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也被咬了。”顧徐點了點自己的喉結示意。
李魚仰起下巴,用指腹感受了下,確實有個包,不摸還好,一摸就開始發癢。
一條條紅色的痕跡,被青年的指甲帶出來。
顧徐眸色漸深,一把握住李魚的手腕,聲音莫名低沉,“再抓就破了。”
“抓破就抓破唄,又不是你的。”李魚壞笑,“怎麼,關心我啊。”
他完全不知道,這種又皮又叼的樣子,有多招人。
顧徐就跟被炭火燙著似的,收回抵在青年肩膀上的手。
他按住額角揉了揉,讓他自己冷靜下來,“你先出去。”
李魚早就不想呆了,生怕被扯遠的話題又被扯回去,追究他怎麼找來的。
門關上,顧徐的臉色變了。
褪去了平和的偽裝,變得猙獰可怖。
他看著腳下的黑色影子,一遍一遍告訴自己,假的,全是假的,你這種怪物,沒有人會真心對你好。
可身體上的燥熱卻狠狠扇了他一耳光,告訴他,你對一個滿嘴跑火車的小騙子,有了欲l望。
沒有大佬的吩咐,李魚不敢冒然離開,安靜呆在角落當雕像。
而他的大腦裡,係統正向他解說幾個年輕人電腦屏幕上的代碼。
顧徐的確早就有所準備,並且李魚可以確定,今天所見到的,或許隻是他“準備”的冰山一角。
想不通的是,既然目標對徐放早有防備,又為什麼會出車禍,為什麼放手顧氏。
李魚晃了晃頭,頭疼,他的腦子適合靜養,不適合運轉。
十分鐘後,顧徐衛生間裡出來,狠狠瞪了青年一眼。
李魚莫名其妙,老老實實繼續當雕像。
一群人在會所待到晚上十點,送走901的貴客,李魚回到更衣室換身衣服。
負責人對他的今晚的表現非常滿意,臨走前多加鼓勵,讓他好好乾,並交代明天記得把證件拿來,做個登記。
李魚嘴上應得好好的,轉過背翻了個白眼,鬼才要再來,沒舉報已經算好的了。
夜幕被時間潑墨,越染越深,街上到處都是璀璨的燈光。
等青年踩上月色回家,已經十一點整。
不同以往的是,家裡沒一人休息,鬨得正歡。
徐放說到做到,一大早就讓律師拿著文件,守在小區樓下。
這一守,就從清早守到夜晚,最後律師趁管家下樓散步回家,強行擠進家門,怎麼趕都不肯走。
律師積了滿肚子的氣,按捺不發,努力遊說顧徐,“顧先生,徐先生說了,隻要您簽下解除協議,他會給你一筆錢。”
顧徐目光落在電腦上,不為所動。
律師咬咬牙,耐著性子說,“有了這些錢,你可以不再寄人籬下,東山再起,你何必固執,非要跟錢過不去呢。”
李魚耳朵貼在冰冷的防盜門上,忍不住撇嘴,你個傻逼,你眼前的落魄鬼是在裝窮,混肴你主子視聽。
一旦準備就緒,徐放就是個屁。
屋子裡,律師改變策略,苦口婆心道,“如今顧氏已經停牌整整四天,恕我直言,你手裡的股份現在分文不值,不如趁機會,拿它換點錢。”
隨著話音落下,客廳裡響起異動。
李魚打開門,大搖大擺走進來。
律師仿佛沒看見他,繼續翻來覆去的勸說,說說一半,又被打斷。
李魚把手裡的外賣袋子放到茶幾上,是麻辣燙。
他問管家,“李叔,吃嗎?”
管家愣了下,擺擺手。
李魚哦了一聲,又問顧徐,還是不吃,他聳聳肩,掰開筷子,專心致誌吃起來。
麻辣燙的香味非常濃鬱,近在咫尺,勾得律師直流口水。
吞咽下嘴裡得津液,律師決定使出最後一招,“好話我都說儘了,如果顧先生執意不肯簽字,我很難保證你會遭遇……操!”
律師話到一半,突然站起來,腳上那雙嶄新的皮鞋上,正貼著幾根軟綿綿的金針菇。
李魚苦著臉道歉,跑去廚房拿了把掃帚衝出來。
意識到他要乾什麼,律師拔腿就跑,一再退讓,差點被門檻絆一跤,同時,厚重的防盜門在眼前重力合上。
李魚心裡不舒服,同時又很佩服顧徐的忍耐力,坐到男人身邊小聲逼逼,“遇到這種不要臉的人,你也得不要臉才行。下次他再來,我出馬,免得你跟個受氣包似的聽他廢話。”
顧徐眼神一動,也不知抽什麼風,突然就笑了。
莫名的寒氣順著腳跟竄上腦門,李魚打了顫,這一笑不簡單,帶著刀子。
1551冒出來,問他,“你知道你剛剛像什麼嗎?”
李魚心裡的怪異尚未平複,沒好氣道,“當然是像隻守捍衛領地的雄獅。”
1551,“不,是像隻護雛的老母雞。”
李魚,“……”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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