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他懂事起,父親就已經是高官了,甚至十歲的時候,父親就已經入閣,成為東閣大學士了,算得上是位極人臣了。
在學堂裡,突然間,他覺得自己變得更受歡迎了。
但,他其實生活也沒有什麼太大的變化,甚至有些波瀾不驚,每日無非就是讀書,閒暇之時,爹娘陪他出去玩。
當然,爹有的時候太忙的時候,就是舅舅和娘他們一起帶他出去。
大舅舅向來都喜歡鐘情山水,他在吟詩作賦時,母親和舅母就彈奏琵琶,亦或者是畫一幅水墨山水畫,極有意境。
娘和時下很多女子不同,她沒有裹腳,因此爬山很快,不必像舅母那樣還要坐滑竿上來,她也很肆意,偶爾聽說楓葉紅了,就帶著人去看楓葉,因為葉子能發呆一天。
也不免有人在背後說閒話,就像三伯母就會在背後說她娘沒有婦德雲雲,他說給娘聽,娘隻笑:“我喜歡,誰也管不著。”
他也是三歲開始發蒙,飽讀詩書,自然知道男尊女卑,三從四德已經刻在每個人身上了,但娘居然這麼的不一樣,甚至爹爹也是。
爹爹絕對是完人,有政敵都無法攻擊他,無論是公德還是私德都是如此。
但是爹爹又那麼的不一樣,他不納妾,也不要求娘三從四德,某種層麵上而言,他還有點怕娘親,每次因為公務繁忙無法陪娘親,他就會買烤鴨回來給娘。
當然啦,這些烤鴨,全部都進了他和棠哥兒的肚子。
棠哥兒就是方棠之,是他的弟弟,他們家就兩個兒子,祖母悄悄的把他喊過去,讓他勸爹娘再生個孩子,他覺得非常荒謬。
他隻是個十二歲的少年,大人們那些情情愛愛生孩子的事情他怎麼管的了?
不過十二歲的他也要縣試了,爹說他學問還算可以,下場就當鍛煉了,如果中了那自然很好,不中就更要奮發讀書了。
他們這些官家子弟,本來請的先生是名師,讀書識字應該比旁人更強,但和貧家寒門子弟比起來,不少人卻還比不上。
因為寒門子弟有血性,他們除了上進讀書,就沒有退路了,故而,人家要殺出一條血路來。
富貴之人本來嬌生慣養,很容易懈怠、
羨哥兒心道,我雖然算不得寒門子弟,平日還時常有閒暇功夫歇息,可我該用功時,從來也沒少用,我的條件比他們好,若這般還比不上,隻能說他太笨了。
他就是這樣,性子向來都大膽。
“爹,兒子雖然不一定能夠中,但至少在副榜上,兒子還是能夠保證的。”
他爹溫和道:“好。”
他爹向來溫柔,和他們說話雖然不會相處的跟平輩似的,但是非常好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