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深吸口氣,再這麼下去會失控,可雙腳不聽使喚,怎麼也挪動。
李魚等啊等,始終沒等到第二個吻,不耐煩了,側翻成仰麵平躺,明明白白看到一張放大的帥臉。
程度的第二次偷親被抓包,整個人都傻了,話不會說,也不會動了,僵硬的維持著彎腰的姿勢,跟青年大眼瞪小眼。
李魚率先發話,“你到底親不親。”
一記直球,把程度徹底打醒,緋紅從臉頰迅速延伸至耳朵,他一咬牙,抓住被子將睡著的小孩兒蒙住,低頭親下去。
李魚仰著頭被迫承受,沒多久就後頸疼,嘴也疼。
男人的攻勢毫無章法,一通亂啃,才幾下子就把他的嘴唇和舌尖咬破了。
“好了。”李魚把人推開,皺眉去摸嘴唇。
程度呼吸粗重,興奮、緊張,又怕把人親怕了,就沒有下一次了,所以他克製下來,扯來一張紙給青年擦擦。
“我下次輕點。”
李魚沒接茬,這是句話無疑是在放屁,傻逼才信。
程度擦拭的動作停頓,他微眯起眼,青年薄厚適中的嘴唇腫了一圈,泛著誘人的水光。
氣氛不對,李魚彆開臉,搶過紙巾自己按住嘴唇。
程度歎了口氣,伸手把人抱住,通紅的臉埋在他頸窩上,“對不起,沒忍住,你的嘴吃起來又甜又軟,我有點上癮。”
李魚打了個哆嗦,來了來了,情話來了。
“1551,在嗎?”
沒有應答,說明升級還沒完成。
還沒來得及失落,腦子裡叮的一聲,係統沒來,但工具箱出現了。
李魚正前方出現一麵光屏,工具箱已經打開,第一個格子裡躺著一張卡牌。
意念微動,卡拍自動飄出來,懸浮立在麵前。
卡牌是黑色打底,上麵被各種顏色隨意塗抹,其中夾雜著白色的星點,像被潑上混合顏料的星空。
這次的道具還挺有藝術感,牛逼。
剛感歎完,卡牌下方出現兩個字,【幻境】。
幻想總是繽紛多彩,變化無常,跟牌麵造型還算貼切。
懷裡的人半晌沒吭聲,程度以為青年在害羞,偏頭在他脖子上親了一口。
這是一個試探,看對方是不是真的跟他想的一樣。
果然,青年還是沒有反抗。
煎熬的心落到實處,程度的臉在李魚頸側蹭了蹭,“林州舟,你喜歡我嗎?”
李魚把卡牌收起來,摸著男人的腦袋給他順毛,“喜歡,看到你第一眼我就喜歡。”
難怪給我送飯,程度激動地收緊胳膊,勒得人踹不過氣。
“你撒手。”李魚張嘴呼吸,“我快被你勒死了。”
程度隻鬆開一點點,“我今晚留下來。”
“不行。”
程度的臉黑了。
“你忍得住麼?”李魚繼續給男人順毛,“林小舟還在呢,不能帶壞小孩兒。”
嘖,聽這意思是,沒有屁孩子就可以。
程度剛要開口,被踹到了地上。
李魚坐起來,臉上紅彤彤的,“你先回去冷靜一下。”
程度垂眸看身下,兄弟,你太給老子長臉了,悄無聲息的又長大了。
之前在哪本書上看到過,欲望這種東西,之前壓抑得越狠,當他活泛起來的時候,就越瘋狂,一發不可收拾。
現在想想,這話太他媽有道理。
程度怕真的忍不住,麻利站起來,捏住青年的臉皮往兩邊扯,“晚飯我再下來。”
說完就遛著精神的大兄弟走了。
李魚,“……”
大佬就是不一樣,頂著帳篷也敢出門。
聽見客廳的關門聲,李魚吐了口氣,目標一害羞,搞得他也神經兮兮,怪不好意思的,完全沒有老司機該有的淡定。
說到底,還是自己火候不夠。
半下午的陽光正好,屋子裡溫度適宜,被裹在被子裡的小孩兒翻了個身,吐著鼾聲。
李魚幫他把被子掀開透氣,翻身下床,去衛生間照鏡子。
下嘴唇靠唇角位置有條小口子。
他漱了口,洗了把臉,回到客廳將這兩天的剩餘工資掏出來,一張張疊放整齊。
如果目標不提,他真沒想起該送林小舟上學的事,疏忽了。
手裡餘錢不多,一百塊都沒有,距離學費金額十萬八千裡。
這幾天他仔細觀察過,島上沒有銀行,鎮民的金錢應該都是以金錢的方式存放在家裡。
但如果能找到被小賣部老板偷走的錢包,取出銀行卡,就能讓張誠實下次外出采購的時候,幫忙取點錢回來。
李魚把錢卷起來用繩子困上,塞進米袋裡,去隔壁向黎叔詢問警察家的地址。
兩個警察都住在28樓,坐電梯上去隻要幾十秒。
不到十分鐘,李魚就下來了,身旁跟著一個警察,現場並沒有看到錢包,小賣部老板家裡也沒有,必須得問問金廣進。
金廣進餓了快二十四小時,渾身無力,眼冒金星。
一聽見開鎖聲,他立刻抬頭,兩眼直發光。
李魚進去,沒有鋪墊直接問道,“你們把我錢包扔哪兒了?”
金廣進餓得沒轍了,談起條件,“你給我口東西吃,我就告訴你。”
警察嗬斥,“金廣進,老實點。”
李魚淡定道,“你先說。”
金廣進軟趴趴的骨頭變硬了,死死閉著嘴巴跟青年對峙。
李魚嘖,“你現在告訴我,有百分之五十的幾率吃到東西,你要是不告訴我,就隻能等著被餓死。”
沒毛病,他現在處在被動地位,沒資格跟人討價還價。
金廣進妥協,“丟了。”
“你那錢包裡就三百多塊,銀|行卡又取不了錢,他就錢包丟樹林裡了。”
最恨這種偷了錢,還把彆人證件和卡棄之荒野的人渣,李魚氣憤道,“樹林哪個地方?”
“東南邊吧。”金廣進的肚子咕嚕叫,“你想知道的我已經告訴你了,我的飯呢。”
“你自己轉個方向,張大嘴喝西北風去吧。”
李魚將一堆罵罵咧咧拋在身後,一路往小樹林跑去。
小樹林裡樹木叢生,枝椏連成一片,走進去便感覺到一陣陰涼。
李魚仰頭看了下太陽,默念上北下南,左西右東,決定往斜右方找找。
越是往深處,小鎮的喧囂和車聲離得越遠。
樹林麵積不小,李魚找得滿頭大汗,一無所獲,最慘的是,他發現自己迷路了。
頭頂的樹葉密密實實,陽光照不下來,腳邊隻有落葉和野花青草,沒有可以讓人辨彆方向的影子。
李魚喘口氣,靠著一棵樹坐下,一隻螞蟻順著他的鞋爬上膝蓋,被一指彈飛出去。
緊跟著第二隻,第三隻,起身一看才知道,屁股把螞蟻洞口給堵住了。
他挪開,繼續往前走,一邊找出去的路,一邊找錢包。
也不知道走了過多久,突然聽見人喊自己。
那聲音略微沙啞,斷斷續續,不是程度的,但有些耳熟。
正在猜想是誰,李魚就看見有個穿白襯衣的人跑過。
“林州舟,你走得太快了,我在後麵喊了你一路。”張誠實頂著青紫遍布的臉跑過來。
李魚把戒備藏在心裡,嘴上驚訝道,“你怎麼在這兒?”
張誠實撐住膝蓋大口喘氣,喘順暢了才說,“我碰到陳警官了,他說你到樹林找錢包,我就找過來了。”
李魚抓住重點,“所以你專程來找我的?”
張誠實點頭,“我那天晚上來樹林裡采草藥,正好在樹林裡撞見金廣進他們,我大概知道你錢包被扔在哪兒。”
這人身上疑點很多,李魚沒有貿然靠近,站在原地打量他,“你告訴我,我自己去找就行。”
“林子裡容易迷路,我說了你也找不到。”張誠實說,“而且這附近還有抓動物的陷阱,稍不注意就會掉下去。”
很顯然,張誠實想跟著自己。
李魚抿抿嘴,決定先順著他,“那你帶路吧。”