蜜娘笑道:“我且去問問先生,如若先生答應,那這事兒我作主定下來了。”
多個人,也是好事,你隻一個人不好學,偶爾偷偷懶,但有人比著也就好了。
這同知因為蜜娘這層關係,二人本來不熟也彼此拉近了距離,方惟彥辦起事情來順手多了,有些佐貳官雖然麵上屈服長官,但若是有背景的也不怕,不說鬨成什麼樣,使絆子也不是不可能,這回因了蜜娘讓他和同知的關係頗好,方惟彥在登州辦的事兒,那同知也是協同輔助,不敢有二心。
故而,方惟彥誇蜜娘:“你真是我的福星。”
福氣這個詞兒,蜜娘曾經以為不屬於她,她前世爹娘早亡,親事也是不退而退,進宮差點被人害死,因此不喜歡聽彆人說福氣二字,因為她根本就沒福氣。
福氣大概屬於周福柔,天生福氣……
沒想到這輩子竟然也被人稱為福星,她不禁笑道:“我不是福星,不過湊巧罷了。其實我也並不喜歡說我有福氣……”
方惟彥倒像是聽懂了似的:“我知曉,你今日的這一切也是你自己得來的。”
到了七月中元節,俗話說百鬼夜行,蜜娘肚子也很大了,她懷這一胎常常不舒服,聽人說有可能懷的是個女兒,蜜娘倒是心有靈犀覺得也是,讓人置辦了不少粉的、鵝黃的這等顏色好看些的。
方惟彥還許諾,等她誕下孩子,就帶她去蓬萊的九仙閣玩兒。
就因為方惟彥要建這個九仙閣,登州熱鬨起來,上頭撥錢也撥的快,聽聞他還請了風水大師過來,建的無比精妙,但有不少大人攻訐他勞民傷財。
可其實也沒花什麼銀兩,尤其是和登州通商做海商生意,拿出這點錢來,簡直九牛一毛,再有開墾荒地,讓流民開墾,但那些地隻有一部分是給流民,再有其餘的,全部都賣了,本來登州府衙賬上那是空空如也,現在卻是盆滿缽滿,人人高興。
這就是方惟彥的本事了。
蜜娘很為丈夫驕傲:“玩,自然是要去玩兒的。”
她還笑:“你的政績這般突出,將來考評肯定頗好,回京也是指日可待了。”
卻見方惟彥莫名的看了她一眼,“回去也未必好,在外邊雖然比不得京中,但做什麼也自在,可在京裡……”
“如何?近來京中是有什麼大事發生嗎?”蜜娘問道。
方惟彥搖頭:“春江水暖鴨先知,聖上踐祚時年歲還小,很受了輔政大臣們的氣,因此對權利**看的很重。大皇子你也知道是郭瑾妃生的,並不受寵,先皇後又沒有嫡子,如今大臣們哪個不想早立國本。”
蜜娘莞爾:“立國本也是正常的,皇上雖然正當盛年,但將來誰知道呢,若不早立太子,將來如何?”
現在沒有她這個妨礙了,大皇子本該很順利才是。
“事情壞就壞在這裡了,崔家派人上折子讓郭瑾妃做皇後呢。”
這輩子崔貴妃可沒有廢為庶人,她兩個兒子還好好地活著,她雖然死了,但在昭儀位份上死的,皇上顧念舊情,以皇貴妃禮儀下葬。
蜜娘皺眉:“崔家這樣豈不是捧殺?是了,大皇子要是被皇上厭棄了,那二皇子不就是崔貴妃生的麼?”
但凡皇家立嗣子,就是有嫡立嫡無嫡立長,嫡出是沒有的,皇上也不封皇後,最長的就是郭瑾妃的兒子。
崔家人也是奸猾,不說立太子,先故意說立郭瑾妃。
而天子,向來是不喜歡郭瑾妃的。
這個局麵蜜娘也無解,她本以為範玉真是前世的她,阮皇後又早亡,她分明是最好的人選,怎地到現在貴妃還未封?若範玉真早早封了皇後,也沒這麼多的差池了。
但隨著崔家請人上折子立後,不少大臣擁護大皇子的,居然也上表同意,還有大臣哭諫皇帝早立國本。
卻沒想到天子也是厲害,說有真君指引,真鳳凰在蓬萊島上,讓花鳥使來登州選天命之女。
聽了這個消息,蜜娘還笑著和袁氏道:“難不成我們登州要出一個皇後了?”
說說笑笑幾句,卻聽說方惟彥把自己關在書房裡,中午都沒用飯,把她唬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