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坦誠以待(2 / 2)

營業悖論[娛樂圈] 稚楚 14496 字 3個月前

他在遊戲過程中就不止一次驚歎裴聽頌的能力,但他不知道怎麼對他說出口。他可以輕易地表達對其他人的讚許,但在麵對裴聽頌的時候,他笑一笑好像就已經需要鼓起很大的勇氣了。

方覺夏自己也找不出這種區彆對待的理由。

“你還是覺得……覺得我對你有偏見嗎?”裴聽頌趴在他胸口,“我說過,我之前是誤解,我沒有那麼想過了……”

他怎麼也想不到,原來喝醉之後的裴聽頌會這麼坦誠,坦誠到令他心虛。

方覺夏深深吸了口氣,“我沒有這麼說,我知道你變了,你說過。”

“但你不信任我,你、你躲著我……”

他的確是這樣沒錯。兩年的互斥他沒辦法在短時間內完全消解,任裴聽頌闖進他的安全領域。即便他早就已經釋懷了,可潛移默化的保持距離已經成了他應對裴聽頌時的慣性防守。

哪怕他清楚,裴聽頌也不再是過去那個處處針對他的裴聽頌,他已經沒有了傲慢,即便是年少輕狂的勝負欲也被他用來作為墊腳石,放在方覺夏的腳下。

為什麼交出自己的心會這麼難?

方覺夏也想知道答案。

“我過去,是欺負你了,我知道你也討厭我,”裴聽頌梗了梗,又繼續為自己辯解,“可我現在……我現在挺想跟你、跟你做朋友。你看不出來嗎?我都、都很明顯了。你很好,方覺夏,你很好……”他斷斷續續,很費勁地說話,可每個字的分量都好重,一個一個砸進方覺夏心裡,砸出深深淺淺的窪,滲出酸澀的汁液。

“做朋友,可以做朋友。”方覺夏遲疑地伸出手,覆上裴聽頌的頭,這算是某種安撫,“但我沒你想得那麼好。”

“不是的,”裴聽頌猛地抬頭,像是很努力地在思考著,“你很好,你長得好看……聰明……長得好看……”

就是長得好看而已嗎?方覺夏哭笑不得。

“還有,你善良,你很酷,對,你的人生態度很酷,追求夢想的樣子也很酷。”

方覺夏忍不住笑起來,“沒有你酷。”

裴聽頌也不知道是學他,還是在回應,總之重複了一句,“沒有你酷……”

他不想再糾纏誰更酷的話題了,他的手都被壓麻了,現在隻想哄著裴聽頌起來,“我知道了,你現在對我沒有偏見了,而且你對自己過去的所作所為也很抱歉。我原諒你,我也向你道歉,我過去也冷落你,當你不存在,對不起。”

裴聽頌趴著點點頭,“那、那我也原諒你。”

“行,那我們相互原諒了,你是不是可以起來了?”

裴聽頌還算聽話,半個身子爬起來,騰出一個空間,可還沒等方覺夏出來,他又栽下去,“我沒力氣。”

天……方覺夏快沒轍了。

喝醉之後的裴聽頌真的和他家狗沒兩樣,粘人,趕不走,連這個發燙的體溫都很像。

“我以前挺想有個哥哥的……”裴聽頌這次趴倒在他臉側,說話間熱汽飄過來,方覺夏渾身的毛孔都隨著他的聲波共振。

哥哥這個詞本來很單純,可在裴聽頌的文字遊戲裡被賦予了太多捉摸不透的含義。以至於方覺夏每一次聽,都心情複雜。

裴聽頌是想讓他做他的哥哥嗎?

但他說不出你可以把我當成你哥哥的話。

這個壓在他身上的人忽然間後知後覺地反應到什麼,費勁地爬起來,伸手去摸方覺夏的腰。方覺夏有點怕癢,躲閃了一下,捉住他的手,“你乾嘛?很癢。”

被捉住手的裴聽頌迷茫地眨了眨眼,又看向方覺夏,“你腰不疼吧?”

“什麼都沒做怎麼會腰疼?”

剛脫口而出,方覺夏就有點後悔。這句話說得太有歧義,好在現在裴聽頌醉成這樣,否則一定會拿他開玩笑,用最壞的腔調調侃他的無心之言。

可他沒想到,裴聽頌聽罷卻是一副鬆了口氣的神情,“你……你跟師兄說你腰疼,你練舞練的……我聽到了,我還以為是真的呢,你平時都不騙人。”

他恍然大悟,怪不得當時裴聽頌跑過來對他動手動腳,逼著他鬨,差點扭打在一起。

原來那個時候他說的是真的,不是什麼弦外之音的暗號,他真的來確認自己是不是腰傷了。

“我沒事,沒受傷。”

裴聽頌重重地點了點頭,頭毛亂晃。然後又想到了什麼,一板一眼說,“但是我受傷了。”說完他指了指自己的額角。

方覺夏想笑,他握住裴聽頌的手,“是這邊,你指反了。”

“哦。”他摸了摸,然後大聲說了句yht,傻子似的。

方覺夏覺得太好笑了,他甚至有點想把裴聽頌這個傻乎乎直愣愣的樣子錄下來,反正這家夥之前也這麼做過。

還是算了,錄像總歸不□□全,雖然他們什麼都沒做。

做?做這個字好像也很有歧義,顯然已經把他自己帶跑了。

“還有這個。”裴聽頌一下子把自己的手伸到方覺夏臉跟前,“這也受傷了。”

虎口上的牙印已經結了小小的痂,不過泡完澡有點發紅,連堅硬的痂都變得柔軟了。

說起來,他額角和手上的傷都與他有關。

方覺夏有點不好意思,“對,是我咬傷的,對不起了。”為了表示誠懇,他還伸手摸了摸裴聽頌的虎口。

“對,就是你咬的。”裴聽頌點頭,本來以為這個話題就這麼結束了,誰知他突然間用手握住方覺夏的下巴,逼著他仰起頭,然後俯身下來,一套動作打的方覺夏措手不及。

“喂!”

明明剛剛還溫順得不行,突然間就變回那個狼崽子了。

這是怎麼回事?

“你做什麼?”

他的感官係統被攻擊了。

一切都失靈,看不見聽不見,隻能感覺到柔軟的嘴唇抵上他喉結的觸感。

嘴唇分開。

“我要咬回來。”

不是玩鬨地咬,沒有咬在他的手上。而是像饑餓的捕食者那樣咬住獵物的咽喉,放出新鮮溫熱的血,等待他的生命一點點消磨流逝,徹底地屬於自己。

方覺夏回過神,猛地推他,掙紮,可他的做法似乎更加激怒了裴聽頌,被他反手握住小臂,兩隻手腕彙在頭頂,用他寬大的被咬破的手緊緊握住。

他居高臨下地望著方覺夏,眼神從他的雙眼延伸到發紅的眼角,到他獨一無二的胎記。這似乎是一個識彆獵物的過程。

“裴聽頌,你彆發酒瘋。”方覺夏的眼神又變回那種倔強和無所畏懼,令神智不清的裴聽頌覺得愈發熟悉。

“我沒醉。”裴聽頌也很固執,“你知道,你見過你喝醉的樣子嗎?我這根本就……就不算醉。”

是,但也好不到哪兒去。

反正醒來總是會後悔。

脖子遲鈍地傳來隱隱疼痛,方覺夏擰著眉,擔心他之後幾天要怎麼出鏡,怎麼向其他人解釋。他還在掙紮,扭轉手臂的同時身子也扭動。

裴聽頌就是不放開他,力氣大得可怕,也皺起了眉,“方覺夏,你把我的床弄亂了。”

“你鬆開我,這樣不舒服。”

“我不。”

裴聽頌有些不高興了,他不想看方覺夏的臉,低下頭喘著氣,忽然間好像發現了什麼,空著的那隻手伸過去,在床單上抓來抓去,眼睛也花,頭也暈,抓了好幾次,才捏起一張小紙片。

他眯著眼,辨認著紙上的字。

可方覺夏更快地看到麵向自己那邊寫著的尤克裡裡,他一下子回神,想伸手抓回來卻掙脫不開。

“彆動,我看不清字了……”裴聽頌不高興,一行字看了半天,“這是誰,誰學我寫字?”

這就是你的字,傻子。

“不,不對……”裴聽頌的眉頭忽然舒展開,“這是我寫的,這是我自殺前寫給方覺夏的……”

“是,”方覺夏已經沒有了反抗的氣力,“這是你的遺書,行了吧。”

裴聽頌一下子笑開,“我以為你丟掉了。”

他是應該丟掉的,本來就隻是一場遊戲的道具,他不懂自己為什麼留下。

方覺夏想轉移話題,他不想再聊這張紙片,也不想在回憶起自己當初看到那句話時的震動。

“你這人喝醉了怎麼這樣?”

一會兒直球打得人眼冒金星,一會兒又像個不依不饒的瘋子。

“我怎麼了?”裴聽頌捏著紙片,眉頭微微皺起,“我比你好多了,你知道你喝醉了多、多可怕嗎?你非要抱我,非要讓我和你一起睡覺……”

這些已經聽過一遍的抱怨再聽一次仍舊讓方覺夏羞愧,“彆說了我知道,我對不起你。”

“你不知道。”裴聽頌打斷他,還拿手裡的小紙條封住了他的嘴,像貼封條一樣。

方覺夏瞪大了眼睛。

“你不知道,你當時做了什麼。”

他俯下身子,像座漂亮卻崩塌的殿宇,傾倒在方覺夏眼前,瞬息間地動山搖。

“你那天晚上親我了,方覺夏。”裴聽頌的聲音很緩,很沉。

然後,他隔著紙片吻了上來。

方覺夏的呼吸驟停,廢墟將他淹沒,身體無法動彈,大腦一片空白。

下一個瞬間,斷壁殘垣恢複聚攏,一點點歸於高高的天際。他似乎從隔著紙片的點水之吻中脫離,得到了喘息的空間。

可離開的裴聽頌卻皺了皺眉,不滿於這種程度的還原,於是伸手揭開了那個隻維持了片刻的封印。

“不對,是這樣的。”

他真正地吻了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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