著走進來。

這次跟在他身邊的不僅有賭坊的夥計,還有幾人是富家公子打扮,顯然是他的狐朋狗友了。

府城的富家公子景黎見得不少,不過在場這些景黎倒是都沒有見過。

這也正常。

景黎能見到的,多是顧衡的朋友。而這位季公子不怎麼討顧衡喜歡,自然不會引薦給他認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